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呀？”仰头不解的瞧我，女人皱着眉头看了看烟问：“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从床上爬起身子，蛇一样的缠在我身上，手掌顺着胸口往下：“帅哥，人家想抽你根烟嘛，你递给我，好不好？”
“滚。”
明显感觉身上的人动作一僵，接着热气吹在耳边：“帅哥，你这人怎么拔屌无情呢？”
肩膀一动，甩开身上的女人，起身从口袋里翻出钱来，走到女人身边拿过她的手。
“我叫你滚，你最好快点。”
从女人的眼里，我看见了恐惧，面对她的反应，我一点不意外。
抓过那把钱，女人拿上衣服胡乱的套上。
“不就是一个破卷烟，谁稀罕！”
临走前，她趁我不注意，把那些烟全部打翻在地。
垂眸看着散落满地卷烟，我沉默了一会儿，长出一口气。
也对，就是点廉价的破烟。
毫无目的的流浪，还挺耗人耐性的。
人这个东西，还真是矫情，抽了两天的散烟，回头再去抽以前的烟，不够劲儿了。
连续抽了好几根，还是觉的不对味。
漫步目的继续前行，一路上我多混迹于酒吧夜场，白天睡觉，晚上活跃。
那些灯红酒绿的画面，摇曳在音乐之下的人群，我瞧着他们，想笑。
我的生活本就应该如此，沉醉在糜烂之中。
一个月后，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给云哥打了个电话。
云哥接了电话，没多余的，他只告诉我：“田旭，回家吧。”
对于我这样流浪的人来说，回家的字眼，暖心也揪心。
我告诉云哥很快就会回去，当晚连夜赶到最近的机场。
到了机场，天色蒙蒙亮了。
机场附近，意外的发现有个专门卖烟丝的摊。
随手买了点，而后买了距离回A城最近的票，坐在候机室，拿出烟丝来慢慢的卷着。
之前第一次卷烟的时候，卷的还算利落，这会儿怎么也弄不好了。
“我第一次坐飞机，你呢？”
身边听见个女声，循着声音望过去，是一对小情侣。
“我不是。”
“诶，我问你，起飞的时候，声音是不是特别大？降落的时候，是不是声音也大？空姐会给发耳包么？就是那种隔音的那种。”
说着，姑娘的两只手在耳朵上比划了一下耳包的形状。
她的声音不算小，临近的人都投来目光，瞧着姑娘可爱又好奇的模样，露出善意的笑。
“小点声……”
见人们都看过来，男生有些不好意思叮嘱了一句，接着在姑娘的耳边跟她耳语，估计是在给她解释。
姑娘的笑脸因为第一次尝试新鲜的事物，兴奋的有些红，眼睛也跟着闪亮亮的，拉着男生不停的问东问西。
也不知道周一要是坐飞机，登机之前，会不会也这么好奇？
微微一愣，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怎么又想起周一了。
自嘲的一笑，接着摆弄手里的卷烟。
“哎呦小伙子，你这个年纪就抽这个啊！”
身边坐下一个穿着休闲装的中年男人。
转头看过去，他没有敌意。
“见到了，买点尝个新鲜。”
“一看你就是生手，来，我给你卷一个。”
说着中年男人对我伸出手，我也没客气，东西递过去，没过一会儿，他卷好了两支烟，一支给我，另一支他拿在手里，笑着对我说：“这算是给我的报酬，你应该找个会卷烟的，不然白瞎你的好烟丝了。”
拿烟的手对着吸烟区比划了一下：“我先去尝尝。”说着，中年男人起身抽烟去了。
低头瞧着手里卷好的烟，说起会卷烟的，我还真认识一位。
卷好的烟丢回烟丝里，起身离开候机室。
辗转反侧，一个月前，从没想过自己这么快，又回到这个小村子了。
到的时候，天色渐晚，黄昏了。
轻松的翻上周一旁边大娘节家的屋顶，大娘屋顶上还挺丰富，上面长了一颗小树。
蹲在屋顶上面，点上一支烟，眯眼等着瞧周一什么时候出来。
这个时间，估摸着，她在大娘家吃晚饭。
等了一会儿，周一出来了，她手上拿着根黄瓜，从大娘家回了屋子。
顺着窗户往里看，周一不知道在鼓捣什么，天色更暗了，视线越发的模糊。
瞧了一会儿，出乎意料的，周一在做手擀面。
晚上没吃饭？
掐灭了第三根烟，蹲的也累了，外后蹭了蹭，坐下瞅。
这小丫头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装的，这会儿手撖面下锅，量还不少。
看样子，她还是个挺能吃的姑娘。
嗯，自己吃的时候，还知道卧个荷包蛋。
不一会儿，手擀面出锅，周一进了里屋，把炕桌放上，又把手擀面端上去。
小丫头还提会享受的。
本以为周一要开动的时候，她拿了个小凳子，出门，坐在外面。
眼睛看着周一，手渐渐握紧。
