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
栀夏2018-04-15 02:133,455

  这晚上她还是睡的不踏实,路峥在梦里和她说:“金云端,你不是说累了就困吗?怎么现在还睡不着啦,该不是想我想的吧?”

  她心想你就臭美吧,转念一想光心里想有什么意思干脆说出来,可在梦里她是发不出声音的。

  岑泠与关岚山做着激光治疗的排期,反正他们做惯了,按照以往很快就能安排提交,这次岑泠觉察出有些不对,怎么红斑痤疮的不是按照上次继续做红蓝光照射或脉冲光,两人面面相觑着思忖着谁去找金云端来比较好。

  最终还是岑泠去的,她抓住空闲把金云端带过来。

  “怎么了?”她见岑泠支支吾吾的。

  “金医生,你来看看吧。”岑泠语焉不详。

  当她对着电脑时才发现她居然把要做的项目安排混了,一时无语,立在电脑前没有出声。

  两人觑着她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金医生,最近你人瘦了不少,脸色也没之前好,是不是太累了。”

  她低头撑住额头,最近失眠的厉害,这样下去精神都要恍惚,她撑在台前冲他们一笑:“谢谢你们啊,我是得调整下状态了。”

  人有记忆,人体的什么没有记忆,连月经痘是有记忆的。

  “唉,这月经痘怎么这么讨厌啊!”今天来的这位本身就是做研发的,也算皮肤科的常客,与金云端很熟了。

  “人有记忆,皮肤也有记忆啊。”说着就帮她把摸的到的还未红肿的硬疖拿激光处理一下,很快的点两下用不了几分钟,深层杀菌消炎,“运气好的话第二天包就消下去了,炎症抑制住也不会爆发留印。”

  “你看红肿的这一颗,我连刺痒都没感觉到突然就这样了。”她抱怨着。

  “要是月经时喜欢发粉刺闭口什么的没有炎症的倒好预防处理,提前涂点果酸什么就行,有空提前一周来医院做个果酸换肤也好,你这已经红肿的涂些百多邦吧,看能不能把炎症消下去。”

  她叹口气:“也只能这样了,你说这人怎么不能选择性的让哪里记性好哪里记性差。”

  “是啊!是啊!”金云端赞同两声,一声比一声低,她也想选择性的遗忘,这样自己是不是能解脱一些。

  真的很对不起,她不知是对不起路峥还是对不起自己的内心,明知道不该这样,可是她真的不够强大,除了感情还有太多事情必须要去面对,不光为自己,还为那么多指望着她的患者,可是她现在的状态就像被抽了魂一样,每天吃不下也睡不着,这样下去早晚会垮的,她真的不能这样下去了,可是这种悬而未决的感觉真的逼得人快疯了,她真的撑不下去了。

  金云端在今天中午时和路峥说了分手了,她想与其两个人都这么痛苦,不如早点解脱吧,路峥在电话里只有沉默什么都没说,后来真的再也找不到能说的话,他俩就这样挂了电话了。

  晚上看路峥发了一张夜景的照片,山间的城市因点缀着灯火像一个复杂的迷宫,什么话也无。金云端点进他朋友圈,什么都没了,从他第一条状态到现在,什么都没了。曾经他的朋友圈热闹非凡,当初金云端花了好多天才把他的朋友圈每一条都翻完,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只剩晚上那张照片了。她的心就和空白的相册页一般空落落的,西北风呼啸的吹进来,留下一片干涩冰冷。

  虽然这样说很残忍,可是金云端今天的状态真的比之前这些日子好了太多,虽然她选择的是最坏的方式,可至少她不用再整日胡思乱想和惶恐不安了,也不用有所期待了,以前那种害怕到每分每秒都想听到路峥的声音,每时每刻都在盯着手机等他消息的状态终于过去了。终于解脱了,虽然还是会想他,虽然她知道这样自私的做法是把所有痛苦都转移到了路峥的身上。

  昨晚喝了酒又吹了风,路峥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怕是真感冒了,可怜他只身在外难受起来也只能支使下肖振。结果肖振倒是出乎意外的体贴,来时除了药还买了菜带来。见路峥神情恹恹的翻着装药的袋子,说:“路总,药不要空腹吃,等我给你弄点吃的。”

  没想肖振动作这么迅速的端了豆角肉丝面上来,汤汤水水下肚,兼又磨了不少黑胡椒进去,路峥发了些汗出来,感觉舒服不少,看来原来只喊肖振去酒吧、饭店抗人,太浪费了。

  中午时舒洛约金云端与明卉周天吃饭,她笑,只怕明卉才是正主,捎带上她来,只应下来还是不点破。

  虽是金云端开的车,一路看到郊区的江边又上汽渡才到江心洲上,但舒洛也花了心思,明卉与她都爱吃虾,中午的杨梅酒呛虾与芥末虾球都不错,桂花糯米藕也不错,这家桂花酱是自制的,桂花很多,香气扑鼻。

