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彤知道舒涵对于做工作室这件事，还根本没有概念。仔细一想，了然地点点头。也对，虽说她入行已是第四个念头了，可除了第一年拍了一部电影外，其余日子就神隐到了海外。要说经验，舒涵恐怕还不及一些在校的文艺生。
“舒涵，我知道风尚娱乐和明星演艺都要签你……风尚的确是大公司，你进去，资源什么自然不用愁，可论资排辈、尔虞我诈也不会少。而且最近我听说，风尚的总公司蔚氏集团可能出了点问题，风尚今后的前景究竟如何，还是未知数……至于你的老东家，明星演艺，按姐的意思，你压根就不应该考虑。那里池小王八多，资源没多少，宫斗戏倒学人家大公司演得挺欢。你就算在那里争到了一姐，又有什么用？这次施雨柔也来了，可她只敢竞争女三号，女一，女二，阎王熙根本不会考虑明星演艺的人……”
施雨柔也来了？怎么又是她啊？
“是方熙导演选了她演女三？”舒涵惊讶万分，嗓子眼里像是突然被塞了一团棉花，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方熙才不会知道她……是投资方打了招呼，硬塞进来的。不过方熙的脾气你也应该听说过，他可不是什么投资方打个招呼就会妥协的人。所以，他算给投资方面子，发了张面试入场券给施雨柔，让她明天来试戏，如果不过，直接PASS掉也就有了理由。”
张彤显然也不喜欢施雨柔。当初，他们明星演艺就来了三个女孩子，张彤独独对舒涵青睐有加，也不知这算缘分，还是算她眼光独到。
“那我呢？我如果争不到女一，是不是也就没机会了？”听张彤这么一说，舒涵又开始紧张起来。
论起对这个圈子的熟识程度，张彤在舒涵面前的确可以被称一声老师。
“说实话，你想争女一，其实希望并不大……”没料到张彤竟会如此直截了当的说，舒涵慢慢嘟起嘴巴，眨巴着眼睛怔怔地看着张彤。
“那周导还让我去出丑？”舒涵不自觉地就嘟哝了一声，显然有些怨气。
张彤瞥了一眼舒涵可怜巴巴的神情，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怎么？这就怂了？”
“能不怂吗？巴巴地跑去试镜，还不要脸地争方熙的女一，这要传出去，人家还不得笑掉大牙？而且我还听说何文景和林哲在争男一，一个两个都是影帝级别，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自不量力了……”
舒涵蔫头耷脑地靠在副驾座位上，长叹一声。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张彤惊得一脚踩重了刹车，路虎猛地往前一冲，“何文景和林哲争男一这个消息准确吗？”
舒涵没想到男一的人选竟然是保密信息，可自己话都说出口了，总不能再吞回去。
“我也不知道准确不准确，不过是段澄说的……他的话你觉得可信吗？”舒涵莫名其妙地看着张彤，也不知她对男一人选为何如此激动。
“你见过段澄了？什么时候？”张彤摘下墨镜，将车往路边一停，显然是要好好和舒涵讨论一下了。
“我在机场遇上的段澄，就中午……他说他也是来试镜的，不过他只敢试男二号……”
张彤听了舒涵的解释，沉默了一会儿，眼底几番沉浮，最后，像是下了结论一般，重重点点头道：“如果男一是陆文景或林哲，男二是段澄，那你的女一倒是有希望了……”
舒涵听不明白张彤的意思，只是从她认真的眼神中读到了几分意味深长。
“彤姐，这话我听不太懂……”
这一点，舒涵可不是装傻，她是真傻。
“一部戏，预算就那么多。如果男一、男二，都用了顶级卡司，可想而知他们的片酬会占掉多少。而且我听说，这部戏原本是偏大女主，可方熙觉得光走爱情线没意思，剧本已经大改了，现在是走的群雄争霸路线。所以，女一的戏份可能会删减不少。周导和方熙是发小，恐怕他在推荐你的时候，已经猜到了方熙的心思，所以才会让你去试戏……”
“你是说方导想要老带新？”
这回，舒涵总算是听明白了。
既然男一、男二都用了顶级阵容，那对于戏份不算很重的女性角色，则很有可能会故意启用新人。当然，这里所说的新人标准还是很高的，是方熙看得入眼的新人。
“对，老带新！”张彤又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你刚才说在哪里遇上段澄了？”
“机场啊……”舒涵如实回答，“好多粉丝接机呢，那阵仗可不是一般的大……”