她眼睛看着我一个月前离去的方面，手拖着下巴屹然是一副等人的模样。
周一，你在等谁？
舔了舔嘴唇，心里某个位置感觉躁得慌。
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就好像缺了氧了似的，眼眶也跟着酸。
天彻底黑了，周一站起身子，活动活动腿，弯腰拿起小板凳回屋了。
拉亮了的灯，周一将早就凉了手擀面倒进垃圾桶，而后撤了炕桌，拉上窗帘，应该是要睡了。
见周一的房间灯关了，我长出一口气，准备下去。
“她二叔，你咋站那么高？”
这边刚起身来，突然听到有人说话，我吓了一跳，随即从屋顶上摔了下去。
说摔也算不上，身体的本能反应，已经将伤害降到了最低，而且，大娘的房子也没有多高。
半躺在地上，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大娘，有些无奈的笑问一句：“大娘，你怎么还记得我？”
“她二叔，你大晚上的不回屋，站那么高看月亮呐？周一等你半天了，你快回去吧！”
不是说大娘记性不好了么，我看她不仅记性好，眼神也挺好。
这边正要起身，就听一阵小跑，接着周一穿着秋衣微喘的站在我面前。
看着我，周一眼睛微微瞪大，有点不可思议。
“快扶你二叔起来，从那么高的地儿掉下来，摔的不清。”
顺着大娘的手看了一眼屋顶，周一这下眼睛瞪的更大了。
蹲下身来，她打量着我：“你没事吧？”
本来没事，现在有了。
“动不了，可能骨头折了。”
“啊？”
伸手架住我的胳膊，周一一边叫我小心一边慢慢的扶着我起来。
这丫头太好骗了，真要是骨折了，我能这么淡定么。
看着周一的认真且带着担心的侧脸，我想着，有人给你煮面，有人帮你卷烟，天黑了有人等你回来，这不也挺好么。
慢慢的移动到里屋，周一将我放下来，紧张的打量着我，两只手因为焦急不知道放哪好。
“哪疼？伤到哪了，胳膊还是哪？”
见她紧张我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
“周一。”
“你笑什么，啊对，你等着，别乱动，我去叫大夫，村里的张大夫，离这儿挺近的，你等着，千万别动啊，我马上就回来。”
一边叮嘱我，脚下一边往外挪，还没等我说上一句话，她人已经出里屋了。
动作放快，一把拉住周一，将她揽进怀里，我抱着她，感觉她好娇小，自己使点劲儿，好像就能把她捏坏似的。
“没事，不用找大夫。”
完全没意识到我的动作出格，周一立刻转身，上下的打量着我：“真没事吗？你别挺着，房盖上掉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没事，”轻笑一声，抬手摸着她的头发：“周一，我不告而别，生气没？”
确定我没事以后，周一抿着嘴唇，一双大眼睛眨巴着瞧我，没几秒钟，眼眶红了。
她转过身去，扯这自己的衣摆，小声的嘟囔：“你这不是回来了么。”
手抚上她的肩膀，我让她转过身来，捏起她的下巴，想亲她。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周一突然抬手推了我一把，脸色通红。
“你，你要是这样，你得，先拿聘礼的，虽然我是孤儿，那，流程也不能少。”
聘礼？
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周一指的是什么。
“聘礼，我还真带了点。”
好奇的瞅着我，周一红着脸问：“啥？”
从怀里拿出白天机场买的烟丝，丢给周一。
她接住，翻了几下，见是烟丝，愣了愣。
“你给这干啥，我又不抽烟。”
“先抵着，”走到周一身边：“过后咱们再换。”
话音落，不给周一反应，直接吻上去。
她瞪着眼睛瞅我，满眼的不可思议，手上的烟丝应声落地。
周一的嘴唇，很软也很甜。
“闭眼。”松开她一些，我恋恋不舍的厮磨着她的唇。
明明毫无吻技可言，却让我莫名上瘾。
感觉到胸口的小手急切的捶打着，刚一松开她，就见她顶着一张红透的脸，大口大口的呼吸。
不敢与我对视，目光四处游离，周一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再偷瞄我一眼，耳根子都红了。
快速的弯腰从地上捡起烟丝，周一抱着袋子往后退了两步：“我我我我，我给你卷烟吧。”
“卷烟就卷烟，你磕磕磕磕巴什么？”
故意逗周一，这一逗她，她更害羞了。
“我我我我没有……”
说完这句话，周一自己羞的一跺脚，转过身去不看我。
“周一，”从后面搂住她，我说：“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