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的，像鸽子，虽然王嫣又瘦又小，可她说的没错，毕竟她是女人。
“快放开，”王嫣害羞地推林宇，“我知道你怎么死的了，你生前一定是个大色鬼。”
“哦，”林宇没起来，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鼻头，“答错了，我不是色鬼，只不过是一个超级无聊的，为了生活奔波的打工仔，另外，你应该庆幸我是个鬼，不然从这么高摔下来，你都来不及害羞，就被我压成照片了。”
“去你的，人家才没有，”王嫣脸都红的像块红布了，“快起来。”
林宇笑不出来了，他把王嫣的头偏到一边，盯着她的脖子。
“你干嘛？我要叫喽！”王嫣大窘。
“马的，”林宇跳起来，“赵虎！死哪儿去了？你特么给我下来！不然我把你从天上打下来。”
“在找我吗？”赵虎施施然走近，“我不像你，直接蹦下来就行，总得容个空吧？”
“把密码解开，”林宇拉过王嫣，指着她脖子上的符号，“不然现在就翻脸，没别的。”
“你在说啥啊？”王嫣一脸蒙笔。
赵虎的目光怪异，只瞥了一眼王嫣，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林宇身上。
“干嘛？”林宇伸胳膊，“想看是吧，看个够吧，是不是挺奇怪为什么我不疼？你不好奇她为什么也没死吗？”
“特勤车是做过改装的，藏在车下不是个好主意，但是会隔绝大部分爆炸产生的破坏，”赵虎有些不确定，“您真的没事吗？”
“想给我做个身体检查？”林宇心中发寒，刚才那一幕太可怕了，还有谁能识别出有危险的鬼？如果它在一群鬼中间爆炸，还有谁能抵挡？
“算了，”赵虎扬了扬手中的遥控器一样的东西，“解码器，不管怎么说，扫一下，以防万一。”
“脖子借用一下，”这可不是谦让的时候，林宇很没义气地把王嫣拉过来。
“嘀……”
解码器长鸣一声，王嫣跟着痛叫起来。
“没事了，”赵虎收起来。
林宇眼尖，发现在解码器的尖端有一个小红点，他采了血液样本，那就意味着拥有了DNA样本，还有，能让王嫣痛成这样，不用说，她的神魂也被做了手脚。
看不懂的符号消失了，但是王嫣的脖子上多了另外一串阿拉伯数字。
“什么意思？”林宇沉着脸，他隐约猜到赵洪生为什么这么重要了。
如果每一个修道士的身上都有一个标识，每一个游荡在人间的鬼魂都有这样一个标识，它们不管曾经给人类带来多大的困扰，现在都将处于监控之下，无所遁形，如果他服从管理还好，当他拒绝老实地进入地府，等待他的，将会是一个注定的悲剧，这种效率要远比地府派无常索命来得方便快捷。
赵洪生不是一个普通的通灵者，他是一个试验品，那他临死的时候到底说的是什么？
扫描器在林宇的胳膊上也扫过，符号转换成一串数字，赵虎刚刚拿开解码器，林宇调动业火，快速在体内运转一周，这串数字浮现在皮肤上，一点一点消失。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林宇拍了下自己的胳膊，“还要不要再试试？”
“你是鬼差，不归我负责，”赵虎悻悻地收起解码器，“像今天这样的事，最好也不要再发生。”
“很快就会发生的，”林宇一脸的遗憾，“你要知道，有时候老子就是这么牛笔，不光喜欢找事儿，很多人很多事也会找上我，我也想就这么算了，但是就是做不到。”
赵虎看来气得不轻，不过还是强忍着怒气，“不管是谁，在人间行走，总要有个识别身份，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说起来——”林宇盯着他，“我很快就要去一趟工人小区，带着修道士，我希望会是畅通无阻的，要是下次再有人围着我，我发誓，一定会血流成河，我知道你不服气，你特么咬我啊！”
王嫣在一边看得小星星在眼睛里乱闪。
“走，带你吃大餐去，”林宇拽着她的手，“顺便给你安排个工作，不是我说你，修道士混成你这个样子，你师傅九泉之下都会不瞑目的。”
“别以为我不懂，算日子，他早就投胎了，”王嫣跟个猴似的来回甩，“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哎，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怎么我听不懂啊？”
“在说身份证的问题，人都有身份证，他们想给鬼也办一个。”
“可我不是鬼呀。”
“你跟鬼打交道呀，”林宇微一抬手臂，王嫣就吊在他手臂上，“瘦得跟只鸡一样，还想发育，以后一天三顿饭，顿顿都得有肉，不睡满十个小时不许起床，听到没？”
“那不成猪了？”王嫣抗议，“我要学道法，我要报仇，你还没说大熊在哪儿呢？”
“这个简单，只要你听话，说不定天天都能碰到，”林宇半真半假地说，“就你这干巴得跟牛肉干似的，还想跟大熊打，他一个胳膊就把你放翻了。”
“你见过他？”王嫣眼睛放光，“跟我说说，他长什么样？会什么本事？跟你比谁更厉害？说说嘛，我全听你的还不行？”
“你没见过？”林宇瞠目。
“我师傅收拾他的时候，我正在——”王嫣扭捏地，“正在网吧偷玩游戏，要不是钱老板跑来告诉我，我还不知道我师傅已经被人收拾了。”
“怎么会有你们这么一对活宝，”林宇简直无语，“就这德行还行走江湖？我都替你们担心。”
“才不是！”王嫣不干了，“我师傅很厉害的，可是碰到大熊之前跟个老朋友见面，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一定是那天着凉了，所以才会被人收拾掉的。”
“老朋友？谁呀？”林宇漫不经心地问。
“叫……”王嫣挠挠头，“叫什么来着，让我想想，什么什么……峰？”
“秦峰？”林宇漫不经心地问。
“对啊对啊，就是他，”王嫣跳起来，“你怎么知道？你也认识他对不对？我师傅自从去拜访他，回来一直情绪不高，一个人的时候还叽叽歪歪的，不知叨咕些什么，吃饭的时候还哀声叹气，摸着我的头，说是师傅没本事，连累你受苦了巴啦巴啦的。”
“你也是茅山弟子？”林宇脚步微顿。
“茅山第三十九代弟子王嫣！”王嫣跳到林宇面前，抱拳拱手，“道号一毛不拔。”
“艹！”林宇失笑，“你师傅收你为徒是为了好玩是吧？这什么破名字？”
“这个——”王嫣挠头，“入门的时候，师傅让我抓周，我抓了个贫字，师傅说我注定一生贫穷，钱财左手进，右手出，这样才能寿终正寝，可他又不忍心我过得太惨，就给我起了这么个道号，是要提醒我，只要钱财落在手里，就一定不要花出去，这样虽然一世贫穷，最难的时候却至少有个依靠，世道险恶，没有钱财傍身，就等于寸步难行。”
“可惜还是个半吊子，”林宇揉揉她的头，把她整齐的短发揉的跟乱草一样，“你这师傅不合格，我给你找个正宗茅山入室弟子的鬼魂当师傅，也不算你背叛师门，哦对了，你师傅叫什么名字？”
“秦祥林，”王嫣眼睛不瞅林宇，改瞅街边的快餐店，哈拉子都快流下来了。
“有谁认识肖进恒的？”林宇扯脖子喊，“肖老爷子有没有人认识？我叫林宇，谁是肖老爷子的朋友，快来请我吃饭！”
满大街的人看傻笔似的瞅他。
“那啥，我认识肖老爷子，林先生，您想吃什么？”一个弱弱的声音离老远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