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的结果还是比较能说明问题的,西陵彦的确是清白的,而且这次还是被牵连的,主要倒霉的是梁松。
大月国的朝堂从来都不是一个太平的地方,有人光辉,肯定就又垫底的,有些人为了立功,自然是要找同行的各种毛病。
梁松却是算是冤枉的,督察院本来就是调查大臣是不是犯了罪的地方,大臣有了错误,就要上报,梁松之所以能升成督察院一把手,也是因为之前把一个大臣的丑事捅出去了。
不管捅的是对是错,但是最后遭人怨恨也是肯定的了。
全家上下思来想去,决定就把这事儿无视了也就行了,下次那个彤儿再来的时候直接说了,要是再来的捣乱就直接扭送官府了。
陆珩提心吊胆了几天,终于舒坦了,西陵彦清白了,西陵晟的脸也缓和了。
不过偏偏事与愿违,大家都低估了那个彤儿搞事情的能力。
没几天,就传出西陵家少爷趁着夫人有孕的功夫留恋花丛,独宠伶人的风月消息。一同跟着火的,还有梁松这个“皮条客”!
陆珩已经震惊了,要不是陆承泽一早调查出这事儿,估计这会儿陆家都已经炸庙了!
西陵彦原先还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倒好,不但没有平息,反倒越闹越大。
陆家这么多年被人说三道四已经是习惯了的事儿,不过陆承泽却不想让闺女指名道姓的成为人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于是最先瑟瑟发抖的就是梁松这个同样被牵扯进来的人!
梁松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就成了“破坏家庭和谐”的罪魁祸首了!谣言里说的那些事儿他是一件都没有做过,然而看热闹的人不管事情真相是什么样的,人们更愿意选择更有料更有意思的说法。
“陆大人,我真是冤枉啊,给西陵大人找乐子的事儿,我是真的没干过啊!”梁松觉得事情不好,就主动去了相府,想把误会说清楚。
陆承泽其实也很无奈,事情的真相他是知道的,梁松的确是没有“拉皮条”,但是事情的确是因为梁松而起的,说不气也是假的。
“梁大人,事情我知道,但是这谣言也不是空穴来风的。”陆承泽说,让梁松心里忐忑不安。
之后陆承泽就把调查到的事情和梁松说了,众多事实摆在面前,梁松也是心里苦。
“陆大人,我梁松虽然深谙官场之道,但是也没有丧心病狂到冤枉朝廷命官的地步。薛家的确是犯了事儿,一桩桩一件件的都是有理有据,要人证有人证要物证有物证,而且圣上也不是昏君,不能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才对的!今日惹上这麻烦,虽然是觉得对不起西陵大人,但是我梁松行的端!事情因我而起,这事情总要给陆大人和西陵大人一个交代的!”梁松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让陆珩也觉得梁松实在是倒霉,摊上这样的无妄之灾,现在都已经是都城笑柄了!
“梁大人的拳拳之心陆某人也懂得,既然梁大人如此说了,陆某人就相信梁大人能把此时办妥。”陆承泽说,都是朝廷命官,抬头不见低头见,梁松能主动来找他说这件事,也算是既有诚意了。
“多谢陆大人信得过下官。”梁松说完,也就告辞了。
“老爷,夫人又头疼了……”陆福过来禀报一声。
陆承泽头疼,梁氏因为陆珩的事儿,简直操碎了心了!
“过去看看吧。”陆承泽说完就出了书房去看梁氏。
梁氏觉得古人说的一点错没有,儿女都是讨债鬼,她上辈子绝对是杀了陆珩全家了,这辈子陆珩才这样来讨债。家里那么多儿女,就陆珩这边总出事!
“要不要找大夫重新开副药?之前的药你喝了好像没怎么见好啊!”陆承泽看着梁氏躺着一脸的愁容,也是担心,他们两夫妻都不年轻了,真是经不起这么病了。
梁氏摆摆手,从床上坐起来说:“不喝,我这是心病,喝什么都没有用!”梁氏喝了两天药,感觉好人都要喝坏了!
“孩子的事儿就别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啊!”陆承泽劝慰着,不过他也知道劝也是白劝,梁氏就是爱操心,如今闹得这么沸沸扬扬的,不糟心才怪。
这时候门口传来下人的声音,说是陆家三姐来了。
陆三姐听到这话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要“战斗”,战斗西陵家当然要找帮手,于是就回陆家大本营,准备带着梁氏一起“战斗”!
