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吗？”林宇心道看来这小子至少不是骗子，也知道那边有古怪。
肖竹杉认真起来，“那边的鱼塘有水鬼，当地人都知道，靠近百米，必被水鬼所惑，近水者，必亡，你——”
“水鬼最难缠，”林宇悠悠然地道，“我第一次去的时候，也差点被杀掉，不过临死之时，有一个白衣女子来此把大鬼杀了，还破了那里的聚阴地，只不过她走的匆忙，还落下一个小鬼，所以想请你去帮忙，做场法事，让那个小鬼得以去地府投胎，省得游荡人间，待怨气积累到无可化解，免不得又是一桩悲剧。”
“阁下看来也是道术中人，怎么不自己弄，”一听是帮忙，肖竹杉一百个不情愿，“请自便吧，我大不了不跟你争抢便是。”
“呵呵，”林宇忍不住笑，“人间的好处我是给不了，阴间的好处，不一定，大不了你将来死于非命的时候，我照应照应你”。
修道士他也算见过不少，贪，嗔，痴，妄，鬼有的，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像这小子这种有便宜懒得上，没便宜懒得看的，还是头一个。
肖竹杉停下脚步，“哦？莫非阁下在地下有人？等等，你这身衣服——难不成是鬼差？”
“你现在才认出来？”林宇有点儿后悔，“地府认可的修道士身上有标记的，亮出来看看吧。”
“你是鬼差，怎么还懂修道士的手段？”肖竹杉疑惑地问。
“你不觉得话太多了吗？”林宇没了笑容，“现在马上亮出你的标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好吧，我就是问问，这么紧张干什么，”肖竹杉把手指塞进嘴里，“唉，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活该今天见血。”
说着，他用力咬下去，把血快速地抹在脑门上。
两个鬼文出现，一闪而逝。
“还好，”林宇松了口气，“喂，带上东西，跟我来。”
“我能不能不去？”肖竹杉很不情愿地，“肚子疼，牙也不舒服，还有——哎哟，我这腿也不利索了。”
“不去你就没得混了，”林宇头也不回，“我宰了你，不犯因果，不计轮回，还是你觉得凭你个人的武力值，能搞定我？”
“不打过怎么知道？”肖竹杉各种不服。
“呼……”
一团业火从林宇的手心里亮起。
“马上走，等我一会儿啊！”肖竹杉跟火烧屁股似的窜回屋里，不到一会儿就又窜出来，拎着黄布包，跑的比兔子还快。
“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的就是你这种人，”林宇嗤笑道。
“您客气，”肖竹杉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过我更喜欢说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嘿嘿嘿……”
“精辟，”林宇竖起大拇指。
“大人夸奖，”肖竹杉马屁紧接着就上来了，“大人，不是小人多嘴，您这可是——业火？”
“有见识，”林宇马上夸奖道，“挺有见识的嘛，小鬼。”
小鬼？肖竹杉顿时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大人，业火可是至毒之物，您——没事吧？”
“怎么你很想要我有事吗？”林宇瞥了他一眼。
“怎么能呢，”肖竹杉赶紧表明立场，“我对您的忠诚可谓天地可鉴。”
“算了吧，才刚见面，谈什么忠诚呢，”林宇洒然道，“看你的样子，对鱼塘那里颇有了解，不妨跟我说一下，权当是闲聊了。”
“这个自然，”肖竹杉挺起胸膛，“身为一个修道士，要是连自己居住地周围的环境都不了解，岂不是弱了祖师爷的名头，十八年前，有一对母女来到农安村附近，后来离奇失踪，警察来找过，不了了之，不过没过多久，就有传言说，那对母女被杀了，凶手很可能是李二狗，他是农安村村长李安的侄子，平时就欺男霸女，偷鸡摸狗的，在平河屁名堂没混出来，臭毛病倒学了一身，出事那天，有人看到外地来的母女打听李二狗在哪儿，然后就找到鱼塘去，接着传说死人了，李二狗也慌慌张张地收拾东西离开了村子。”
难怪，林宇暗忖，“那你知道李二狗现在住在哪儿吗？”
“这个要去问村长，”肖竹杉露出肉痛的表情，“说到他，林大人，您该不会——碰巧没带钱包吧？”
“怎么你看我很像有钱的样子吗？”林宇无辜地一摊双手，“老兄，你好歹是个修道士，几时看过鬼差拿着人间的现金在人间到处晃的？”
“啊？那怎么办？”肖竹杉嗅到了一股不祥的气息。
“什么怎么办？”林宇点指他的胸口，“这里除了我，不就只有你喽，鱼塘里的水要排干，大冷天的，下去捞尸骨，你该不会也想下去吧？不出钱雇人手，难不成这些事都你一个人干？”
“啊？”肖竹杉顿足捶胸，“我就说一个晚上睡不好，早知道半夜的时候起坛作法，算算前程就好了，今天真是破财之日，不是，是大出血啊！”
“破财免灾嘛，”林宇搂着他的肩膀，哥俩好地晃荡，“哪天你要是一不小心嗝儿屁，再多的钱还不是便宜银行，想要舒舒服服地投胎去，你不赶紧拍我马屁，等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我可不一定像今天这么好心情。”
“那我还要谢谢你喽？”肖竹杉一脸的郁闷。
农安村。
肖竹杉哭丧着脸抬脚踹开一家农户，还在院子里就扯着脖子喊，“李村长，出来接客啦！”
“哐啷……”
屋子里一阵大乱，过没多一会儿，一个苍白头发的老头儿提着裤子出来，“你他马的，谁呀这是？大早上的不让人消停，哟？这不是肖大师嘛，来来来，快进来，你说你来也不说一声，好歹打个电话让我准备准备。”
“准备个屁，你一准儿说你不在，”肖竹杉呲着牙，“不是我说你，早上阳气不足，少办事儿，养精蓄锐等晚上不行吗？一大把年纪了，当心马上风。”
“你小点儿声，”李村长捂住他的嘴，“屋里说，屋里说，我的祖宗，我还要在这里混呢。”
“还害臊了？”肖竹杉可不吃他这一套，“放宽心，现在这年头儿，都看得开着呢，虽说你马子男人在外面打工，一年半载不回来，可谁又知道他没在外面拈花惹草呢，至于你们家那口子，现在还不一定跟网上哪个小鲜肉撩骚儿呢。”
“她那老桔子皮一样的谁会看上她呀。”
“说不定就有人好这口儿呢，不说废话了，来找你帮个忙，鱼塘的事儿……”
直到他们进屋，林宇才现身出来，连连摇头，“真是一丘之貉，也就是碰到了我，不然数年之后，等小凤成了气候，全村死光，几公里内都阴气遍布，草木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