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街。
肖进恒仓库。
“疾风雷电,劈!”
王嫣一声大喝,手上金光乱闪,还没等出招,就被林宇一巴掌拍在地上。
“不公平!”王嫣从地上爬起来,“再来!”
“别浪费时间了,”林宇打了个哈欠,“这已经是第十七次了,真要是分生死,你已经被杀掉十七次了,还要打?不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的。”
“是我太慢了,”王嫣很不服气地挤到他椅子边上,挤不进来就坐到林宇的腿上,“等我练的快些,一定可以打败你。”
“你不可能比我快,”林宇笑,“因为你要念咒,而我只要出手就行了,不管你念的多快,在你念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攻击你的路上了。”
“像这样吗?”王嫣抡起胳膊给了林宇一巴掌,结果林宇只来得及偏头,就觉得掌风从耳朵边“呼”地一声刮过。
林宇一脸黑线,“大姐,咱俩有仇是吗?”
“没有呀,”王嫣一脸无辜。
“没有?”林宇一把把她甩地上,“没仇你离这么近使那么大劲儿抽我?不服再来,麻麻的,不打到你妈妈都不认得,最起码也让你在床上躺两天!”
“小气,你又不会疼,”王嫣蔫了巴叽地从地上爬起来,“不打了,打也打不赢。”
“我特么——”林宇乱无语的,“说的好像老子愿意打似的!你不是有那一招,就是一巴掌把人拍个半死的——”
“降魔掌?”王嫣看自己的手,“不行,要是一击不中,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宇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不是吧,你从头到尾就那一巴掌?那你出手就来那么一家伙?打完放不倒怎么办?”
王嫣一摊双手,“所以我轻易不出手。”
“你牛笔,”林宇强忍住没有送给她一记恶狠狠的中指,太坑爹了,幸亏她那一巴掌把张益震住,不然就算把钱必达那儿拆了恐怕都不会那么容易放倒他,要是援兵再进来,天晓得会发生什么。
“人家还小嘛,”王嫣厚着脸皮凑过来,“那个——你是鬼差,一定在送鬼魂下地府的时候剥削了不少好东西吧?给几本秘籍怎么样?要不找个大师,可以帮我多印几个法术在神魂上,大不了我打工还你嘛。”
“你看我身上哪件东西值钱,”林宇张开双臂,“你能用的,尽管拿去用。”
“啊?”王嫣失望至极,不过还是上下摸索,“不管啦,我记得还有把枪的……”
“住手!”林宇再次把她拍出去,拉紧裤子,“可恶,连我这把枪也惦记,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这边正在胡闹的时候,肖进恒从外面走进来,大概是老大做久了,冷不丁在林宇面前说不出的别扭,“林先生,都打听到了。”
“坐,”林宇把王嫣甩到一边,“钱收到了吧?”
“收到了,”肖进恒赶忙道,“林先生客气,为您帮这么点儿小忙,还不是手到擒来,何必如此厚待呢。”
“应该的,”林宇跟一边有些焦躁的大熊对视一眼,“反正也不是老子的钱,带又带不走,今后要是碰巧拿不出钱来了,没准还得让你垫上也说不定,说说吧。”
“是,”肖进恒拿出手机,“大人请看,这就是我查到的。”
大熊刚靠近,他的手机就一通乱闪。
“边上去,”林宇瞪了他一眼,“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你身上的煞气再重一些,连电视都看不成了。”
大熊一脸哀怨地离开,肖进恒如蒙大赦,身上的衣服大冷天的被汗浸得湿透。
“这是我们在强北区一个还没有完全建成的小区里拍到的,”肖进恒点指着手机上的照片,“一共有七个人,我有小弟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就像掉在冰窖里一样,他们看人的表情还有眼神,可怕得很。”
不用说也知道,林宇只瞄了一眼,就确定就是他们,不光是他看到了张益,还有就是拍照的手机明显离得比较近,周围的景物,连地面上有几粒沙子都数得出来,但是这几个人却面貌不太清楚,身体周围有虚影,这种情况跟大熊是类似的,只不过——
“有没有一个很像蛇的人?”林宇知道大熊只关心这个。
听到这句话,大熊急的直转圈,可是又不敢上前。
肖进恒迷惑地摇头,“林先生,可不可以——再多一点儿线索,大概的长相,名字,光是这个形容,实在——”
“算了,”林宇只好作罢,“这样也是难为你,既然找到他们了,就先把他们解决。”
“这个——”肖进恒有些为难,“林先生,在现场我们还看到有国土安全局的人,要是您这个时候动手,恐怕——”
“他们的耳目这么灵?”林宇反倒愣了一下,“那就麻烦了”。
刚刚关系有所缓和,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再次大开杀戒,万一伤及无辜,正给了郑经借口,那今后可就不好混了。
“还有个办法,”大熊这时凑上来,“他们来这儿,无非是为了钱,先前我转走的钱全是本地账户,想要查清需要时间,需要关系,但是不管怎么查,要想得到具体的线索,到目前为止,唯一大笔现金转账的就只有——”
“冥币店,”林宇瞄了他一眼,“我说你怎么这么痛快,早就留好线索了是吧?”
这大概就是苟富贵命里该有的一劫了。
鬼街。
冥币店。
酱肘子,二锅头,苟富贵美滋滋地端酒盅一口闷,又挟了块肉,眼睛眯起来,长出一口气,“这特么才是生活啊……”
等他睁开双眼时,才发现柜台前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个人,不由得心中一惊,看清来人时,才松了口气,“秦海生,你小子墓地呆久了,怎么也学的神神秘秘的,又缺钱了?”
“换些死人用的,”秦海生面无表情,丢到柜台上一沓钞票,“别再忽悠我了,上回被托梦,死鬼怪我收回扣,费了好多功夫才请走。”
“这可怪不着我,”苟富贵慢条斯理地数手上的钱,“前些天来了个魔头,他马的,坑了老子好大一笔,我还得伺候祖宗一样,生怕得罪他,好不容易才送走的,你也知道,地府印制的冥币是有数的,这边给多了,你那边自然要少些,再说不过是一票死鬼,你茅山派弟子,怕个球!”
“人债好还,鬼债难清,”秦海生盯着他,“什么人还能让你苟老板大失血的?真是奇闻。”
“怎么着?”苟富贵歪头,“还想认识一下?他可不好打发,别一不小心,把自己陷进去——哎?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鬼闹的,”秦海生别过头去,“要是那个鬼好打发,我还至于来找你么?”
“唉,都是可怜人哪——”苟富贵把钱小心地收进盒子里,“等着,我给你拿钱去……”
秦海生在他离开的瞬间,手放在他的酒菜上方,手指微微搓动,淡淡的粉末从指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