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啸宇永远都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只认定他看到的就是事实,她明明是为他好,却被他认为在和其他男人勾搭,心中不知作何滋味,她关掉手机屏幕,淡淡的说:“我没有,你想多了,我跟朋友聊天而已,我要画画了,你别打扰我。”
陆啸宇疑神疑鬼,顺势抢过她的手机,打开微信,看到了孟医生的聊天页面,当即脸色蒙上一层阴鸷。
“你还给我!”唐衣站起来抢。
他一下子把手举得高高的,唐衣矮她很多,根本够不着,气急败坏的蹦起来,最后抱住他的腰,下巴戳在他胸膛上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满嘴的委屈:“还给我,我只是跟孟医生说一下你的情况,其他什么都没说。”
陆啸宇盯着她清亮明媚的眼眸,一是心头有块柔软轻轻动了动,脸上的怒气慢慢散开,把她手机扔床上,问:“唐衣,你为什么非要让我治好脚伤?是觉得我瘸配不上你吗?”
“不是不是,”她猛烈地摇头,“我真的是觉得你脚疼的时候很痛苦,从你表情就能看出来,一定特别疼,我,我不想让你疼。”她的眼神柔情似水,如一汪清泉。
陆啸宇看着她许久才回过神,松开她抱着自己的手,情绪不明的说:“我疼是我自己的事,我看不上那个孟医生,你把他微信删了,不许和他来往。”他说完后回床上掀开被子睡了。
唐衣本来以为能说动他的,算了吧,等有机会再说吧,她回复孟医生:对不起孟医生,我以后再跟你谈这件事吧。
她关掉手机,然后也迈开腿上床,一翻身窝进陆啸宇怀里,他轻轻皱眉想推开她,她就可劲儿往他怀里钻,死死的抱着他不放开,一不小心碰到陆啸宇那里,他突然猛地睁开眼,入目却是唐衣胸前的一片雪白,她说:“你走了快一个月,我早就想你了。”她的舌尖滑过他的喉结。
陆啸宇无意识的咽了口唾沫,他承认,他虽然很烦唐衣这个人,但是对她的身体却极为迷恋。
他粗重的呼吸几声,随后如狼似虎的封住她的唇……
翌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把俩人吵醒,唐衣睁开眼看了一下,说:“陆啸宇,你手机。”
“你接。”他连眼都没睁开。
唐衣淡淡的嗯一声,接通刚说了个喂字,手机突然被抢走,陆啸宇一声怒吼:“谁叫你接我的电话的!”
唐衣瞬间懵逼,彻底清醒了,刚想反驳他,他就把手机贴耳边:“老驴,怎么了?”
“阿宇,我女人不见了,你问问唐衣知不知道她去哪了?”吕兴寒话里透着焦急。
他一直在医院守着樊喆,今天早上一睁眼却发现病床上空了,很整洁,樊喆的衣物和洗漱用品都不见了,床单没有一丝褶皱,就好像没人睡过一样,他去问护士,护士说不知道,打她手机也打不通。
陆啸宇把手机拿下来,扭头对唐衣说:“樊喆不见了,你知道她会去哪吗?”
唐衣正在穿衣服,听到这句话,系扣子的手颤了一下,说:“不见了?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陆啸宇白她一眼,她根本就没抓住问题的重点,脑子又笨反应迟钝,懒得问她了。
“老驴,你现在在哪儿?我们过去。”
“我现在在二院呢。”
陆啸宇开车和唐衣赶到二院时,吕兴寒正在和护士医生们吵架,吵得脸红脖子粗,有两个小护士一直在拉他,:“对不起先生,您先冷静一下好吗?咱们好好说。”
“冷静个屁!”他一脚踹大力的到墙上,“你们这什么破医院?还把病人给丢了,我女人没办出院手续,怎么就不见了?给我找,找不到老子把医院拆了!”
“老驴,冷静点,这里是医院,容不得大呼小叫的。”陆啸宇揪住他的衣领。
吕兴寒额头上的青筋凸起出来,还冒着汗,他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好久才安静下来,目光移到唐衣身上,“你知不知道她去哪了?”
唐衣没有回答,拿出手机拨打樊喆的电话,这一刻,陆啸宇从她手机屏幕上看到了那个在他脑海里转了好几年的名字。
他一把夺过唐衣的手机,指着那俩字,激动的问:“唐衣,这个吉吉,是谁?”
“吉吉就是樊喆啊,我平时就这么叫她的,你快把手机给我,我给她打电话。”唐衣并没有注意陆啸宇的反常。
可惜电话那边却传来关机的声音,她的心稍稍吊起来,樊喆会去哪儿呢?她这么稳重的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玩消失的。
坐椅子上想了好久,她像是想到什么,走过去问护士:“请问医院有监控吗?”
