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章:身份重重
卿酒2018-04-10 17:323,514

  是他开的?

  没有听错吧?

  “悠然见南山?”孟长歌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你?”

  那么几天前那个贪污受贿还被夜韶光全盘查出的那个废柴太子是谁?他竟会有这般心境?

  “唔,是啊,难道有什么问题?”

  孟长歌机械性的摇头,她不信,她宁可相信是离澈喝多了茶强抢名女被追杀,偶然发现了这密道。

  “长歌,快随我来。”离澈已然向前走出好远,停在了前头的一个楼梯底下,见着还在原地发呆的孟长歌,向她招了招手。

  孟长歌霎时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这密道通向何处?”孟长歌望着在她身前爬着楼梯的离澈,疑惑问道。

  “长歌不是想知晓北姜六皇子与五弟到底在说些什么吗,我们此去的便是他们所在的房间。”

  就见离澈停在了楼梯尽头,在顶上摸索着什么,他似是触碰到了什么机关,封住楼梯顶的石板从中间裂开一条缝,迅速向两边分开,然后就见离澈钻了出去。

  孟长歌紧随其后,也钻了上去,入眼,居然是个小房间,里头的陈设与雅室布置如出一辙,一桌二椅,还有一把贵妃躺椅,这桌上俨然还摆放着一套茶具,这茶水似乎是刚刚新上的,还冒着热气。

  “长歌坐吧,你最爱的云雾翠。”离澈伸开手臂,洁白的广袖上,沾染着茶水的散发出的雾气。

  孟长歌张了张唇,坐了下来,盯着眼前笑眯眯的人,问道:“这茶是你特意准备的?你怎知我最爱喝云雾翠?”

  离澈也坐到了孟长歌对面,慢条斯理地拿起茶壶,将杯中填满,一杯递给了孟长歌,一杯放到了自己面前,随后盈盈一笑,道:“因为我与长歌心有灵犀啊!”

  孟长歌轻吸了一口气,就不该问他的,这厮嘴里就没一句真话。于是便别开了头,盯着墙头上的那副字画。

  “将那字画拿开,上头有一个机关,打开那机关,便可以露出一个小孔,长歌若想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可以去看看。”

  离澈说的从容自若,仿佛他经常这么做。

  孟长歌狐疑地按着他所说的方法,将那机关拨动,真的在墙头上出现了一个小孔,那小孔不大不小,正好可以将那头房间里看的一清二楚。

  那房间中,赫连笙与焱诀对坐着,桌案上置着一盘棋,赫连笙手执白子,焱诀手执黑子,二人正在对弈,从局面上看,赫连笙已然领先,但却迟迟不对焱诀发起攻击,似乎是在让着他,而焱诀的每次攻击都被赫连笙化解,就像是将重拳打在了棉花之上,永远厄不住赫连笙的死穴。

  “长歌怎么看,北姜六皇子可有嫌疑?”

  离澈不动声色地站在了孟长歌身后,突然的出声让孟长歌惊愕,猛然转身,却撞在了他的胸口,就见离澈嘴角轻勾,顺势用双手环住孟长歌的身子,将孟长歌往他怀中揽了一揽。

  随后附在她耳边轻声道:“若是长歌打我的话,我可是会叫的,届时吓跑了六皇子和五弟,可就不值得了,长歌冰雪聪明,相信一定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孟长歌的脸紧贴着他的胸口,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他略有些快的心跳,此般的姿势太过暧昧,孟长歌很想将眼前之人暴打一顿,但他说的对,若是打他动静太大,吓跑了赫连笙与焱诀,那就得不偿失了,就先暂且忍忍,等他们走了,再好好收拾他。

  孟长歌闭了闭眼,将眸中暴怒的情绪尽数化去,回答道:“若是他派刺客暗杀,那目的一定是动摇楚国根基,那他又为何要选择四王,直接刺杀你不是更为合适么?”

  “哦?长歌似乎话中有话啊?”

  “若刺客真是他派出的,那就意味着在这楚国一定有一个姜无的细作,而且必定官居三品之上或者是与三品之上的大臣有着莫大的关系。”

  孟长歌顿了顿,觉得再往下说似乎有点伤了离澈的尊严。

  却听得他自己补上,“长歌猜测的没错,父皇并未明确想要废我太子之位之事,只有那些深居高位的大臣才可揣度到几分父皇心中之意,若我的太子之位废立,眼下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只有两位,一位是我的四弟君陌还有一位是我的七弟,景逸。这两位之中,虽景逸的母妃丽贵妃深受父皇宠爱,但景逸年岁尚小,且又无意于权政,所以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便是四弟,但六皇子来我楚国时日尚短,根本不会知道这其中内情,即便知道,也一定是有人告知。”

  孟长歌略微惊讶,想不到他竟能将自己将被废立一事说的如此从容自若,他难道就一点也不在意吗?

  离澈用下巴轻轻摩擦着孟长歌的头顶,继续说道:“所以不管那群刺客是不是六皇子派去的,这朝中都有姜无的细作。”

  “那太子殿下认为谁最有可能?会不会是五殿下?”

