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先生上前一步,沉声道:“据肖剑所说,主人这几天加紧修练,巫家也不知从哪得知,他们欲约几个所谓名门正道要找我们们寻事。夫人是知道的,那几家也不是什么好人。比如朱家,但对付主人他们的心都是一致的……还说、说……”
“还说什么?”
“说、还说什么上官一家不能留一鸡一犬”郑先生放底声音,小心答道。
上官清娘忽地起身,沉吟半响方道:“我们这次虽做了很多对不起他们的事,但我们已归隐此地再没过问修真界中事,也尽心悔过。多少年来也做了不少好事,难道他们就非要赶尽杀绝不成?”
“都是姓楚的惹的祸他到不见了。”女佣一边低咕。
上官清娘叹息一声:“树欲静而风不止……”
上官清娘见郑先生不再作声,回头转向丰儿,正色道:“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丰儿面色通红,双手捧着白瓷碗深勾着头,吱吱唔唔道:“她、她、小姐她……”
上官清娘急道:“他怎么了?你快说呀……”
“他对我扮鬼脸,还想咬我手指……”
“完了!”上官清双眼闭得更紧,心道:“这臭娘们亏我平时对她那么好,到头了还是要出卖他家小姐!”
郑先生咦了一声,抬头看向屋内,但立即又平静下来。对这位小姐,他早了然于心,什么恶作剧都做得出来。
上官清娘啊地一声!瞪大一双丹凤眼,转头紧盯着上官清,忽地一把掀起被子,一手猛地拧起上官清耳朵,气道:“我叫你装,你装了这么久还不够,你要气死你娘气死你爹啊”
一边说一边又是双泪夺框。
在她心里,她此时宁愿上官清是装的也不愿他真吓得病了过去。
“娘!你又弄痛我了!”上官清大叫出声。如在平时,她定会照样去拧他娘,但此时她却装作四肢不能动弹,一边大叫。
上官清娘也马上发现了什么,立马松了手,怔怔地看着上官清柔声道:“清儿,你、你到底怎么了?”
“娘!我并没怎么,这次你却真冤我了,我真的是才醒来,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可是!娘……”
“清儿”上官清娘一边答应一边朝上官清身上上下打量,一脸关切之色。
“我好象得了什么虚脱症了,我的手、我的脚不能动了!”上官清一脸悲愤之色。
“啊!……”上官清娘一把抱住上官清,啊地一声竟哭出声来。
丰儿嘟嘟嘴道:“什么都不懂!这不叫虚脱叫瘫痪”
上官清娘一时满脸通红,怒眼圆睁紧紧盯向丰儿。
丰儿吓得后退了一步,却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
上官清咧咧嘴道:“原来这你也知道,你肯定有过”
“才没!我是听说的!”丰儿声如细蚊。
郑先生细声道:“主人!他们还都是孩子,不可一般见识”
上官清叫道:“娘!郑先生要去爹那,我也想爹了。我去求他原谅去……”
上官清娘一手轻抚上官清脸颊,满脸慈爱之色,柔声道:“娘此时心乱得很,娘也想去问你爹看怎么办,或他有法子”顿了顿又道:“只是……”
上官清撒娇般笑道:“娘!你可以叫人抬着我去啊”
“就会胡说!”
自楚飞走后,上官重常感觉到一种阴气沉沉和一种沉重的压抑。他知道楚飞走后将意味着什么,但也不好说留着楚飞来保护上官一家吧。巫家是决不会放手,以情报来看,自己以前的老主人也来了,这才是上官重最担心的,他知道那人的手段。
而上官清娘口中所说的后山就是这座突出的山峰。
这后山也正是上官重的修练之地。
后山的峰腰,有一块平地,在平地的后面是一块峭壁。
旁边的一条小路上,一行人缓缓而行。
上官清娘一手扶着上官清的右臂,丰儿静静走在他的左边。
上官清慵慵地半靠在娘身边,装着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在他身后跟着郑先生和一个精瘦的老者。
上官清当然知道这位瘦老者,他就是肖剑。听他父亲说,肖剑曾是修真界一位叱咤风云的持剑者。
三十年前,正魔两道无有不知魔剑手——肖剑的。他曾是修真道上一位让道上修真人士无不心寒的人物,因一言不和而尽屠人满门的事每隔几年就会在他身上发生。其手段之狠,心肠之毒无不让人畏如鬼魂。
后上官重将他收于门下做一护院,也算是对天下修真人做一大好事。
众人来到峰中平地,郑先生垂手而立,静静立于上官清娘身后。肖剑更是大气不出,垂眉低目,一切都似乎那么平常。
上官清依旧做个闭目而睡的样子,他在努力平息自己的心境,不知为什么,在他听到郑先生要见自己父亲的那一刻起,他总感觉到什么大事将发生,但又总找不到原因,这是一种第六感,这是他以前从末有过的。
“他娘!是你吗?”一声低沉的声音象是从地底传出,也象是从空间的四面八方同时传来,听不出究竟从哪里发出。
“重!肖剑这次外出,似是有重大的事要向你回禀……”上官清娘看了一眼郑先生,柔声回道。
郑管家忙跨前一步,对着峭壁深深一揖道:“回主人,下人有重大事件必须向主人当面回禀”
“你现在可以说了”语气依旧冰凉,回音在空气中回荡。
“这、回主人,这事还得我和肖剑当面回禀主人”郑先生一字一字地道。
一直不做声的肖剑也低声道:“主人可听说过镇南王……”
上官清娘浑身一震。?
“你们进来吧!”
一阵隆隆之声,从峭壁上移开一块巨石,露出一个黑黑的洞口,一阵寒风带着一团白雾从洞内飘出,说不尽的鬼异。
郑先生、肖剑一前一后抬了上官清进了石洞,洞内虽然昏暗,但以他们的修为自然可以看得清楚。
这是一个深才三丈一人多高的浅洞,除了里面坐着上官重,就再也没有别的任何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