我打开背包,刚将调配好的鸡,荷叶和红薯拿出来,就见凉墨已经将火升好了。
“你会生火,”我诧异地看着他。
“我只是不会用厨具而已,”凉墨轻轻地戳了下我的脸颊,“野外生存能力,是没一点问题。”
他没说假话,后续烧烤的处理,包括切拨翻烤都熟练得不像大少爷,而是一名农家少年。
我蹲坐在旁边竟毫无用武之地。
“我觉得我好废啊,”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本来我还想……”
“还想给我展示一下平民的新奇吗,”凉墨一双大长腿敞着,看着我,眼底带着满满的笑意,“你知道你的样子让我想起什么吗?”
我疑惑地看着他。
“与人分享秘密失败的小学生。”
我嘴角一抽:“不就是我之前开了个玩笑么,小心眼。”说完,我就伸手去动那只叫花鸡。
“烫烫烫……”我被烫的龇牙咧嘴。
“小心,”他严肃地抢走鸡,然后捧着我的手就往旁边水龙头冲水,“烫伤怎么办。”
我看着他起红的手指,拉着一起冲水:“对不起,只是……”
我将手里的红豆小相思项链递给他,有些尴尬地开口:“这是我自己串的,我把它,藏在鸡肚子里了。”
凉墨安静了好一会:“你也不怕红豆熟了?”
“啊呀!这是重点吗,”我水都不乐意冲了,“难道这种时候你不应该很感动嘛。”
他严肃地看着我,看得我都有些难过了,嘀咕:“我知道很小孩子气,又没有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见他将温热的项链戴在了脖子上,对着自己来了一张自拍。
我狐疑地看着他。
就见他将手机递给我看,那是他的微博。
配图:一张非常严肃正经又拍得糟糕的照片,只拍了半张脸,重点是脖颈处歪歪的红豆项链。
文字:“我很感动❤”
凉墨的微博画风一直是金融峰会,奇异科学等等。
因为当年和大富豪之子合作被艾特,导致集团总裁身份曝光,加上超高的颜值,粉丝暴涨到几乎破亿,一度被大众捧成高冷版国民老公。
快三十了,他的微博猛地出现一发恩爱秀得,大半夜的把网民都弄高潮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哪家的小妖精上位了。”
“心疼老公,看看那土土的相思豆,莫不是灰姑娘上位了。”
“啧啧……老公画风突变,滚去失恋。”
……
“你……”我惊讶地看着他。
凉墨一脸警惕地看着我:“我没曝光你的名字。而且如果刚发就删,不像样。我不删。”
我一愣,忽然冲过去猛地抱住他:“你怎么会那么想……简直,简直……”要不是害怕他恼羞成怒,真想说你太可爱了。
我们打打闹闹,将东西你一口我一口地分吃掉,最后简直撑得站不起。
看着彼此花猫一般的脸颊,我们蹲在火堆旁,笑得格外肆意。
吃得一身油烟,我快速换了比基尼躺进了“女汤”。
正在这时,手机响起了铃声,我看了一眼是陌生来电,本来没打算接的,但那孜孜不倦的态度实在让我有点无可奈何。
“喂。”
“安暖暖,你到底又在搞些什么?”
熟悉的声音令我眼眉微蹙,我低声:“徐浩洋你什么意思?你居然还好意思打给我电话?你都敢给我注射毒品!你牛逼啊!”