  却听得离澈轻轻一笑,道:“五弟还不至于这么笨。”

  孟长歌若有所思,却听得那头房间里传来开门的声音,一个黑衣身影端着茶水进了房间,孟长歌细细一瞧,发现居然是夜幽姬,她已稍作乔装,想必是她打晕了那小厮,便剥了那小厮的衣服来穿,假装给他们送茶,好方便偷听他们的谈话。

  离澈揽着孟长歌的胳膊动了动,头顶上传来他低哑的声音,那声音带着浓浓的眷恋;“真想多抱长歌一会……”

  半响,他放开了孟长歌,琥珀色的眸子里映着不甘心,他密长的睫毛动了动,道:“走吧,跟我去个地方。”

  随后拉起孟长歌便那密道处走,孟长歌被他拽着十分不满,反抗道:“去哪儿啊,我不去!”

  却见离澈转头悠悠然道:“在这也看不到什么,何必在这浪费时间,不如跟我走,兴许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

  又是这句话,为什么他看起来就这么神邹邹的呢,她插手这些事不是为了想办法保住他的太子之位么,怎么现在看上去倒像是他在帮助她?

  脚步魔怔了一般跟随着他,两人又重新回到了那条密道里,一直走到那条密道尽头,离澈的右手拨动机关,一扇门缓缓打开,二人从那道密道中走出,正巧迎面而来一个小厮,那小厮并未被两人的凭空出现吓到,倒是颇为惊讶地看着孟长歌,随后行礼道:“老板好,老板娘好。”

  离澈笑眯了眼,夸赞道:“好眼力,升你做掌事。”

  那小厮连连对着离澈连连鞠躬,目测有感激涕零的意思。

  离澈绕过他,拉了拉愣在原地的孟长歌,轻轻一笑道:“长歌,发什么愣呢,走啊!”

  “你……你真的是这悠南阁的老板?”

  “长歌以为呢?长歌为何老不信我?是因为我长得太好看吗?”说罢,还回头朝孟长歌眨了眨琥珀色的眸子。

  却得到了孟长歌的一个白眼,他嘟了嘴,失落转头。

  他的样子就像个骗子,而且还很欠揍。嗯,是个欠揍的骗子。不过孟长歌也只是在心中想想,并未与他道明,免得他又说出一大堆为自己辩解的辞藻,吵的她头疼。

  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离澈所说的地方便到了。此处远离上京的喧嚣与繁华,依花傍水,还带着浓浓的书香气。此处,的的确确是个学馆。

  走入其中,是一个大院子,里头皆是拿着书卷习读诗书的莘莘学子们,从五六岁的幼童到与孟长歌年级相仿的男子,他们皆一身白衣长衫,手执书卷,深深陶醉于书中学识,离澈带着孟长歌在其中穿梭,他们却并未被牵引视线,真正做到了如入无人之境。

  “这……是什么地方?”

  离澈今日也着了一身白衣,在一群白衣男子之中走着却并未被他们淹没,在人群中甚是显眼,这入眼的白,与极为宁静安逸的氛围,竟然与离澈身上澄澈干净的气质相辅相成,让离澈似有一种羽化登仙的意境。

  “如你所见,收留寒门学子的学馆。”

  孟长歌皱了皱眉,问道:“这,不会又是你开的吧?”

  “长歌果然聪明,又猜对了!”

  阻挡不了的惊讶让孟长歌的脚步往后退了一下,却感觉撞到了一个物体,那物体软软的,被孟长歌一撞,便扑倒在了地上。

  孟长歌向后望去,见地上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那孩子正够着身前的一个风车。孟长歌凝眉,俯下身将那风筝拾起来,递给了那孩子。但那孩子接到孟长歌递来的风筝后,竟变了脸色,嚎啕大哭。

  孟长歌一瞧,原来是那风车坏了。

  “呃,这个不怪我的,我给你的时候就已经坏了。”

  孟长歌解释着,却赢得了孩子更大声的哭喊。

  “嘶……”七八岁的孩子,声带还未发育,哭喊声音更是尖锐,这一闹,把孟长歌的耳膜刺的生疼。

  孟长歌揉了揉耳朵,脸色因为烦心而变得难看,她“啧”了一声,不耐烦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不就一个风车吗,坏了就坏了呗,又死不了!”

  随之而来的,又是更强一波的哭声。

  这破孩子,看来不打是不行了!正当孟长歌准备对他进行棍棒教育时,一只手覆上她的肩头。

  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沾染着笑意,离澈似乎很无奈,笑道:“我来吧。”

  孟长歌起身,却见离澈蹲下身去,将那只坏掉的风车拿在手中观察了一番,修长白皙的手指拨弄着什么,随后他轻轻一吹,那只风车便在他的手中似沾染了魔力般的重新转动起来。

  伴着他澄澈的笑颜,在风中变得灿然。

  孟长歌微微一怔。

  那孩子接过风车,立刻停止了哭泣,小脸上堆满了笑,大声喊着:“哥哥真好!”

  孟长歌“哼”了一声,转过了身子。

  离澈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

继续阅读:三十二章:解释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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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重生成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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