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现在会恨我，但是早晚有一天你会感谢我的。你以为那些成功的大人物生来就能那样翻云覆雨么，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不是的。你现在经历的，也许就是他们曾经经历过的，至于以后如何那就要看你自己了。”麦心瑶俯视着我。
我把头死死的低下去，不让我扭曲的面色让所有人看到，再抬头的时候我的脸色已经变得平静，我咬着嘴唇问麦心瑶说：“你说我会不会有那一天，让你在我面前跪下来的那天？”
“放肆！”一旁的兰姐忽然怒喝。
麦心瑶伸手止住她，笑说：“如果你真能做到那个地步，我甚至不介意躺在你的身下！”
我把头重新低下去，在心里发了个毒誓，我会让麦心瑶梦想成真！
人精样的麦心瑶大抵应该知道我想些什么，但是并不在意我这个小人物的想法，摇曳着步子走到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来，然后冲着兰姐挥挥手，兰姐就会意的拿出一套女装到麦心瑶的手上。
“一跪并不足以弥补你先前愚蠢犯下的错误，需要再给你点小小的惩罚，我红袖招没有男员工，你是个例外，现在我不想有例外了。”说话间，麦心瑶将那套女装扔到我的面前说：“穿上它，这就是以后你在红袖招里的装束。”
我已经跪死了我的尊严和骄傲，心里一些地方被烧成灰烬的我没有犹豫的捡起地上的衣服，然后往身上套。
麦心瑶重新站起来，看着我，眼神就像一个女王审视着她卑微的奴隶。
“这是我教给你的第三个道理，小人物不配要脸！”麦心瑶缓缓说。
已经一身旗袍套在身上的我，看着麦心瑶认真说：“我会永远记着瑶姐你教我的所有道理。”
麦心瑶无所谓一笑，指指我对等待的兰姐说：“带他去化妆！”
……
……
兰姐将我带到红袖招后面一间大的化妆室里面，里面满是胭脂水粉的味道。
这个点红袖招内的女孩子基本都上完了妆，所以化妆室内基本没人，只有一个化妆师在里面守着。
化妆师是个二十多岁的妹子，打扮的很时尚，挺漂亮的。
“给他化成雌儿。”兰姐直接将我推到一个化妆椅上坐下，对漂亮妹子说。
妹子瞧了我一眼，有些奇怪对兰姐说：“兰姐，咱们红袖招啥时候收兔爷了？”
“咋地，小青你有兴趣啊，你有兴趣可以当他第一个顾客。”兰姐笑的风骚无比。
小青给闹了个大红脸，唾了一口说：“兰姐，我也没那样家伙事啊，我要是男的就当他第一个顾客，长得还挺俊的！”
“得了吧你。”兰姐兰花指虚点，接着说：“不该问的别问，好好给他弄下，一会儿瑶姐还要看呢。”
听到兰姐说到麦心瑶，小青就不敢多说了，应了声好。
兰姐接着叮嘱两句，就摇着大屁股走了。
小青显然是活泼性子，看到兰姐背影完全消失，就拍拍颤巍巍的胸脯松了一大口气的样子，接着走到我的面前满脸好奇说：“怎么这么想不开，要当兔爷啊？”
我已经装孙子一晚上了，现在扮女人也是种羞辱，面对麦心瑶我只能忍，但是这个小青一点没眼力见，我不可能给她面子，直接说：“关你屁事。”
“呀，口气还挺大！”有些自来熟的小青没有被我的语气弄生气，反而接着自说自话道：“当男人多好啊，我做梦的时候就想当个男人，可惜没这个机会，你竟然不想当男人了！”
小青是误会了，但是我也没心情给她解释，只是觉得她叽叽喳喳的很讨厌，怒说：“谁给你说我不想当男人，不是男人了！”
“你还嘴硬！”小青咯咯一笑。
小青在很多风月场所当过化妆师，所以是有见识的。一般舍身当兔爷的，为了取悦客人，也让自己的地位牢固，会大量的服用雌性激素，极端一点甚至直接对自己进行彻底的手术改造，所以一般兔爷的男性特征会不太明显或者完全消失。
只是小青没想到的是，我确实不是个兔爷。
我和小青四目相对，小青的一张脸一下好像喝了三斤白酒，红的滴血。
气氛就这样陷入了尴尬当中，发现了我还是个纯爷们以后，小青就不再多话了，开始认真的给我化妆。
眼影、描眉、唇彩，小青的化妆技术确实不错，镜子中的脸孔渐渐成型，如果单看镜子中的那张脸孔，我都会觉得我自己是个女人。
