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口,徐砚凇简直要把谈鹤鸣的肉咬下来,真的像是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一般。
谈鹤鸣吃痛想要推开徐砚凇,徐砚凇像是多长了一只眼睛似的,一把抓住他伸过来妄图推开他的手,然后按住。
谈鹤鸣的力气不如徐砚凇,如果是他以前的身体或许还能搏一搏,但是叶翎这具身体素质太差了,他根本反抗不能。
“痛……”
谈鹤鸣终于承受不住,开口呼痛,徐砚凇却没有因为他的示弱而放过他,谈鹤鸣清楚的感觉到血液从自己的脖子上往下流。
他痛得嘴唇都白了,徐砚凇才放开他,谈鹤鸣看见徐砚凇淡色的嘴唇上染上了殷红的鲜血,仿佛嗜血的妖魔,绮丽而惑人。
谈鹤鸣仰着头怔怔的看着徐砚凇,徐砚凇忽然嘴角微微上扬,拉扯出一个凉薄的笑意,
谈鹤鸣整个都僵住了,他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嘴唇翕动了片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刚刚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徐砚凇冷冽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来,谈鹤鸣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却被徐砚凇一直抓着,根本动弹不得。
徐砚凇没有理会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这时候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了,头发也重新打理过了,衣冠楚楚。
徐砚凇就站在谈鹤鸣背后,也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谈鹤鸣被他盯得心头发紧,面上却是面无表情。
他的动作慢条斯理,和徐砚凇竟有几分相似。
谈鹤鸣走到徐砚凇面前,因为门被徐砚凇堵着所以他不得不抬头去看他,“先生,您下班了吗?”
徐砚凇点点头,“嗯。”
“那我们可以回去了吗?周妈应该等急了。”
“不急,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呢。”
谈鹤鸣这才忽然想起,徐砚凇让他穿着那身绯色的大袖衫的事情。
他的屈了屈自己的手指,将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在这里吗?”
谈鹤鸣抬眼间,狭长的凤眼别有风情。
徐砚凇探过头,在他的耳边说道:“这里的风景很不错,不是吗?”
徐砚凇的办公室在高层,办公桌背后就是落地窗,可以将这附近的景色一览无遗。
谈鹤鸣觉得徐砚凇的胆子太大了,如果被人拍到,他和徐砚凇都别想要脸了。
谈鹤鸣抿着唇,手握成了拳头,“我可以拒绝吗?”
徐砚凇嗤笑一声,“你有拒绝的权利吗?”
徐砚凇说的对,他没有拒绝的权利,他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衣角,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徐砚凇看了他一眼,然后转拿出一个盒子,谈鹤鸣抬起头目光沉静的看着徐砚凇的背影。
“你早就知道了吧,我不是叶翎。”
他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里很响亮,徐砚凇拿着盒子转过身,和谈鹤鸣对视上,“你有点让我刮目相看了。”
谈鹤鸣摇摇头,“你今天刻意让我去你的书房,又在办公桌上反扣一个相框,不都是在提醒我你已经知道了吗。”
“还不算太蠢,没办法,你从一开始就露出了破绽,我就算不想怀疑你都不行。”
徐砚凇走近,站在谈鹤鸣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太刻意了,反而让人心生怀疑。十八岁可没有你这么冷静。”
谈鹤鸣一直都知道徐砚凇有一双能够洞察人心的双眼,可是他对此的了解远远还不够,徐砚凇远比他想象中要厉害。
“从秀场回来的那次,虽然你装作对我屈服,瑟瑟发抖得像是只可怜的兔子,但是没过几天你就对我说想进入娱乐圈,还是因为有人和你长得相似并且那个人还成功了,这点对是十八岁的少年人来说的确很有诱惑力,可是你别忘了叶翎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他没有这个魄力来和我谈判。”
谈鹤鸣的呼吸一窒,他一心想着去试探徐砚凇,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行为在徐砚凇看起来有多么的突兀,一个专注学业,不怎么与人交流,刚成年不久的男孩儿,无缘无故就因为一个和他长得像似的人是明星所以就贸然想进入娱乐圈。
如果叶翎是个一个富二代或许还很有可能,玩一玩而已,但是叶翎没有亲人,孤零零一个人在这个城市里,性格内向,关键是,只要老老实实读完书,然后找份稳定的工作就好,根本不可能突发奇想进入娱乐圈。
更何况如徐砚凇所说的那样,他太刻意了,所以反而惹人生疑。
徐砚凇把那个盒子放到谈鹤鸣的手里,谈鹤鸣的手一僵,什么意思?
“打开。”
徐砚凇只说了两个字,谈鹤鸣不得不听他的话将和盒子打开,里面装的根本不是什么大袖衫,而是他的遗物,谈鹤鸣怔怔的看着这些东西。
他的东西并不多,所以一个盒子装下绰绰有余了,里面有他获最佳新人奖时候的奖杯,还有最佳男配角的奖杯,大大小小的,他父母和他的合照,他从最里面翻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他父母的结婚戒指。
谈鹤鸣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喉咙发干,发紧,他将那两枚小小的戒指握在手心,放在胸口。
“谢谢你。”
他以为这些东西早就丢了,谌浩升应该没有那个耐心去帮他整理遗物。
徐砚凇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个盒子扔给他,谈鹤鸣差点没有反应过来将盒子掉在地上。
蓝色丝绒的盒子,看起来很高端,谈鹤鸣迟疑了一下,总觉得很像戒指,不过当他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放的是一条项链的确是送了一口气。
“谢谢。”
谈鹤鸣将那条项链拿出来将两枚戒指串上,然后戴在了脖子上,两枚银色的戒指在灯光下反射出光芒。
谈鹤鸣和父母的感情其实并不是很深,因为他好像天生冷血,即便父母对他很好,处处关心,他却仿佛游离在外,像是个局外人,就连他父母去世,他也只觉得心头有些不舒服,食欲不振,直到有一天他晕倒了,医生说他是伤心过度,忧思成疾,让他放宽心。
谈鹤鸣那时候才知道原来那种感觉叫做悲伤。
今天他又懂得了一种感情,叫做失而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