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的种种证实了徐砚凇喜欢自己,但是显然没有亲眼看见来得震撼,徐砚凇居然在书房里,他每天工作的地方放着他的照片,睹物思人?
谈鹤鸣看到照片的下角被磨损的比较严重,应该是经常被人拿起来看,谈鹤鸣难以理解,徐砚凇怎么会喜欢他,他们俩之前根本没有什么交集,就连他们绯闻上的那张照片,他都怀疑是合成的。
他用手机将照片拍了下来,然后努力按照原样放了回去,他翻了一下别的地方,没有翻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他先把徐砚凇让他拿的文件找了出来,一抬头,他看见书柜上方角落里放了一本相册,他抽下来一看,前面几页是徐砚凇小时候的照片,旁边站着他的父母。
徐砚凇的父亲,看起来好眼熟,穿着白大褂,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儒雅而英俊,徐砚凇的父亲是医生吗?谈鹤鸣仔细想了想,好像网上并没有谈及徐砚凇的父母。
他再往后翻,有一张照片是他们三人在一个岛上拍的,谈鹤鸣总觉得这个岛看起来他好像去过,可是一时之间他又想不起他到底去过没有,这里又是哪里。
他干脆拿手机把这张照片拍下来,最后几页上面竟然有他的照片,十七八岁的时候,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眼神淡漠的站在人群中,看起来像是个没有生气却模样精致的人偶。
谈鹤鸣心头一跳,这是他父母去世举办葬礼的时候,徐砚凇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
难道徐砚凇认识自己的父母?他父母的葬礼徐砚凇也去了?
一时间巨大的信息量将他围绕,徐砚凇早就认识了他了?假设徐砚凇早就认识他,并且喜欢他多年,那他真的会因爱生恨杀了他吗?只因为他的一次拒绝。
谈鹤鸣不知道,人类的感情和情绪十分多样,也毫无规律可寻,更何况他还是个对于他人感情感知薄弱的笨蛋,更无法猜透徐砚凇这种聪明人的心思。
老林送谈鹤鸣去了徐砚凇的公司,这还是谈鹤鸣第一次来总公司,他一进去,前台小姐就微笑着询问他找谁有没有预约。
“我找徐董,我来帮他送一下文件。”
“好的,请稍等,我帮您联系一下钟秘书。”
“钟秘书说他马上就下来,请您在会客室稍等片刻。”
谈鹤鸣点点头,进了会客室,立马就有人给他倒了一杯水。
坐了一会儿,钟秘书就过来了,谈鹤鸣上次见他还是在他死之前,现在忽然看见,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叶先生,这边请,徐董正在开会,请您上去稍等片刻。”
“不必了,我把资料交给你就先回去了,不打扰徐先生工作了。”
钟秘书笑着拦住了他,“徐董说请您上去,一会儿一起回去。”
谈鹤鸣不明白徐砚凇为什么要这么做,索性他也没有事情,便跟着钟秘书上了楼。
奇怪的是钟秘书看见他的脸竟然没有表露出任何惊讶,也就是说钟秘书知道他这个人的存在,他想到当初钟秘书找他谈结婚协议的事情,心想着或许叶翎说不定也是这个钟秘书谈的。
“钟秘书好像瘦了些。”
钟秘书愣了一下,“叶先生见过我?”
“难道是我记错了?我这个人有点脸盲,钟秘书还请不要介意。”
钟秘书笑着摇摇头,“那倒不至于,就是我每天见那么多人也要脸盲。”
“刚刚钟秘书一眼就叫出了我的名字,我还以为上次和我谈事情的是钟秘书呢。”
“原来是这样,叶先生您的脸很好记,毕竟生得这么好的人不多。”
谈鹤鸣微扬嘴角,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和谈鹤鸣先生长得太像的缘故呢。”
钟秘书的嘴角僵了一下,立马就微笑的回答道:“二位虽然长得相似,但气质各有千秋。”
徐砚凇身边的人,果然个个都是人精,想要从他们嘴里撬出点东西不容易。
不过这位钟秘书倒是比那位朱秘书好说话,至少他已经知道这位钟秘书是没有见过他的,不是钟秘书和叶翎谈得结婚事宜,那会是朱秘书还是另有其人?
谈鹤鸣跟着钟秘书进了徐砚凇的办公室,徐砚凇的办公室非常大,也很空旷,装修风格是常见的商务简约风。
“叶先生请坐,您想喝点什么?”
“来杯摩卡吧。”
“好的。”
不过,钟秘书过了一会儿给他端了一杯热牛奶过来,“徐董刚刚看见了,吩咐的。”
谈鹤鸣抿了一口,“可以加点糖吗?”
钟秘书从柜子里拿了方糖出来,“需要几颗?”
