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么不经吓，”林宇就势松手，乔四赶忙过来扶住，看来这货色心大，倒还挺懂得怜香惜玉。
“有前途，”林宇拍拍乔四的肩膀，“一会儿你送她回去。”
“啊？”乔四马上就想甩锅。
林宇紧跟着补了一句，“要是她挂了，今后你就有人管了，再想去夜总会撩妹，是门儿都没有的，而且这货超级爱唠叨，变成鬼会一天到晚在你耳边唠叨个不停。”
“我地个姑奶奶，祖宗，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乔四愁眉苦脸地扶着肖潇，就差下跪了。
“瞅你那没用的德行，”林宇鄙视地道。
大熊适时上前，“所长，是不是外面——”
“瞧瞧，还是大熊能抓住重点，”林宇跟个官僚气十足的的领导似的，“没事了，白无常谢大人牛气冲天，代表阎王爷发了通火，龙虎山的爷们儿马上就怂了，现在撤的差不多了吧，反正跟你们没什么关系了，妞照泡，舞照跳，碰到修道士——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就这么完事了？”大熊算是江湖阅历最久的，见过的大场面也多，闻听马上追问，“所长，你不觉得这里面有古怪吗？他们可是死了不少人，还有吕雄浩——”
“挂了，”林宇大手一挥，“我宰的，跟龙虎山的人见面时，我也认了，他们没把我怎么样。”
“龙虎山的修道士那么记仇，他们会就这么算了？”大熊一万个不相信，“吕雄浩听说是龙虎山很看重的人，当初请我的时候，我故意报了个高价，他们连还价都没有，很痛快地答应下来，现在人死了，竟然不追究，无常大人的面子就这么大？”
“先不去管它，”林宇郁闷至极，“别说你想不通，我也想不通，可有什么办法？谢必安已经明确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能再提这事，我就是想再提，又有几个胆子？哥们儿，还是咱拳头不够硬，哪怕头上顶着雷霆万钧，咱们也得装着看不见，明白吗？”
“好吧，”大熊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看在林宇的眼里，这个家伙肯定是还没死心，这样也好，我知道可我就是不说，任由他折腾，能查出点儿问题来，大家早作防备正好，查不出来，犯在谁手里，我也可以不认账。
“大人，那下一步，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乔四邪恶地笑起来。
“想得美，”林宇有心想抄起个家伙来扔过去，可是心念微动间，图章到了手上，他赶紧收起来，这一章下去，乔四就算不想去投胎也由不得他了，“乔四，一会儿去夜总会打听一个叫季晓然的，还有一个叫刘明的，他们俩都是建雅中学的学生，尤其是刘明，我要知道他的一切资料，越详细越好，最好有他最近的活动规律。”
“那个——危险么？”乔四小心地问。
“要是危险，你还不打算去做了是么？”林宇从高脚椅上跳下来，神色不善地瞅着他。
“怎么可能呢，”乔四是何等样人，一看不妙，赶紧改口，“为大人办事，是我等的福分，这事务所里的气息更是有助于我等神魂壮大，就冲这么个好地方，小的也得尽心尽力。”
林宇悻悻地把搬起一半的高脚椅放下来，“你妹的，乔四，我丑话说在前头，眼下事务所可是有一关要过，冬天第一场雪来之前，我们都得忙起来，要是地府来的考核官来这儿看我们屁事没干，老子没好下场，你也别想好。”
“考核？”不光乔四傻眼，大熊也有点儿莫名其妙。
“就是考虑这个部门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林宇揉揉鼻子，“赶紧去干活，马上给我一个结果，兄弟们，我可不是开玩笑，还有最多三四个月，过不去，可就不是吃土那么简单了，你们要么煞气缠身，要么该下血污地狱，又都不愿意去投胎，我更不可能替你们还愿，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不催你们，自己心里有点儿数，再像以前那样浑水摸鱼，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嗖……”
乔四转眼就不见了，倒把林宇弄蒙了，“靠，这小子什么时候变这么积极了？”
“乓……”
肖潇摔在地上，悠悠醒转，“哎哟，谁打我的头？够胆站出来！”
唉，还得把这个麻烦搞定，林宇觉得以后得找个搞人力资源的鬼，帮着把把关，要是什么人都招，指不定哪天自己会再想死一次。
“看到了？”林宇朝大熊使了个眼色，这货马上会意，把自己临死前的惨样幻化出来，蹲在肖潇面前。
“我们都是鬼，”林宇在一边负责配乐，阴惨惨的说，“你没有产生幻觉，是不是很想回家？离我们远远的？我可以送你回家，忘掉在这里经历的一切……”
“啪——”
回答他的是肖潇狠狠的一记耳光。
林宇愕然。
“大叔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肖潇厉声地指着他的鼻子，“我说过我心脏不好，你还老吓我？信不信老娘拆了你家，把你扒光了挂窗台上！还有你——”
她话锋一转，指着大熊，劈头盖脸的骂，“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跟他一起疯？老大不小的了有空多陪陪老婆孩子，跑这儿来吓唬刚成年少女，害不害臊？”
大熊一脸蒙笔地瞅林宇，“所长，我觉得她是疯了。”
“可能是我们吓过头了，”林宇同意，“都说吓着吓着就习惯了，我看她是吓着吓着就疯了。”
“你才疯了哪！”肖潇又尖叫起来，“你们全都是疯子，我要报警，送你们去精神病院，呜呜呜……”
说着就大哭起来。
林宇轻叹一声，“大熊，把门打开，我送她回家。”
强扭的瓜不甜，强求来的缘份，最后也会变成孽缘。
门外依然是那老旧的楼道，一碰就掉渣的墙壁，林宇抱着还在抹眼泪的肖潇，一步一个台阶地向上走。
四楼三阳，一个不到三十平米的小屋子，一室一卫一厨，家具和装修都很老了，但透着一股温馨，一种让林宇想就这么呆在这里，一步都不离开的安定感，一种——家的味道。
林宇的心像狠狠挨了一拳，他把肖潇轻轻放在床上，转身正要离开的时候，肖潇从后面紧紧抱住他。
“你能再陪我一会儿吗？我害怕，”女汉子的伪装被剥下，肖潇说不出的无助。
乔四从门外探出半个头。
这么快就有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