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进来坐，把这儿当自己家，”小黑特虚伪地招呼着，几步就窜上办公桌，爪子不客气地照面前的年青人的脸就招呼，“有贵客到了，也不知道问声好，去，倒杯水去。”
年青人木然地站起来，朝着林宇鞠躬，然后退到墙边，跟个尽职的奴才一般。
林宇看得大感惊奇，“哎哟嘿？长见识了，你不是对正常人没办法吗？怎么制这小子服服帖帖的？”
“谁说没办法的？”小黑得意地在办公桌上溜达，“人很强大，可人也有欲望，有欲望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会出卖很多东西，想要的越多，卖的就越多，当他想要的，超过了他的能力所及，他最珍贵的东西，也会毫不犹豫地卖给我。”
说着，他的爪子尖亮起来，在桌子上划的吱嘎作响。
“啪……”
洁白的桌子上弹起来一张白纸，小黑两只眼睛放射出妖异的光芒，“灵魂，当有人愿意出卖他的灵魂给我的时候，我可以帮助他实现任何他想要的东西，但是当他愿意交换的时候，他就不再可怕了，因为他——是我的奴隶了。”
纸上出现一个个黑色的文字，正是林宇看过的古拉丁语，可是让他丧气的是，“喵了个咪的，怎么会看不懂的？”
每个单词他都认识，但连起来完全看不懂。
“你看不懂就对了，”小黑用自己的爪子在纸上拍了一下，上面出现一个漆黑发亮的爪印，“让你看懂了，不就可以给我的奴隶解约了？我上哪儿去找新的仆人？还是你想接替他？”
“要是我还活着——”林宇坐到可以坐三个人的大班椅上，双脚搭在办公桌上，“一定会答应你，这年头，谁不想要钱，谁不想要房，美女成群，豪宅，好车，可惜呀……”
“死了也有死了的办法，”小黑轻巧地跳到他的脚上，四只脚立得稳稳的，“我一直在物色一个合格的仆人，替我到你们的地府办些杂事，你帮我，我帮你在阳间的朋友衣食无忧，怎么样，这个买卖划算吧？”
“就你？”林宇各种不信，“这小子也不知道信了你什么邪，居然会信你，说的好像这里的钱都是你赚的似的。”
“赚钱这种事儿，还不是手到擒来，”小黑虚空划动，一道道的黑线在空中转变为文字，又重新消失，“对于一个可以收买灵魂的生物，你们这些无知的人类是不会懂得，超越你们生命形式的存在意味着什么。”
“不跟你扯蛋，”林宇想要坐起来，“你现在炫富也炫的差不多了，我就——”
没起来！林宇觉得双脚像长在桌子上，怎么都动不了，“喂，想干嘛？我警告你，惹毛我后果很严重的。”
“我给你看的不是这个，”小黑坐在他的双脚上，双眼越发闪亮，“我的奴隶，让我们的客人看看我们的宏伟目标。”
年青人闻言鞠躬，向侧面走的过程中，房间里越来越亮，洁白的墙壁成为一面镜子，林宇只要一仰头，就能看到，可是镜子里的自己——竟然是正襟危坐的样子，并不是倒着的，画面出奇的没有违和感。
镜子里的自己一点一点模糊，一栋公寓楼平地拔起，紧接着是另外一栋，又一栋，当七栋大楼立起来后，复杂的线条出现在楼宇间，接着视角迅速拉高，从空中俯瞰，七栋大楼和地上的线条构成北斗星座，只是随着高度进一步拉升，印象里的北斗七星已经无法辨认，复杂的点和线的结合，形成了让人看不懂的图案，“这——”
“这就是北斗星系，”小黑的声音像从另外一个世界里飘出来，“在这个星系的某个地方，住着我——哎哟我去你听我说完啊！”
林宇大脚把这破猫踢飞出去，人也总算恢复自由，“哔了狗了，把幻术用在鬼身上？老子信了你的邪，这就是你打方静主意的借口？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这破地方烧个干净？”
“嘭……”小黑出现在半空，飘浮在空气中，自如地走来走去，就像走在坚实的路面上，“我倒是想来着，要是她跟我许愿，现在还有你什么事？每次见到我就喂我吃肉排，一句话也不说，我特么也很绝望啊。”
“呵呵呵呵……”林宇被逗笑了，想到刚才方静像做贼似的透过猫眼看外面的黑猫，“嗯，这是她风格，不是我说你，跟她混了也有段日子了，怎么——哦，我明白了，她无欲无求，你就只能干瞪眼是吧？哈哈，我又抓到你的弱点了，你等着，迟早让我给玩死。”
“别这么伤感情嘛，”小黑并没有生气，反而趴在空中，“虽然我拿你没办法，但不等于我看不到你内心的秘密，你渴望变得强大，希望再也不受别人的约束，自由地行走在三界之间，我能帮你实现这个愿望，只不过——”
“我是不会出卖任何东西的，”林宇头也不回，“你死了这条心吧。”
只剩下灵魂了，要是卖掉，还能剩下什么？
“别着急走嘛，”小黑突然出现在林宇的肩膀上，贴着他的耳朵，“对你，我还是做了一些调查的，听说每一个想跟你合作的人，最后都跟你干起来了，所以我想，你一定是个不肯吃亏，还想占便宜的家伙，你这种人，我最喜欢了，这样吧，我们一起合作，有什么事儿我们商量着来，多个朋友多条路，你说对吧？”
“免谈，”林宇才不会上这种鸟当，只要表现出有所求的样子，这货绝对会变脸给你看，“当我傻的是吧？”
“那好吧，换个条件，”小黑有点儿急了，“我帮你打开死亡之书，帮助你学习上面的魔法，你帮我得到我的肉身，没你真的不行！”
“哈！让我猜中了吧？”林宇顺手给它一拳，“变着法儿想要死亡之书，得到了还不定起什么变故，说翻脸就翻脸，我打也打不过你，我上哪儿哭去？”
上次毒蛇闹的事就够大了，万一惹出祸事，连累的可就不是一个城市那么简单了。
那一拳当然不可能打中，小黑换到另外的肩膀上，急得抓耳挠腮，“那好吧，大不了我在合约上加一条，永远不在地球搞事情，总行了吧？”
“地球？”林宇瞅他，“不是应该说人间么？话说你不是地狱来的？”
“叫法不一样嘛，”小黑用爪子捂嘴，心虚地四下乱看，“喂，不用在这个时候抓我的语病吧，地狱，人间，仙界，听起来不就是不同世界嘛，天上的星宿，地下的阴魂，宇宙苍生，你非要我从哲学层面来解释吗？还是从空间物理学上来解读？”
“算了，”林宇听得头疼，“合约神马的先缓缓，等我想明白再说，懒得理你，我想去吃面。”
“你个鬼吃毛线的面啊？”小黑悲愤交加地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