“谢谢,我自己来吧。”
钟秘书还有事,给谈鹤鸣倒好牛奶拿了一些零食便出去了,这个办公室里有监控,谈鹤鸣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随意拿起一本杂志看了起来,眼睛却悄悄的四处打量。
徐砚凇的办公桌上反扣一个相框,他站了起来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然后看了一眼那个相框,他没有碰徐砚凇的文件所以谈鹤鸣倒是不担心徐砚凇因为这个找他麻烦。
不过当他翻过相框之后,倒是觉得自己的麻烦可能大了。
相框里的人赫然就是他,二十五六岁的他,虽然和徐砚凇书房里的那张不同。
徐砚凇刻意让钟秘书把自己带过来,然后放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反扣的相框很容易引起人的好奇心,如果徐砚凇真的不想他看见,那么直接收起来就好,他不可能在明知道有监控的情况下跑去翻徐砚凇的抽屉。
这就是说这张照片是徐砚凇刻意让他看的,或者今天整件事都是徐砚凇刻意为之,徐砚凇完全可以让秘书去徐宅取,何必让自己送过去,他从来都没有信任过自己,今天却破天荒的让自己去他的书房,所有的一切发现都不过是徐砚凇想让他看见而已。
忽然之间他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徐砚凇这么做的目的,或许是为了和他摊牌。
摊牌他知道了自己不是叶翎而是谈鹤鸣这件事。
谈鹤鸣的冷汗从额头上滴了下来,他将那个相框原封原样的放了回去,然后若无其事的坐回了沙发上,浅浅的抿了一口牛奶。
初春的季节,天气还很凉,牛奶冷得很快,谈鹤鸣只是浅浅的抿了一口便已经尝到了冷掉的牛奶传出的腥味。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谈鹤鸣猛地一抬头,这时候门刚好被推开,徐砚凇西装笔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一脸严肃的和秘书交代事情。
他看见谈鹤鸣之后只是淡淡的一眼扫过,便没有再理会他。
跟在徐砚凇身后的是朱秘书,徐砚凇快速的和他交代完毕,他便恭敬替徐砚凇关上门出去了。
谈鹤鸣傻愣愣的坐在沙发上等了徐砚凇和朱秘书二十多分钟,朱秘书出去之后,谈鹤鸣才忽然之间反应过来,这个房间里只有他和徐砚凇两个人了。
徐砚凇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解开第一颗扣子,他的动作很随意却让人觉得性感迷人。
“H省好玩吗?”
徐砚凇忽然开口问道,谈鹤鸣不知道他是随口问问还是别有深意,只能谨慎的回答道:“我们去的是自然景区,风景很不错,空气也很好。”
“嗯,看来你玩得很高兴。”
谈鹤鸣没有开口回应他,乖乖的坐在沙发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杯子。
他低着头,有些神游天外,谈鹤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厉害,徐砚凇就在他面前他也敢出神。
直到他的下巴被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捏住,然后被迫抬起来。
抬眼间,是徐砚凇近在咫尺的脸,临近了看,依旧让谈鹤鸣找不出瑕疵,美人三日厌,谈鹤鸣却觉得徐砚凇的容貌是没有期限的,他直勾勾的盯着徐砚凇的脸看得出神。
徐砚凇哂笑一声,谈鹤鸣嗅到他身上淡淡的冷香,然后他的喉结便被舔了一下。
谈鹤鸣震惊的睁大了眼睛,身体下意识的往后倾倒,而徐砚凇竟然顺着他倒下去的姿势,将手撑在他背后的沙发上,膝盖也卡进他的双腿之间的空隙中。
谈鹤鸣现在整个被锢在了沙发与徐砚凇之间,呼吸间全是徐砚凇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冷香,那股香味钻进他的鼻间,带着一股诱人的气息。
谈鹤鸣的喉咙一紧,艰涩的咽了一口唾沫,徐砚凇低下头凑近他,谈鹤鸣不得不和他四目相对,徐砚凇眼睛里的侵略性太强,谈鹤鸣几乎要倒吸一口凉气,他感觉自己像是要被咬破喉咙的猎物,而徐砚凇则是睡醒的雄狮。
一股迫人的威慑力让他几乎无法动弹,可是他的灵魂深处却在骚动,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现在不是害怕的瑟缩成一团,而是潜意识的想要迎上去,如果徐砚凇想咬破他的喉咙那他就要扼断他的脖子。
他的血脉在翻涌,他从不知道自己自己的骨血里还有好战的一面。
谈鹤鸣也不知道他现在注视着徐砚凇的眼睛有多亮,仿佛带着一团烈火,要将一切熊熊燃烧殆尽。
“呵……”
徐砚凇忽然笑了一声,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他伸手一把按住谈鹤鸣的肩膀,然后张嘴狠狠的在谈鹤鸣的脖子上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