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嗔会意，他要来一张纸，边折叠，边说，“那个人不是真人，详细的过程我不能解释得很清楚，不过我可以通过一个小方法来说明，首先，我向你们保证，这绝对不是魔术，信不信由你们。”
转眼间，他就用手里的纸折成一个纸鹤，递到林宇嘴边，“麻烦林施主吹口气。”
“神神秘秘的，”林宇嘴上抱怨，却还是很配合地吹了口气。
戒嗔双手合什，把纸鹤扣在双掌间，再张开的时候，那纸鹤居然振动双翅飞起来。
林怀玉和宋长清顿时被震慑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傻傻地看着那只纸鹤在他们的眼前飞啊飞。
“这就是那个送水工的制作原理，”戒嗔看了一眼林宇，“符咒，纸扎人，再加上一条魂魄，就构成了一个人，为了便于控制，施法者一般不会使用完整的魂魄，而是用魂魄残缺，只保留生存本能的鬼，为了让它更加坚实，可以完成更多更复杂的任务，通常还要加持金刚咒护体，不惧刀砍，不惧枪击，火烧不透，水浸不烂，实际的操作过程可能要更复杂，不过涉及到修道士的专业常识，就不一一解释了。”
林怀玉缓过神来，连拍巴掌，惊叹不已，“哇塞，要不是亲眼看到过，我一定以宣传封建迷信把你抓起来，大和尚，你混哪个庙的，方便有空给我算个卦不？”
“白忙乎了吧？”林宇连连摇头，“你说你跟那个棒槌解释那么多干什么，喂，虽然在外人面前翻脸不太仗义，不过麻蛋的，刚才你为什么要把那货往我那儿推，我差点被弄死哎！”
“因为你是鬼啊，”戒嗔小心地拉开距离，防止林宇翻脸，“世间所有的鬼都对至阴之气充满渴望，你是鬼差，又经历神奇，鬼体能量纯正自然，只要是个鬼，都会想咬你两口，那个纸扎人的魂魄也是如此，就算没了神智，依然保留着最原始的进食本能，他有金刚护体，力大无比，我就算打得过他，也得费番力气，你身具异能，即能吸引他，又能杀了他，何乐而不为呢？”
“哼哼，算你过关，”林宇还是第一次在打架的时候被同伴推到刀尖上，心里不爽是一定的，“好吧，进行下一话题。”
宋长清满脸黑线地瞅着这货耍活宝，“闹够了没？我的时间有限，没有功夫陪你们扯蛋，证人死了，关键证据没拿到，要是上级领导知道我信你们这票神棍，那就没得混了。”
“其实你也不用紧张，”林宇一指还在边上发傻的林怀玉，“不管杀证人的是谁，他一定会再派人来，宰了她。”
“我？”林怀玉傻乎乎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杀了刘启泰，”林宇抓住她的手，轻拍她的脸颊，“这不在你们的计划里，同样不在某人的计划里，这次我们又毁了他派来的杀手，不出三天，他一定会再来找你。”
“可这跟证据有什么关系？”宋长清不解。
“有因必有果，”林宇舒服地靠在椅背上，“本来我也不太确定，你们在翻刘启泰的底，这个纸扎人来警察局闹的鸡飞狗跳的宰掉证人，也是跟刘启泰有关，不是智障，大概都能想清楚了，哎哟，马的，谁打我？”
“是我啊，”林怀玉把自己的小拳头放在林宇面前，捏的吱嘎作响，“有意见吗？”
林宇咽了口唾沫，带着十分渴望的小表情可怜巴巴的看着戒嗔，“我现在想学功夫，还来不来得及？”
“阿弥陀佛，”戒嗔单手施礼，“施主动机不纯，请恕贫僧无能为力。”
“靠，”林宇大叫，“我动机不纯？我现在被人打啊！这都动机不纯，难道我告诉你习武为了强身健体你才高兴？”
“这样——就差不多了，”戒嗔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
林宇觉得自己被深深地羞辱了，正要跳起来反抗，宋长清受不了了，他拍案而起，“够了！不要再闹了。”
“不要就不要嘛，你是官，你说了算喽，”林宇跟没事人一样正襟危坐，“看你这么紧张，开个玩笑，活跃一下空气嘛，干嘛这么认真咧？”
宋长清阴沉着脸，“现在不是杀手会不会再来的问题，是刘启泰犯罪的证据落在谁手里，警察的存在是为了破案，至于杀手，只不过是拿钱办事，我相信只要案子破了，抓到出钱的人，杀手没了收钱的金主，自然就会放弃，到时候我们再抓他也还来得及。”
靠，说的这么大义凛然，还不是怕交不了差……林宇暗道。
“那就只剩一个办法了，”林怀玉双目放光，抓着林宇的手，“喂，你会不会招魂啊？把那个被杀死的证人招回来，让他告诉我们证据放在哪里，破案，请功，给你一个好市民奖，大家嗨皮，怎么样？”
林宇摸摸她漂亮的脑袋，一脸的惋惜，“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还傻了，尽说胡话，哦——”
林怀玉一记窝心拳捶在他肚子上，“我是认真的，不准开玩笑！”
“招魂——”林宇又看戒嗔，“你会不？”
“阿弥陀佛——”戒嗔拿腔作势老半天，回了很干脆的两个字，“不会。”
“靠！”这回连林怀玉都一齐喝倒彩，要不是顾及到文明礼貌，她说不定还会跟林宇一样竖中指。
“不是吧，你真的不会？”林宇抹了把脸，“我把宝都压在你身上，结果你说不会？你不是修道士吗？”
“我练的是佛门正宗，”戒嗔摆出高人状，“普渡众生，让逝者安息，是佛门一贯的宗旨，招魂驭鬼，有伤天合，非吾等所愿。”
“切——不会就是不会，说这么热闹顶个蛋用，”林宇鄙视地道。
“那——”宋长清失望至极，“小林，送你的朋友出去吧，保密规定不用我跟你说了吧？唉，真是浪费时间。”
不是吧，说翻脸就翻脸？你还真现实，林宇微微一笑，“修道士怎么招魂我就不知道，不过你可以带我去看看死尸，听说鬼魂刚死的时候，贪恋自己的肉身，不肯离去，直到有鬼差来带他回去，才会依依不舍地离开，在这个时候——”
“收了他的魂！”林怀玉大叫一声。
“哇，”林宇故作惊奇，“我真是服了你，在医院你刚杀过人呐，确定没有得啥心理疾病么？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
“你真的可以办到？”宋长清的希望之火重新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