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自在，这时的我倒是想说话了。
“你化妆的技术不错。”我开口说。
小青脸上的红晕还没散，但是听我开口夸她，她又臭屁起来：“那是当然了，本姑娘可是化妆圣手！”
“在这地方靠手艺吃饭，你还挺洁身自好的。”这话我说的倒是真心实意。
“别闹，我倒是也想像那些妖艳贱货一样，但是奈何本姑娘没那功能啊，知道不，她们一个月赚的钱够我赚一年的！”小青说。
我没太理解小青话的意思，那功能无非就是躺下，小青怎么能没有，我认真看了看小青的脸庞确定她就是个女人，于是疑问说：“你是石女？”
“你丫才是石女呢！”小青直接骂我，但是看我被骂的一愣，她瞬间明白了什么，指着我说：“你不会以为咱们红袖招是做皮肉生意的吧？别闹，要是做那种生意怎么能叫红袖招这样招风的名字，咱们这的确是个服侍人的地，但是服侍人的方法还是很多的，有钱人不只是玩女人，还追求其他方面的满足，什么琴棋书画、素手研磨、红袖添香啦，红袖招都能满足。至于睡这种事情，在红袖招不仅得花大价钱，还得追求个你情我愿，只是红袖招额外的一种圈钱手段。”
小青这番话说完，我心里一直以来一个没问出的疑惑才算解开，难怪那天汪雨涵能从什么许少的房间里逃出来，原来还有着你情我愿这一茬。
“价值观真扭曲！”我有些愤愤的说。
“没钱谈价值就是可笑的事，所以我现在的价值观就是钱。”小青这句话是认真说的。
讲这句时小青的神情有些恍惚，应该是藏着故事的，但是我没注意到，只是顶一句：“那我拿钱可以睡你么？”
“十万，我给你压，各种姿势。”小青说。
我愣住了。
“好了，画好了。”小青这时拍拍我的脸颊说：“小兔子，你可以走了，记得赚足十万以后，来找姐姐！”
我走出化妆室的时候，正巧兰姐回来了。
“呦，原来你还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要不切了吧，我保你切了以后比现在好活！”兰姐上下打量我两眼，接着就咯咯一笑，像只老母鸡。
我知道兰姐现在也是我得罪不起的，尽管心里不爽，但是也没说话。
看我不说话，兰姐也就没兴趣卖骚，扭头走说：“跟我来！”
这次兰姐没有带我回到那个大包厢，反而是到了红袖招的门口。
到了红袖招门口，我就明白兰姐为何会带我来到这里，此刻红袖招门外站着不少人，最当前和麦心瑶对立站着的正是昨夜拿斩马刀砍我的李光。
看到我和兰姐出来的一瞬间，李光的目光就定在了我的身上，尽管现在我扮女相，但是眼光毒辣的李光一眼就认出我。
“瑶姐，你确定你要护着他？”李光指着我，问麦心瑶。
“你还有什么疑问么？”麦心瑶点燃一根烟，淡定说。
“瑶姐，你护不了他一辈子！”李光咬牙切齿。
“我也没想护他一辈子，但至少这一个月，谁动他，我灭谁。”麦心瑶说话清清淡淡的，但是有种不容置疑的底气，接着她回头看看我说：“李光，你够种的话现在就在这砍死他，我保证不说一句话，自己拍胸口问问，你真敢当街弄死谁么，你也就吓吓他这样的。谁给你的勇气在我面前大小声，废物！”
李光的额头一下青筋暴起怒目圆睁，我以为他被羞辱的要动手了，但是竟然没动，嘴炮说：“瑶姐，你以为金陵你能只手遮天么，我的背后也是有人的！”
“问题是你背后的人愿不愿意为你和我掰腕子！”麦心瑶阴冷一笑，接着手中那根燃着的香烟直接戳在李光的脑门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说：“同我吼，你不够格，你再多说一句我废了你，滚！”
“瑶姐，今日领教了。”李光退后一步，摸摸额头被烫出的疤带些狠的一句，然后看向我说：“小子，别以为安全，等着。”
放下这句话，李光带着人潮水一样退去。
李光最后的狠话没有触动我，但是麦心瑶教训李光的样子却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原来在强者面前，李光也就是狗一样。
此刻，我从未对权利和力量如此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