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歪了,”马面笑,“灵童分先天和后天两种,先天灵童刚一诞生就会三界皆知,哪轮到咱们靠前,后天灵童则是用一系列秘法制成,与先天灵童相比,后天灵童就是个渣子,多半是用来寻灵探宝用的,所以你看这是不是笔好买卖?”
“差这么多?”林宇简直不敢相信。
“当然了,”牛头在一边敲边鼓,“先天和后天,只差一字,千里之遥,估计这个修道士想要挖什么宝藏,碰巧需要这种灵童,林大人,人间的事与我们阴间无关,管他在人间闹出多大的事情来,咱们只管拿钱办事,千百年来都是这么干的,您又何必刨根问底呢?”
话是这么说,但是林宇就是心里不舒服,不过他也深知,跟这两个家伙说道理没有用。
从古至今,不管是神界,人间,还是地府,道理都是靠拳头打出来的,也是靠实力来维护的,没那个本事还唧唧歪歪,除了招人恨,毛用没有。
“你们说服我了,”只要不是特别危险,林宇也就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不过现在有个小小的意外,就是赵洪生不在我那儿。”
“不在?”马面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有种被耍了的表情,“平河横死之人全在你那儿登记下地府,怎么可能不在?”
“确实不在,”林宇双手一摊,“我的手下刚才查过两遍,没有这个人。”
看林宇不像在撒谎,马面也蒙了,“难道那孙子想截胡?订金都付了——”说到这儿,他意识到自己说溜嘴,再捂嘴已经晚了。
林宇也没说话,把手伸到他面前,直勾勾地看着他。
“嘿嘿嘿……”马面干笑,“林大人,好歹是哥们儿接的活儿,总得办得差不多再提分钱的事吧?您看您这儿又没有这个人,分钱就更不地道了吧?”
“倒也是,”林宇沉思片刻,“那就慢走不送。”
人都找不着,还搞屁啊?
“先等一会儿,”牛头拽了一下马面,“炼制后天灵童需要很多药材,尤其现在灵童只剩下鬼体,如果有人得到,一定要马上开始炼制,不然效果会大打折扣,要是过了头七,通灵者的魂魄会散于天地之间,拘魂法术也召不回来。”
“那就只剩下一个地方,他必须得去,”马面眼前一亮,“京西药店。”
药店?卖炼制灵童的药材?
林宇隐约觉得这平河,不再是他印象中的城市,也不是他后来了解到的样子,而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模样。
“想必两位不太适合出现在药店这种地方吧?”林宇摆出送客的架式,“哦对了,每次出现在人间,你们也要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下面才不会追究吧?”
“正是,”牛头就差转身就逃了,“这事儿还请林大人多上心,等清了账,咱们二一添作五,保证不让您吃亏就是。”
“请吧,”林宇也巴不得送他们走,“一切包在我身上,今后有事儿先来问问我,免得老子办事的时候,挡你们的财路,伤了和气,多不好。”
“是是是……”牛头马面毕恭毕敬地出去,转眼就消失在雾气中。
擦咧!忘了问京西药店在哪儿了!
不过这难不倒林宇,他打了个响指,“回半步街找个鬼来问问,这劳什子京西药店在哪儿。”
“大人,”大熊欲言又止,“那个药店——我知道。”
“你知道?”林宇奇怪地问,“你怎么会知道?那家药店很有名吗?”
“是因为——”大熊有些尴尬,“在平河,我附身的时候,干掉过一个修道士,他当时发现我,想要杀掉我,但是因为道行不够,被我打跑,为了避免麻烦,我找人跟踪他,发现他去了个药店,采购了很多东西,结果还没等用上,就被我的手下弄死在小巷里。”
林宇瞪了他一眼,“难怪一身的煞气,让你藏起来就对了,那药店在哪儿?带我去!”
“这个——”大熊一脸的为难之色,“要不——我跟您说地址,您自己去吧。”
“什么情况?”林宇闻到了麻烦的味道。
“那个修道士被我杀掉以后,”大熊不安地搓手,“他的女儿找到平河,要来找我寻仇,别看那个小丫头不过十七八岁,法术厉害得很,我一直没——没敢靠近那里。”
“瞧你这点儿出息,”林宇也尴尬了,“挺大个块头,居然怕个小娘们儿,才见面时你不是挺凶的吗?”
“她太厉害了,”大熊脸红脖子粗地辩解,“我派去的两个刚成气候的厉鬼不到一分钟就被她灭掉,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她就是抬了抬手,就把他们打的魂飞魄散,我就是上去也是白搭,再说我来这儿是为了藏身,还有未完成的心愿,跟一个女人争口气,不值得。”
“晓得啦,”林宇摆摆手,“她要真这么厉害,按理说卜算之术应该也登堂入室了才对,怎么还没见找到你?平河虽然大,总有个限度……你什么时候弄死那个修道士的?”
“两年多以前,”大熊说,“算起来,那个女人怎么也得二十了。”
“哼,你算得倒清楚,”林宇白了他一眼。
天赋,只有这一种可能。
修道士对天赋要求极高,说的难听点儿,就是脑回路与众不同,要不然,很难接受与现代科学完全相违背的天地至理,更谈不上运用自如。
年轻的修道士,林宇不光见过,还杀掉过不少,但是能让大熊怕到现在都不敢去碰,论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尤其是她师傅本事一般,这种情况除了天赋,别无其他解释。
平河是一座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城市,从市治上看,最远可到四百多年前,不断地发展,才有了今天的规模。
城区分新旧两部分,旧城区就是以原来的平河为中心,扩大建成,而位于旧城区的正中心,有一条街被称为平河最诡异的地方,也是闹鬼传说最多的地方。
穿旗袍走猫步的女人,响着铃铛的黄包车,打着油纸伞的白衣女子,每一个午夜,这样的传说似乎都会上演,甚至还有人拍下过模糊的照片,以表明他们没有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