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十年恩怨终相结(完)
如月千山2018-04-15 02:123,425

  “阿明你别这样,”皇帝握住她的肩膀,神情极是急迫:“你别吓我好吗?我告诉你,我把一切告诉你。”

  长歌抬起头,:“你还想说什么?”

  皇帝眼里闪过一丝心痛:“阿明……”

  长歌望着他,良久轻叹一声,“罢了,你说吧。”

  “那日,我与父王争执之后本想去告诉你的,可是谁知……”皇帝看着她,语气里带着不可磨灭的伤痛将那时的苦衷告诉了长歌。

  …………

  “只可惜到最后我中了父王的圈套,连你……也没有保住。”皇帝的声音极是痛苦,眼里带着愧疚对长歌说道。

  什么?

  长歌差点没有站稳,她呆呆地看着皇帝,眼眶一瞬间便红了起来,“我以为……”

  “阿明,我怎么可能对你做那样的事情?”

  长歌默不作声,一阵难言的惆怅从心底悄然划过,致远,其实我早已不怪你,可就算如此,你与我终究是回不去了。

  “致远哥哥。”依旧是那样的清甜软弱。

  皇帝抬眸:“阿明……”

  长歌神情不复刚才那么激动,眼里也恢复成以往的神色:“我不怪你。”

  “你当真?”

  “嗯,我相信你。”

  皇帝喘着粗气,他不可置信地伸出手:“阿明,你当真不怪我?”

  “嗯。”长歌点点头,脸上带着几分皇帝看不懂的释然:“前尘往事就不要再提了,致远,我只想把剩下的日子过好。”

  皇帝心里忽然漫起一抹心虚的满足,他不敢相信长歌这么容易就原谅他了,可是她的神色却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致远哥哥。”长歌抬头看他,她知道皇帝现在肯定疑惑,“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在想我为什么这么容易就原谅你了。”

  皇帝不说话。

  长歌笑道:“我实在不想再因为这些事情而耽误剩下的时间,我只想把剩下的日子过好。”

  “你不恨我?”

  “为什么要恨你?”长歌反问道:“进宫这么久,我可以明白你当时的苦衷,致远哥哥,我现在也长大了,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阿明了。”

  皇帝走近她,将她抱在怀中:“阿明,我对不起你。”

  长歌摇摇头,只俏皮地说道:“致远,我想吃雨后清荷。”

  “嗯,我现在就吩咐人去给你做。”

  长歌看着皇帝的背影,悄悄转过头,将眼角的那一颗泪给擦了。

  皇帝吩咐完事情后,走近殿里来,问道:“怎么傻站在那里?”

  长歌的唇边恍惚绽放出一抹笑意,却是答非所问道:“阿明想求致远一件事情。”

  “何事,你只管开口。”皇帝牵着她的手,十分深情道。

  长歌微微抬起头凝视着皇帝,家常的九龙长袍,衣袖那里用的皆是赤色的线绣龙纹,那样细的针脚,隐约的一角渐渐隐没在明黄色的缎子里去,仿佛如渗了血一般,又仿佛如某一日未央殿前的清晨,天欲明未明的时候,隔着层层薄纱朦胧间瞧见天边的那一丝金黄。

  长歌忽然忆起很遥远的以前,仿佛也是这样的一个夏天,自己照着一个荷花样子坐在灯下绣着一个荷包。蜡烛不时发出滋滋的声响,忘忧宫的夜晚安静极了,隐约间还能听见几只夏蝉的鸣叫,自己抬起头,揉一揉酸涩的眼睛,又往荷包里塞进一些茉莉安魂香……

  如今这股清甜的香气已经是再熟悉不过了,氤氲在两人的周围,长歌忽然觉得心中酸涩的紧,皇帝见她眼眸如水,在这燥热的天气也能让人的心清凉舒爽,他不由的开口:“怎么不说话了?不是说有事要和我说嘛?”

  长歌原本是痴痴地望着他,听得他发问,身子颤抖了一下,过了良久,这才回过神来,轻声开口道:“阿明相求致远,阿明给你的东西不要弄丢了可好?还有……要是阿明有哪一日去了,致远也不要伤心。”

  皇帝听了只觉得彻骨的寒意从心底翻涌而上,他强忍按下心里的不安,笑道:“好端端的净说胡话,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嗯。”长歌点点头,也笑道:“我也不过就是一说,你到还当真了。”

  皇帝道:“这样的事情怎可胡说,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样不知轻重。”皇帝心里不安,语气也故意重了些。

  “阿明知道。”长歌沉默良久,低低道。

  皇帝转头脸去,叹口气:“这两日是我的不对,我就是想气一气你,怎知……”

  “阿明帮致远捏捏肩吧。”长歌忽然微微一笑,“小时候你练剑累了,都是我一直帮你弄的。”

  不知为何,皇帝心里难过到了极致,却还是含笑道:“好啊,好久没有像从前了……”

