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忍住自己一脚把他踹开的冲动，“那要看你能提供多少线索，配合度有多高，我先声明，要是你胡乱指点，甚至颠倒是非，可别怪我把你扔到地狱里煎熬个百八十年。”
“我一定配合，”韩威点头如捣蒜，结果又把眼珠甩出来，还把肠子和其他的零件甩出来不少，“我敢保证，我所说的句属实，没有半句谎言。”
“好，还记得掉在地上的是些什么东西吗？”林宇耐心地问。
“有本书，封皮黑不拉叽的，天太暗，没看清楚，还有一些——怪里怪气的木头，好像是人像，还有别的说不上名字的东西，雕的可真了，还有——”韩威陷入疯狂的回忆当中，可是很快他就才思枯竭，疯狂抓头，把头发扯下来，把脑浆都甩得到处都是，“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我的记性很好的，不应该想不起来，一定……”
林宇实在受不了了，给了他一记大飞脚，“冷静点儿！”
周围的鬼慌忙让开，谁也不想沾染到这小子身上的秽气。
“谁来帮帮我啊，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了……”韩威又哭又叫，“我以前记性很好的，就连我初恋女朋友穿多大号的衣服，头发留多长都记得清清楚楚，为什么昨天刚发生的事情，我就想不起来了，为什么啊……”
“马的，敢在这儿撒泼！”那边正跟郑艳丽谈的兴高采烈的马面抄起棍子就飞奔过来，“知不知道这里什么地方？就你这样的，阎王殿都不收，还敢来这里报道，大爷行行好，一棍子打发了你！”
说着，他举棍就砸，眼中凶光四射，看来是不打算让他活地下死手。
斜刺里一只并不强壮的手抓住他的棍子，“住手！你有什么资格打人？这里归林大人管辖，你算老几？”
“呀？还真有不开眼的，”马面像被踩了猫尾巴，“牛头！来一起治治这不开眼的混蛋！”
牛头抱着满怀的钱，一脸便秘似的纠结，即舍不得钱，又想去帮忙，周围蠢蠢欲动的鬼眼冒绿光地盯着他手里的钱，这可都是下地府以后贿赂鬼差的硬通货，有了它，少受不少罪不说，还有超多的实惠，就算是罪孽深重，只要钱够多，一样可以大事化了，小事化了，光看马面刚才大包大揽的样子，稍微有点儿智商的就知道。
“再说一遍，放手！”马面色厉内茬地叫，“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打你，黄泉路上不光没老少，男女也不分，死都死了，还敢跟鬼差叫板，我告诉你，这可不是人间，你要投诉也要看你找不找得到衙门口！”
“那今天的闲事我也管定了！”这个女孩年纪大概也就二十出头，论姿色算是中上等，要是不算太阳穴上的枪眼儿的化，可以算得上极品美女了，就是生气的时候抿着嘴唇的样子，表明她是个倔强的女孩，而且很有原则——
啊呸，怎么观人术用到这个地方了，林宇晃晃脑袋，心道该轮到老子出场了。
“差不多行啦，”，林宇从鬼堆里晃出来，摆出大佬的样子，“看我的面子——”
“你有个屁面子！”马面看都不看，反手就抽过来，“特么一帮孤魂野鬼，敢当着你马大爷的面逞凶，不打死几个我看你们是不长记性！”
我擦咧？
林宇有心想躲，这个时候就看出来实力的差距了，虽然最近他一直没有疏于练习，每天都在进步，但跟这种积年老鬼相比，还是差了些不可逾越的距离，这一棍带着呼呼的风声，直奔脸面而来，还没到，就有种被牵引住，想躲都很吃力的感觉。
这小子有点儿道行！林宇眼见躲闪不开，格挡也有点儿来不及，百炼钢才弹出一半，棍子很快就抽在脸上——
“叫你住手没听见啊！”
随着这声娇叱，刚才那个女鬼飘过来，整个身体拧成一股绳，缠在马面的胳膊上，朝侧面带。
“嚓……”棍子从林宇的鼻尖滑过，林宇甚至能感觉到棍子上带着的恶鬼惨嚎，带着无尽的不甘，还有临死前的恐惧。
“敢管大爷的事儿？”马面真的怒了，现出恶鬼相，“今天我就好好会会你！”
“特么还没完了！”林宇一拳兜在他下巴上，这回用了十成力，没再留手，“拿我这儿当擂台啦？”
“哟？”马面刚看清林宇的脸，一时有些挂不住，“原来是林大人，怎么这个时候来，也不打个招呼，误会了不是？”
“怎么着？”林宇歪着头，“老子回自己地盘，还特么要你批准？要不要以后咱俩配部手机，我回来前先跟您老预约一下？”
“那倒不用，”马面笑的特虚伪，“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冒昧地跟你手下谈了几笔生意，还没来得及说，您这地方，真够专业的，手下精明强干，就是安保弱了点儿，不是我说你，对这些鬼不用这么客气，他们都是横死，就算进地府，多半也是进枉死城，根本没人理，游荡在人间，说不定哪天就危害人间，死了也是臭块地，污染环境，何必费那么大劲，想要得到功德，去医院呀，挑些生老病死，自然死亡的，凭您这资源，碰上个把有钱的主儿，功德，富贵，还不是说来就来。”
“说的真有道理，”林宇没办法笑出来，“我这人就是这个怪脾气，有好处的事不爱干，别人不干的，总想试试，要不也不会困在小小的平河，瞅谁都不顺眼。”
“哪里，哪里，”马面也笑不出来了，尴尬地搓着手，“您回来肯定是有事儿，我就不耽误了，剩下的事儿，我们可以改天再谈，回见。”
“不送，”林宇本来就不想留他，要不是他有用，没准儿现在就把他宰了，这是一种天生的恶感，怎么都去除不掉。
好吧，真相是——特么老子真的不是很适合与人谈判，保持虚伪的生意关系就更难了。
“他得罪你了？”郑艳丽这时才走过来，“那我们要不要换个合作伙伴？我也不是很喜欢他，他太贪，现在还在可控范围内，要是以后天长日久，我怕他会提出更多的要求，直到我们满足不了。”
“到时候再说吧，”林宇深吸一口气，“你做的不错，茶楼里有两个死老外，一个管自己叫兰斯洛特，一个叫法比昂，他们来想要我把身边非常重要的人送给他们当成试验品切片研究，把他们搞定。”
“这两个名字怎么这么奇怪，”郑艳丽人逢喜事精神爽，思维都活跃了很多，“听着像是很古老的姓氏，能来半步街，八成是来自欧洲古老的贵族，你想怎么搞定他们？”
林宇朝自己脖子划了一下，“要多狠，有多狠，然而事后我还是不打算把他们想要的人交给他们。”
“这不成了诈骗？”郑艳丽有点儿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