“舒涵，段澄最近有点麻烦，你还是和他保持点距离……”张彤听见舒涵的解释，眉心蹙了起来。
舒涵离开娱乐圈太久，回来后又马不停蹄地陷入了萧易北的魔鬼集训营中，所以对于目前一些新闻，完全就是后知后觉。
“他怎么了？”
恰在此时，舒涵的手机响了起来，一接通，谭贝儿就在手机那头大叫：“舒涵，怎么回事，你上热搜啦！”
“热搜？搜什么？”舒涵一脸懵。
“你和段澄啊！你怎么和段澄搅一块儿去了？”谭贝儿激动地大呼小叫，好像上热搜的是她本人似得，“摸头杀！你用千度搜一搜摸头杀啊……”
舒涵被谭贝儿震得耳膜都要穿孔了，可能谭贝儿的声音实在是太响，坐在一旁的张彤把她们的谈话听的清清楚楚。
还没等舒涵反应，她已经打开了手机搜索，根本不用输入什么关键词，人家搜索网页的第一条推送就自动弹出来了——《顶级流量小生机场热聊小花旦》。
张彤打开页面一瞧，好嘛！照片高清到分毫毕现，连小视频都有了。段澄那个摸头杀简直是偶像剧翻版，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在电视剧拍摄现场呢。
“这个该死的段澄！”张彤咬牙切齿地嘀咕了一句。
舒涵被谭贝儿这个消息吓得不轻。
什么？上热搜了？还是和顶级流量段澄？
她挂断电话，一回头就见张彤一脸阴霾：“舒涵，你老实告诉我，你和段澄有没有关系？”
舒涵欲哭无泪：“什么关系啊？根本没有关系好吗？我还是三年前拍戏时见过他，后来压根就没有联系了。”
张彤了解舒涵的为人，她是个不会说谎的孩子，如果她和段澄真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也就不可能被人拍到这些所谓铁证的视频了。
“我就知道这小子不简单……”张彤显然知道些什么，一双丹凤眼，精光四射，嘴角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的舒涵一阵心惊。
“彤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张彤调整了一下呼吸，侧过身子，死死地看着舒涵：“舒涵，你想不想出名？”
舒涵被她看的发毛，可又不能说假话，只能点点头：“当然想啊，哪有做演员不想成名的？”
“也对！既然是他拖你下水，那好处也不能让他一人占了，这热度你免费蹭一蹭，也不亏……”张彤眼珠子转了转，好像在琢磨什么计划。
“彤姐，段澄怎么了？什么叫拖我下水？”
“你啊……”张彤看着舒涵一无所知的表情，又叹了口气，“以后想在圈子里混，可不是光有专业能力就万事大吉的。就你这性子，也不用指望什么八面玲珑，多长个心眼，别被人轻易卖了，就谢天谢地了。”
张彤把自己的手机递给舒涵：“你自己琢磨琢磨吧，段澄为什么突然在机场自编自导那出偶像剧……”
原本舒涵就对段澄奇怪的行为很是不解。他们压根没有任何交情，真猜不透他为何在大庭广众之下又是要手机号码，又是玩摸头杀的。
一看张彤手机上的几篇报道，舒涵顿时恍然大悟。
“他是想让我做夏小姐的挡箭牌？”
张彤眯了眯眼睛，颇有几分老谋深算的味道：“你总算想明白了……”
“他和夏小姐难道是真情侣？”
原本舒涵对这些娱乐圈八卦没什么兴趣，可现在自己莫名其妙牵涉其中，她再没兴趣也没用了。
“这事还真不好说……你也看见了，媒体之所以紧盯着段澄和夏暮雨的绯闻不放，就是拿到了确凿的证据。他们三番两次单独约会，照片拍的都真真的。”
舒涵也看清了，照片上同进同出的一对男女，的确是夏暮雨和段澄。
段澄是顶级流量小生，无论他的女友是明星也好，千金大小姐也罢，在粉丝的眼里就是公敌。
“夏小姐不是蔚先生的女友吗？”
舒涵忽然想起了这茬。
“前不久分手了……蔚氏是什么家族，怎么可能会轻易让一个孤儿院出来的女孩子进门？”
“夏小姐是孤儿？”舒涵真是孤陋寡闻，其实有些方面她和萧易北很像，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完全就可以置若罔闻。
“唉……”张彤又是一声长叹，“怎么不是呢？说起这夏暮雨可就又是一个故事了。”
见张彤不愿细说夏暮雨的事，舒涵也就不问了。反正和她关系不大，现在关心这些有的没的，也不是时机。
“舒涵，要不我们将计就计？”张彤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盯着舒涵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