  “嗯,致远,阿明很想吃醉枣兔,你明日打两只来做给我吃可好?”长歌伏在他的肩头,似是不舍道。

  皇帝一愣,笑道;“你这小馋猫,原来在这等着我啊。”

  “致远就答应我嘛……”

  皇帝回过头瞧了她两眼,重重点头道:“那你等着我。”

  “嗯,阿明等你。”

  闲话许久,长歌今日的胃口似乎格外的好,一盘子雨后清荷都被她全部吃下去,长歌喝着莲子汤又拉着皇帝讲了许多从前的事情,半夏几次为两人添茶,看到这幅情景眼泪差点没忍住流下来。

  翌日清晨,长歌还在熟睡,皇帝却已披上衣服准备去南边的园子里打两只兔子来,他穿上衣服,草草喝了几口甜汤之后,又转过头去看长歌,柔顺的长发铺在枕头上,粉粉的脸颊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一口,皇帝探下头,轻轻地在长歌的眼睛上落下一吻……

  皇帝渐渐走远,长歌睁开眼,擦掉腮边的最后一滴泪后,她默默披上了衣服。

  半夏为她穿上衣服,道:“小姐,准备好了。”

  “他走了吗?”

  半夏自然之道这个他是谁,“半个时辰前就走了,这会子应该快到园子那边了。”

  长歌嗯了一声,“知道了,梳妆吧。”

  “小姐,咱们就这么走了,剩下的人可怎么办?”以冬很是担心。

  长歌摇摇头:“把那封信给皇上,我相信他不会迁怒与他人的。”

  简单的一个单罗,斜插一只芙蓉碎玉,清淡的装扮,简洁的服饰,长歌对着镜子道:“还是这样子舒服,你们先出去,我马上就出来。”

  长歌打开装满琳琅的宝箱,看着这一件件首饰,无不代表着她这几年的宫廷岁月,长歌嘴唇轻弯,还是要走了,就在箱子合上的那一瞬间,她皱眉,有些犹豫地拿出那枚芙蓉白玉。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月光相皎洁。”看着刻在玉上的那几个字,长歌心里漫出无尽的伤痛,七年前的琥珀川一跳,换来三年的偷生,只愿这一走,可以让她下半辈子活的舒心一些。

  “小姐,该走了。”

  殿外清风徐徐,长歌缓缓从偏门走出,经过一座的略显破旧殿门,长歌兀自笑了,十年前,自己第一次来这明月洲,便是与致远在这里偷偷吃着从御膳房拿来的糕点,那样的纯真的岁月,恐怕再也不会有了。

  清凉的晨风如心里那淡淡的遗憾,长歌不忍再看,快步离开了此处,半夏道:“小姐安心吧,宫外已经准备好了。”

  “好,”不再做留念,长歌戴上薄纱,悄悄从偏门走了出去。

  刚走出殿门,便见赫连睿彬在外面等候了。

  “你怎么在这?”长歌疑惑:“不是让你帮忙准备好就走吗?”

  赫连睿彬的眼里闪过心疼:“送你一程,路途遥远,我实在不放心。”

  长歌沉默良久,终于叹了一口气:“好。”

  坐上马车,临行前,长歌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明月洲巍峨的宫殿,“珍重。”长歌轻轻开口,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其他人说。

  马车缓缓行驶,长歌放下帘子,终于离开了这种巍峨雄伟的东越皇城。

  皇帝从猎场下来,喜滋滋地走向邀月阁,他越走越近,可不知为何,心里却越来越慌乱,才入殿内,只见几个小宫女有条不紊地忙碌着,皇帝心下稍稍安静下来,他走向内殿,只见空荡荡地再无一人。

  皇帝突然想起昨晚长歌那种反常的样子,难道说……

  不可能,不可能!她不会离开自己!

  皇帝心里越来越乱,他急匆匆地来到寝殿,后殿,花园……

  可还是找不到长歌的身影。

  “啊!”皇帝大吼。

  “皇上您怎么了?”赵培德吓得跪在地上。

  皇帝阴沉地看着他,眼里突然聚满了泪。

  转过头,只见桌案上摆着两分书信,一封早已泛黄,一封墨迹未干。

  皇帝颤抖着双手,打开了那封新的信:

  “致远……”

  只这两个字,就以刺痛了皇帝的心,他颤抖着双手读完这封信,最后那一颗颗硕大的泪珠从他的眼角划过,赵培德跪在一旁不知所措,“皇上……”

  “你说离开就离开?朕不许!朕不许!”皇帝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拿起那张旧皮影与摆在一旁的玉萧,神情渐渐缓了下来。

  “阿明……”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皇帝拿着那张皮影,他似乎看见,长歌正坐在一旁对着他轻轻唱道:

  “江湖同濡沫,浮光故已去,风月暗消磨人老,人生如梦好时光,罢罢罢~孤寒命,三生果,明月如昨今夕恨!繁梦京城,有多少相随飘落无踪,蝶落迷花幽谷寒,绝世风流笑人痴,大梦醒,芳华落,爱恨嗔痴空留念,似梦非醒,只余痴人徒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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