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刚刚经历过一番,还很敏感。
幸而某人处于沉怒中并没察觉到,他咬了一口后抬起眸来,黑沉的眼珠里星光闪翼,“看见你出现在派出所的第一眼,震惊多过喜悦,尤其是得知那个男人是你丈夫时,我恨得想抽了那男人的筋骨,更想把你直接给绑回来压在这张床上,做到你再也没力气逃走为止。”
我怔住,没想到他会突然剖析再见我时的心情。
他说:当看见我像只高傲的孔雀昂着头走时,就知道我这段婚姻快要划上句号了。清高如我,怎可能容忍自己老公去女票女昌?
不过,接下来他说的才让我吃惊。
去苏荷酒吧扫毒是他知道我在那才去的,娱乐场所没有纯清水的,多少都有猫腻,打着这样一个名义杀进酒吧,目标只不过是我。
把我再次带进局子里,他当真“假公济私”地单独审讯我。可没料我的验毒报告会弄错,以致于当时他也误认为我碰那东西了,表面平静心中却极其震怒,以为我为了那样一个男人糟践自己。结果最后搞了个乌龙,还把我给送进了拘留所里。
他说到此处就停下来了,不过我却忍不住问了:“那么离婚呢?”
“那是个巧合,我没想到会在民政局见到你。”
“真不是你事先预谋?”
“我上哪去预谋?你给我说那天要和人离婚了吗?”
理是这般,但听了他这一路的心路历程,总觉得未免巧了些。
在床上又腻歪了一阵,眼看周瑜眸色又逐渐变深,透着股坏念时我把他踢下了床。
撂给他一句话——不喂饱我什么都别想干。
他从地上一骨碌地爬起身,笑嘻嘻地问我:刚才我那么卖力还还没喂饱你吗?
我冲他低吼:滚!
周瑜被我吼出卧室去叫外卖了,我进了他浴室洗澡,很快冲洗完了出来发现浴室就毛巾,他的浴衣不在。只得擦干身子裹了毛巾出去,掠看四周,很快锁定了床边的衣柜,向那边走时心中冒出来一个念——假如那衣柜里有女人的衣物,我该作何反应?
都是成年人了,我之前都有陈欢,他在我之前有别的女人也属正常。
拉开衣柜,目光环扫而过,一门清的男装,从衬衫到外套,到线衫,都有规律地排列着。
有那么一瞬里心情是愉悦的,不管如何,谁也不想在自己的法定丈夫的家中发现别的女人的痕迹,可见周瑜在这方面还属细心。
但当我拉开底下抽屉时不禁侧目,一抽屉的女性内衣……
如果不是他有收藏的怪癖,那就是他掩藏的不彻底。
身后气息袭近,腰被从后环抱住,周瑜在耳后轻询:“在找什么呢?”明显他也看见了抽屉内的性感蕾丝内衣裤,顿了顿解释:“是周潇落在这的。”
我笑了,如果他坦然一点说是前女友留下的,或许我也不会多言,但把这锅又让周潇背,我便觉得讽刺了:“周潇还睡的是你屋呢?”
身子被他扳转回来,“我不是搬去你那里了吗?这边就空在这,告诉她密码了便任由她住了,谁知道她住哪间房啊。”锁视着我的目光沉了沉,“你是不是又不信我了?行,现在就给你打电话问。”
他怒气沉沉转身要往外走,却又返回来拉我,“别等下又说我跟她串通,你看着我打电话。”目光又在我身上扫了下,伸手进衣柜里拿出一件他的灰色衬衫,“你先换上。”
穿他衬衫倒没什么,关键是,他就站在原地眸光不善地看着。
我也没忸怩,床都滚过了,身上哪里没被他见过?直接背转过身拉了毛巾,快速套上了他的衬衫。由于身高的差距,衬衫穿在我身上刚好能遮到腿,房子里开了中央恒温空调也不觉得冷。见我换完了,他倒是也不恼了,掀起眉啧啧了两声说:“又没什么料还遮什么遮?”
我故意从他脚上踩过,但穿着拖鞋报复效果不佳。
去到客厅,周瑜拿起手机开始拨号,还故意按了免提键。铃声响了四五声才听见周潇的声音飘出:“小瑜?是不是秦越的事有转机了?”
周瑜的目光飘过来,我立即领悟——秦越就是那车祸案的肇事司机,周潇的男友。
“先不跟你说这事,你落我这的东西到底什么时候拿走?”
周潇却不肯:“怎么不说了?周小瑜我跟你说,秦越如果有事我跟你没完!”
我看见周瑜的脸沉了下来,“我之前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他醉驾肇事撞死了人还逃逸,情节严重至极,此案已经移交法院,不在我职权范围内了。”
“周小瑜!”周潇怒叫,“你有没有良心?你姐我从小到大什么事不是先想着你,就这点小事你却左右推脱!说什么移交法院不归你管,人是你抓的,还能跑到哪里去?不就是出了个小事故……”
“周潇,”周瑜双眸中多了沉怒,语声寒凉,“你口中说的小事故是撞死了人,一个家庭因为你们的醉酒驾驶而破碎了。”
周潇怕是也知道失言了,默了一会才小声说:“大不了赔他们钱,秦越家不差钱。”
周瑜直接把手机摔了出去,哐当一声响,在静谧的空间里格外沉闷。觉得像有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在了我心上。周潇的态度,令我很气愤!
人命关天,粉碎了一个家庭,在她口中却不过是一件小事。
就是有这么一群人,他们罔顾生命,酿下祸事后又以为拿钱可以解决。这世界什么都可以用钱买,唯独命买不来,如果能买的话……
周瑜转眸过来,我淡漠开口:“现在这起案子已经上交给肖东了,不由我负责。”怕是刚才的怒火犹存,他口气不善地问:“这么急着撇清作什么?是不是又以为我要找你‘疏通’关系帮周潇?你听着,老子这件事早撒手不管了,姓秦的跟老子也一毛钱关系都没。”
我蹙了蹙眉,“我不过是表明立场,能不妄自揣摩吗?”见他眼神缩了缩,讪讪地要移转视线,我冷不丁地又说了句:“还有,你一口一个老子,在这充谁老子呢?”
他那原本绷紧的嘴角忍不住弯起,回转眸时眼中有了笑意:“我倒是不介意收你当闺女,就怕你不愿意。”
我瞪眼,故意转移话题:“少来占我便宜。外卖还没到吗?饿死了。”
周瑜是给块布就能开染坊的,他凑到我身边,气息侵过来暧昧而问:“你身上还有便宜可占吗?不是已经被我摸透了。”
男人耍起流·氓来当真是张口即来,我饥肠辘辘,实在没心思与他耍嘴皮子。可他不依不挠地抱了上来,唇落下堵住了我的拒绝。衬衫底下是镂空的,十分方便他攻城掠地,我再是懊恼也敌不过他的强势,眼看一场“风暴”又将揭开序幕,他的手机叫了起来。
不得不说他手机的质量不错,被他那样狠摔后还能继续工作。
我用力推开他的头提醒:“是不是外卖来了?”
“不管。”他还想继续,头又要俯下来,给我揪住了头发高声喊:“周公瑾,我要吃饭!”
终于他挫败地叹息:“贾小如,你就是被派来整治我的是不?关键时候喊吃饭的人也就只有你了。”他松开了我转身走去捡手机,我低头一看,衬衫领口被他扯开了,半边肩膀都露了出来,底下的纽扣也解了几颗,恨恨地想:这人手脚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