“有,但是没有院长允许是不可以看的。”护士恭敬的回答。
唐衣着急的说:“人都不见了,还什么院长允许不允许?赶紧打开监控让我们看看啊。”
“这……”护士一脸为难。
没一会儿院长亲自过来了,对着陆啸宇点头哈腰,“陆少,真不好意思,不知道您在这儿。”
陆啸宇还震惊在樊喆就是吉吉这件事情里,没注意到院长过来了,唐衣碰碰他,“陆啸宇,跟你说话呢。”
他这才回过神来,捋一下思绪,低声说:“有个朋友是这儿的病人,她不见了,快开监控室。”
“是是是,您跟我来。”
监控只能看到走廊和医院外面的画面,病房内是看不到的,画面显示,大概凌晨三点的时候,樊喆从病房里出来,拿着个包,四处望了一下就走了,走到电梯口处又回来,重新回到病房门口,推开门看了看,关上又走了,她到了医院大门口,打了辆出租车不知去哪了。
吕兴寒一拳砸在桌子上,眼睛里充满血丝,声音里带了点哭腔,说:“她为什么不声不响的走了?她怀着孕一个人能去哪儿呢?”
唐衣拿起手机又拨打了一遍樊喆的手机号,还是关机,接着又打她家里的座机,无人接听,樊喆失联了。
吕兴寒低头抓着头发,他脑子里全是昨晚上樊喆哇哇哭的样子。
唐衣盯着他看了片刻,开口问:“吕兴寒,你是不是跟她说什么了?”
“我……”他语塞,眼神在闪躲,后来便道出实情,“我也没说什么,我们俩在商量这孩子怎么办,我……阿宇你知道我爸已经给我安排好了婚约,所以我不能娶阿喆,我原本的意思是让她把孩子打掉,她不肯,然后我说那就让她生下来,让她做我的,我的情。人,我会照顾她和孩子一辈子的,她一开始没什么反应,后来就哭得那么厉害,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等我一睁眼,人已经没了。”
唐衣气得鼻子都要冒火了,她拎起包冲吕兴寒扔过去,指着他大骂:“吕兴寒,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不爱樊喆就不要糟蹋她,什么叫把孩子打掉?什么叫做你的情。人?你知道她多喜欢孩子吗?你知不知道她对爱情有多么看重?怎么会愿意当你的情人?她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全让你毁了,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把你碎尸万段去喂狗!”唐衣哭着大喊。
陆啸宇上前抱住情绪激动的她,在她耳边低语:“行了唐衣,你失态了,安静一点。”
“你叫我怎么安静?陆啸宇,你看看你交的都是些什么狐朋狗友,一个个的渣男,我为什么要认识你,为什么?!”她的小拳头雨点般落在他胸前,她心疼樊喆,心疼自己,心疼所有被男人伤害过的女人。
陆啸宇攥住她的小手,随后捧起她的脸,送上一个温润的吻,希望她可以镇静下来。
渐渐地,她不闹了,陆啸宇的唇离开她的,说:“安静了?”
唐衣抹开眼泪不理他,他用袖子给她擦擦,然后看向吕兴寒,说:“急有什么用,你们俩都别喊了,先去吃饭,慢慢商量怎么办。”
三人在医院附近找了个小餐馆,要了豆腐脑鸡蛋和油条,陆啸宇不爱吃这些路边摊,但另外两人脸色都不好,他也就没说什么。
唐衣草草吃了点去上厕所,陆啸宇手指敲敲桌子,说:“老驴,你看你那一副怂逼样,你不是经常说女人如衣服吗,没了换一个不就行了?”
吕兴寒剜他一眼,失魂落魄的说:“你少拿我打趣了,这个不一样,老子可能真对她动心了。”
陆啸宇琢磨了一下他的话,挑挑眉,“我认识你这么久,刚知道你有心。”他说着冲老板喊:“老板,来两瓶啤酒。”
俩人碰一杯,陆啸宇又开口说:“老驴,你对别人动心这是你的事,我管不着,但是樊喆,悬。”
“什么意思?”
“你光顾着着急发脾气,没听见唐衣说的话吗?樊喆,就是吉吉。”他铿锵有力的戳下桌子,他早就应该想到的,喆是两个吉字,那不就是吉吉吗?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早没想到呢。
吕兴寒也被吓了一跳,“阿喆是吉吉?”
“我现在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关霖说的那个吉吉,如果真的是的话,她和关霖一定关系不一般,没准她还知道关霖死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