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也没见过啊，林宇搜刮了一下自己脑子里的记忆，最后无奈地放弃。
帝哥没准儿认识，但是他在外面，靠了，那现在怎么办？
咦？他怎么不把我也吃了？哦对了，我身上的气息与鬼差大不相同，甚至与普通的鬼也有极大分别。
想到此，林宇试着要动一下，可是马上灰影就作势要发动攻击。
“那个——你好，”林宇硬着头皮。
方宏进一言不发，只是盯着他，身体不时发出完全违反人体工学的动作，一会儿模糊，一会儿凝实，虚实变幻之间，让林宇生出一种无法战胜的感觉。
要不要用业火试探一下？
现在帝哥在外面不知死活，万一现在小岛已经沉进海里，那他就要失去一个朋友了。
“不好意思，”林宇晃晃手指，在指间现出一簇火苗，“咱们没仇没怨，还有什么遗愿，可以跟我说一声，不过，看样子你是不会说的了。”
“呼……”
不等林宇发动攻击，方宏进已经抢先冲上来，在林宇来不及躲闪的时候，已经抢进他半米之内，一口吞下那团业火。
不是吧？这不是找死吗？
“嗬……”方宏进发出沙哑的嘶吼，业火在他体内疾走不休，很快把他灰色的身体化为桔色，筋脉火红耀眼，鬼文从头部开始，一一亮起，在极短的时间内布成一道无头无尾的锁链，环绕在他身体上。
业火被封在他的体内，不止如此，还在慢慢被他吸收，他虚实参半的身体正无限接近于人。
现在轮到林宇傻眼了。
这怎么可能？！
有人像我一样，可以把身体当成容器，锁住业火，还能为己所用！
林宇第一时间想起了那些戴小丑面具的人，混身像跳进冰水里。
以业火作武器，是他们，现在还利用鬼魂炼出可以容纳业火的容器！
好可怕的一群人，林宇从小到大怕过很多人，但是这些小丑击中了他内心最软弱的点，他们不光像是变戏法一样能打，还有很可怕的科研能力，更重要的——
龙虎山，这些小丑与龙虎山有勾结。
要是能从这里活着出去，林宇很想现在就回事务所，想办法与白无常取得联系，把这一切都告诉他，但是他不能。
没有证据。
这里没有任何与龙虎山有关的痕迹，连小丑的痕迹也没有，只有方宏进，这唯一破坛而出的鬼。
他还是不是鬼，现在都不好说了。
方宏进身上的业火痕迹慢慢消退。
“你——是——谁……”
沙哑的嘶叫带着浓浓的疑惑。
方宏进说话了！
“我不是牛头马面这一伙的，”林宇赶紧表明身份，“我是个鬼差——”
“鬼差？”方宏进激动起来，作势就要上前，“鬼差全都要死！”
林宇再度举枪，不等扣扳机，方宏进就已经消失了，再出现的时候，是在他身后，两只强壮的手臂勒在他的脖子上，林宇大惊，正要惊呼出声，蓦地感觉到窒息，方宏进的身体正化为流沙，从他的七窍灌进他的身体！
糟了！还有这种操作，这下惨了……
林宇慌乱地挣扎了几下，伸手去抓腰间的甩棍，可是死活都够不到，胡乱抓的时候，摸到了一个东西，就朝着脖子上勒住自己脖子的胳膊砸。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接下来——
“啊……”
方宏进尖叫着松开手，踉跄着朝后退。
流沙比进入林宇体内的速度还快地涌出来，回归到方宏进的身上，而他自己则像个木偶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林宇总算得到了一线喘息之机，掏出甩棍，闷头发起攻击。
“嘭……”
甩棍砸在方宏进的肚子上，方宏进不为所动，连皱眉都没有。
不管用！
林宇绝望了，他抬起手，发现左手此时正握着从不离身的图章。
起作用了？那怎么没有业力加身啊？还有，方宏进不该是这个反应啊！
“你是地藏菩萨？”方宏进似乎恢复了神智。
地藏菩萨？他怎么这么说？
“不是，”林宇拉开一个距离，尽管这纯粹是为了给自己找安全感，“不过你想要完成什么遗愿，可以跟我说一下，说不定我有办法帮你达成”。
“遗愿？”方宏进呆呆地重复，悲凉地捂住自己的脸，“我什么都没有了，还能有什么遗愿？”
画风不对啊，你现在应该说出你的遗愿，然后安心去投胎啊！
“仇人，亲人，钱，女人，随便说一样，”林宇现在可不敢得罪这祸，貌似现在他再次成了弱鸡，方宏进要是再发难，他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家伙简直就是专门针对鬼差研制的，所有鬼差的制式武器好像都不管用。
“亲人？呵呵……”方宏进笑的无比惨淡，“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的父母，他们在我面前用最残忍的方法把他们全都杀死了，然后又把我的仇人也杀死，我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恨，无边无际的恨！”
“是谁？”林宇心中暗惊，这是什么操作？杀至亲，后报仇，鬼有死志，为什么还不魂飞魄散？
“我不认识，他们全戴着小丑面具，”方宏进痛哭起来，“我还活着啊，我明明没有死，没有死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没死！大哥你是在说笑吗？活人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吗？还有你吃鬼啊！除了厉鬼，还有谁有这种操作啊？
重重疑团折磨的林宇几欲发疯。
对了，望气！鬼有阴气，人有死气，是死还是活，仔细看一下就知道了。
可当林宇凝神望去的时候，不由得再次无语。
方宏进混身笼罩在灰蒙蒙的气息中，正是活人濒死之相，可有几个濒死的人可以化作流沙，还宰掉牛头马面的？
“那你想不想找到是谁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的？”林宇有些头疼，没有遗愿，无法还愿，那还怎么让他为我所用？
这是多好的一支队伍啊，像他这样的这里足有好几百个，要是可以收为己用，不管以后面临什么样的威胁，都可以从容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