陆三姐看梁氏都病倒了,心里的火气全打一处来。
“行了,你也少说两句吧,事情不是那样的!”陆承泽感觉陆三姐这性子和梁氏如出一辙,有什么不平事,真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
陆承泽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陆三姐也比较震惊,没想到那个伶人能做到这一步,真是不咬人也恶心人了!
“还好我没有直接杀到西陵家去,要不然真是糗大发了!”陆三姐说。
梁氏头疼,陆三姐也不是省油的,如今孩子都不小了,做事还是这么冲动。这次是张了心眼没有去西陵府大闹,要不然肯定是更丢人了。
“那现在怎么办啊?咱们家都成了笑柄了!”陆三姐说,陆家被嘲笑,西陵家被骂忘恩负义,梁松被骂老不正经,朝中这几员大臣,被一个弹琵琶的阴成这样,也算是奇迹了!
“梁松来过了,事情他会去解决,咱们就先别张扬了,你也是,没事别老往娘家跑!”陆承泽说着,最后还不忘训一下陆三姐。
“我这不是担心家里么!”陆三姐笑着说,之后才回婆家去。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给任何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西陵家也学习了陆家的“优良传统”,外面爱咋说咋说,他们自岿然不动就是了。
过了些日子,事情也就凉下来了,梁松到底做什么了,陆承泽也不得而知,不过事情能平息,也就皆大欢喜了。
眼看着陆珩的肚子也已经七个月了,天气也越来越热,对一个大肚婆来说,实在是有些难熬。
小皇帝也和老皇帝一样,没到夏天最热的季节,就会带着满朝文武去城外避暑,陆珩这回也就跟着去了。
西陵彦基本什么应酬都不接了,其余人都以为西陵彦是怕了之前的事儿,一年被蛇妖十年怕井绳,不过实际上西陵彦就是想早早回家陪着媳妇。
“哎呦,你看这孩子又踢我了!”陆珩看旁边除了西陵彦没人,就掀开了上衣,露出肚皮,肚皮上正鼓起一块,是孩子踹腿儿了。
西陵彦把手摸上那块凸起,感受着里面孩子的生命力,高兴的像个二傻子。
陆珩看西陵彦这个样子,感觉自己实在太幸福了。
“等孩子生下来,我就教他识字读书。”西陵彦激动的说,这种想法老早他就有了。
陆珩嘿嘿笑着:“还早呢,而且现在也不知道是男孩是女孩,如果不是男孩……”陆珩心里其实担忧的,若是换了别家,女孩也就女孩了,可是西陵家是急需男丁的,若是没有生男孩,估计全家都要失望了。
“不碍事的,女孩也读书写字,和她娘一样!”西陵彦安慰着陆珩。自从他从南边回来,就看出陆珩其实对以后生男生女的事儿上很焦虑。
“我怕爹和姑姑会失望。”陆珩说,西陵彦不止表示孩子性别不是问题,但是她还是会担忧。
“不用管他们,就算咱们生的是闺女,家里还有阿春呢,不能光可着咱们俩逼迫的。”西陵彦笑着说。
陆珩也苦笑,西陵春那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娶上媳妇了。
禁军原本就在城外,如此一来,西陵春来别院也方便了。
见西陵春来了,陆珩又来了精神,带着大肚子还不遗余力的撮合西陵春和鑫阳公主俩人。
西陵彦已经无奈了,陆珩反正现在也是没什么事儿,只要别累着,她喜欢折腾也就放任她去了。
“不是我说,鑫阳这性子,一看就是咱们西陵家的人!”陆珩在西陵春那把洗脑贯彻到底。
“啊?为什么?”西陵春对这位弟妹也是没招了,天天都灌输着让他娶鑫阳的念头,可是人家堂堂一个公主,哪里看得上他?!
“你说你天天在军营是吧,人家公主可不矫情的,这么多年古佛青灯的绝对耐得住寂寞!”陆珩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听的西陵彦在旁边已经偷着笑了。
西陵春也是无奈,说:“人家好歹是个公主,等我做了从四品的官也行啊,现在我这身份也配不上人家的!”
“同意了?”陆珩看西陵彦也松了口,之后的就好撮合了。
鑫阳此时没有在西陵府别院,而是去了清明寺住几天,陆珩看了下天色有些晚,就决定明天天一亮就去找鑫阳,说什么都要促成这粧婚事。
第二天,陆珩刚要起床,就被西陵彦给拦住了。
“你这挺着大肚子上清明寺啊?”西陵彦苦笑,清明寺的路不好走的,马车也上不去,有好大一段路程是要靠人腿走的。
“那……”陆珩刚要说,西陵彦就说:“让素莲去请人就行了,你这样子往山上跑,以后孩子生下来不得像个猴儿啊!”西陵彦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