“要不是你那么对我,我至于先下手吗,”徐浩洋气势汹汹地吼道。
我嗤笑一声:“行啊。你还知道先下手的道理啊,成,以后我弄你的时候,你别又喊冤。”
“不不不……你先别挂电话,等等,”他慌乱道,“我现在处境是真他妈的危险,我就问你,到底是不是你又陷害我。”
“我特么能陷害你什么,”我也怒了,“说实话我是想害你的,不过还没来得及。谢谢你提醒,改明我就去找阿墨,让他别忘了你这个人渣。”
“……好,好,我暂时相信不是你,”徐浩洋的声音有些虚弱,“妈的,到底是哪个贱人敢这么对我。”
“谁知道,你踩得船那么多,总有翻船的,”我翻白眼,“你就折腾吧。害我孩子流产的罪,我不会放过你的。”
“哎哎哎!你等下啊,我对天发誓,我不知道你怀孕了,”徐浩洋高声说,
“卧槽!虽然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我真觉得这次的事情我也被阴了!我特么以为那是高级春药好吧,我只是想拍个猥琐的片子,用来威胁你。但我真没想让你流产上瘾啊。”
我表情一冷,严肃道:“什么意思?你是说,你的针管被别人换了药?”
“那针管本来就是我老婆递给我的,”徐浩洋的声音有些暴躁,“现在倒好,大舅哥把矛头都指向我。蜜月还没过,我就被发配到墨西哥避难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我越听越觉得整个事情有点不对劲。
徐浩洋是个人渣,这毋庸置疑,但他的态度不像是假的,如果他不是幕后黑手,那么真正想毁掉我的人,是仇雾泽吗。
我想起那个手机密码,故作不经意地说道:“你自己好好回想下曾经犯下的孽债啊。有没有说不得的情人啊,指不定是哪个女人害怕被你曝光牵连,所以才想弄你呢。”
话说完,徐浩洋那边诡异的陷入沉思中。
“不管你是主谋还是帮凶,反正我会回敬你的,”我放下狠话,便挂了电话。
有些烦闷地将身体下蹲,温泉水掩盖住嘴唇。
我闭上眼,慢慢放松养神。
手指轻轻抚摸石壁,躺了好一会后,我终于觉得憋着的一股郁气被抛开,无比舒服地长吁一口气。
忽然听到旁边有哗啦的水声,微睁眼,便见凉墨正裸着上身,围着泳裤,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啊!”我下意识捂胸,以最快准备抢毛巾。
然而凉墨速度更快,随手一捞,就将我的毛巾给抓住。
“你,你过来干什么。”
就算发生过关系,但这种清醒又明亮的情况下赤身互看,该羞涩的还是会羞涩。
凉墨看我,嘴角不自己地上扬一点:“泡温泉啊。”
“哦,那你,你应该在男汤。”
“你不知道吗?”凉墨装作无辜,“这个情侣房间都是混浴。”
我颤抖着手指指写着女汤男汤的两块布:“那,那两块布代表什么?”
“你说那,”凉墨微笑,“摆着好看而已。都是通向一个温泉。”
我趁机往后猛地一跃,顾不得摔在水里,狗爬式爬上了岸,只听见轻笑一声,回头见凉墨身手无比敏捷一个单手撑地的动作就追上来。
心下焦虑,随手抄起旁边的肥皂,不看后面地就冲他一通狂丢。
“啪叽”我听到后面重重一响。
光听声音就很疼,我回头,发现凉墨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看着地上尖锐的石板地,忐忑,不会是晕过去了吧。
“你还好吗?”我将手伸在他的鼻息处。
“你以为我死了?”
吓了一跳,但还是松了口气:“摔的不疼吧?”
我操起他的手机,说:“你有私人医生吧。最好联系哪位过来替你看看。”
“我……没……事。”
“都咬牙切齿了,还说没事,”我嗔怪,见他冥顽不明,放猛药,“你想让我以后不,不幸福么!你不怕我找出路!”
“你敢!”
他瞪我一眼。最终还是妥协了。
我在他打电话的时候,出去找那位女侍要了医药箱。
“有没有流血?擦点碘酒吗?”我打开医药箱蹲着看他。
“没流血,”凉墨抬头看我,“不过地上脏,给我擦拭消消毒也挺好。”
“哦,”我刚用棉签沾了碘酒,看着对方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想到擦拭的话不仅仅会看到更会碰到那里,有些头皮发麻。
“还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