  江心洲的私房菜,还得靠汽渡上岛,即便这样生意照样不错,汽渡江心本就是一道风景,来拍照顺带吃饭的人就不少。

  正聊到兴头,屋外下起雨,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一小方池塘引了活水进来,刚好看清雨势,店里剩下三三两两的客人都不急着走,这家店占地不小,装修的古色古香的,三人刚好能凑一桌斗地主,正玩的开心,那边的回廊撤进来一拨人,想是因为雨势渐大,辗转到屋内来。

  先进来的几位年轻的女士,都是今年秋冬街头最常见的打扮,平眉批发长外衣,金云端见后面进来的穿夹克衫的年轻男人不正是石杨嘛,明卉不期在此碰上他,但也坦然,石杨做出认识或不认识她的样子,她都配合。所以迅速看上一眼,目光就回到牌桌上来。

  “嗨,你也在这儿!”

  明卉三人同时抬头看过去,说这话的人竟不是石杨,明卉心下一哂——这不是那位咖啡发烧败家男嘛。

  她落落大方答道:“我和朋友来这儿吃饭,你们聚会啊?”

  “出来放松下呗。”败家男顺势坐在他们旁边那桌,其余人只得就近着坐下。

  这是聊起来了?这没见过的男的是来“踢馆”的?金云端面无波澜的看着石杨迟疑着坐下。

  “你放松方式变啦?”明卉笑的坦然。

  败家男笑笑:“现有的继续用着呗。”

  “你那装备级别也够高了。”

  金云端这时才明白过来,这位就是明卉之前于她说的那位咖啡败家男,此时瞥一眼石杨,果然见他面色愈发不自然起来。

  败家男苦笑:“你怎么这么懂啊?”

  金云端和明卉两人在心里不约而同翻了个白眼,那是你老婆太好糊弄了。

  “可惜时机不对,要不我们可以就咖啡的问题展开深切的讨论。”说完明卉大笑。

  这下包括石杨在内的其他人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好奇的看过来了。

  “你朋友啊?”粉衣服女问。

  “哪儿能呀,想切磋下咖啡也没机会了。”败家男说着还瞟两眼石杨。

  金云端三人这才知道败家男用心险恶,明卉瞧粉衣服女一眼,问败家男:“你朋友啊?”

  “石杨同学啊!”

  明卉下意识的朝石杨看过去,败家男居然纹丝不动,真是大意了,一时粉衣女和白衣女都探究着看向她。

  既然石杨装作不认识她,她就配合着也不认识他好了,反正这两女一男坐一块在,故作不知的问:“你们谁是石杨啊?”

  金云端同舒洛差点没笑出声来,但见败家男石杨四人面色各有精彩。

  此时雨下小了不少,滞留的客人见天色赶紧取车上汽渡离开,金云端与石杨他们也不例外,金云端去取车,舒洛上洗手间,明卉一人也不打算同石杨他们待在一片屋檐下,干脆站在檐下看雨,没想白衣女跟着出来。

  她停下转过身来,白衣女也停下站定了,她这才问:“有事?”

  “你是石杨的那个比他大好几岁的前女朋友?”两人穿着差不多高的鞋,明卉比她足足高大半个头,这话只得仰视着问。

  “噢,那你是那个和他同龄的现女友咯?”明卉浑不在意的回敬。

  白衣女不意她会这般问,咬咬嘴唇:“不是的。”

  明卉抱着手歪着头一笑:“那就是现阶段你有这目标咯?”

  “我是不会和人随便开始又随便结束的。”粉衣女此时因倔强而闪亮的眸子显然用的不是地方。

  “这话可不可以翻译成,如果我当了石杨女友,我才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分手。”明卉还是笑。

  白衣女觉得受到了轻视,脸红一阵白一阵,半天才从嘴里蹦出一句话来:“是不是可以随便处理父母给的那张脸的人,对待情感也可以一样随意。”

  这话真是挑衅意味十足,金云端取车过来只听到尾声,正欲上前会会白衣女,没想被舒洛捷足先登,他上前仔细打量白衣女一番,语气凉凉的说道:“我就是整形科的,这可不随意,不过你就是认真了也变不了多好看,底子太差。”

  金云端听了当场噗嗤一声笑出来,以牙还牙,以人身攻击对人身攻击,这很舒洛了。

  三人心情不受影响的上车由汽渡回市里,到了城区金云端就把她二人赶下车:“自己走吧,我不顺路的。”

  两人自然不会反对,心照不宣的一道走回去。两人步伐一致,走路时间距不近不远,明卉的衣角时不时擦上他的,突然极有默契的相视一笑。

  “明天下班我给你带菽麦牛油果沙拉吧?”舒洛说。

  “好啊!”明卉的笑容很柔软。

  “其实这些我都会做的,就是没时间天天弄,有时间才能给你露一手。”

  “好。”

  雨后清冷,但他们却走的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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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心难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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