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伊人被装进口袋里,一路颠簸,骨头都要散架了。
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被放在地上,一声闷响之后,就再没了动静。
又仔细听了听,确认周遭确实安静,她小心地摸索着,见那口袋被封了口,便从头上取下随身的发钗,弄破了袋子钻出来。
周围的光线很暗,只有一截寸来长的蜡烛在远处点着。
环顾了下四周的环境,似乎是个地窖,她又猛然想起当初在颜家被关的经历,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究竟是谁将她抓了,带去什么地方,最令人费解的是:对方是怎么凭空出现的?
一连串的问题萦绕在脑海里,她让自己尽量冷静,听到上方有什么人在说话。
将那截蜡烛拿在手里,洛伊人找到地窖的门,耳朵贴上去,仔细听。
外头两个男人在对话,其中一人的声音极为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他们说,你带了个女人回来?”
“爷,哪儿能啊!咱们做的是隐秘的买卖,我就是再糊涂,也不能带大活人回来。是谁瞎说,许是看错了!”
“哼!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万一走漏了风声,主子怪罪下来,几个脑袋也不够赔的!”
那手下人微微顿了顿,随即嘿嘿一笑:“爷您是体恤兄弟们的,咱自然也不会让您为难。您放心,绝对没有活人,而且兄弟们也会加强巡视,发现不认识的,一概杀了。”
洛伊人捂着自己的嘴巴,拼命平复着忐忑的心。
这些不知道身份的人似乎在这一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她只是好巧不巧被牵连进来。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她能顺利从这里逃走吗。
“我还有事,补给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记住,千万不可以被人看到!至于被抓住的赵二,我会去处理。”
“是是是,爷您走好。”
洛伊人靠在门口,浑身发凉:她听出来了,那个说话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任总督的嫡子廖凡!他果然没有死,而且还在暗中策划着什么!
“嘿嘿,现在没人,正好享受!”
外头那人咂嘛了两下嘴,便要开门。
洛伊人已经被冷汗浸透,紧张地盯着门口。
“小美人儿,别怪哥哥心狠,要怪就怪你来得不是时候。嘿嘿嘿嘿……”
那人说着,摸进门来,才一露头,被洛伊人塞了个地瓜进嘴巴里,跟着便一钗刺进肩头,连喊都没喊出来就栽倒在地。
紧张地喘着粗气,洛伊人不敢耽搁,在屋里找了绳子,趁着那人熟睡,将他衣服脱了个干净,又将人捆了,塞进麻袋里。
换上他的衣服,她想趁着夜色从这里逃走。
关上门出来,见这里并非室外,而是一条条交错的土壁,登时心里一紧。
这群人是生活在地下的,不辨方向,又不熟悉路,这可怎么跑呢?
这会儿看到前面的交错处有亮光逐渐靠近,她情急之下也没择路,随便自旁边找了一条通路就躲进去。
光亮越来越近,脚步声也能清楚地听到,有两人正迈着步子朝这边靠近。
“也不知这日子还要过多久,老子在地下住得都要发霉了。”
“别抱怨了,咱们这些小鱼小虾的,只能拿了银子替主子办事。仔细点看,和赵四一起去弄粮食补给的赵二没回来,这回可是遇见高手了。”
“爷不是去处理了吗?有爷在,怕什么!”
两人说着,从洛伊人身边经过。她躲在通道的暗处,捂着嘴,连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待他们走过去,她扭头看了一眼,赶紧朝他们出现的地方跑过去。
这两个人是巡查的,说不定就是从外面一直往里巡视。这地方好像老鼠洞,纵横交错,外人根本就走不出去。
想起之前莫藏花说的,有人将山体挖空,不知在里头做什么的事,洛伊人将之联系在一起。这里不会就是某座山的里面吧?
紧张地胡乱走着,她注意到这些通路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人。有些地方有人一直守着,估计是重要的地方。
廖凡被他们成为“爷”,想来应该是和这些人住在一起的。
前面又有火光,洛伊人心头猛然一紧:两边并无通路,看来只能掉头了。
然而,才走了两步,后面便有人无声无息出现,洛伊人没停住,撞在那人身上。
“是谁?”
廖凡的声音!
洛伊人心里害怕,低着头不住压着嗓子道歉。
眉头一蹙,廖凡厉声吩咐:“抬起头来。”
身形一顿,洛伊人无奈,手里紧紧攥着发钗,缓缓抬头。
“你是谁?”廖凡看着眼前这满脸黝黑的小子,他什么时候来个这么脏的手下?
洛伊人故意粗声粗气地答:“回爷的话,小的是新来的。”
“你是新来的?”显然是不相信她,廖凡满眼狐疑。
“是,是。”洛伊人不住点头,下一刻便觉呼吸一滞。
廖凡单手将她身子提起来:“我这儿都是跟了我多年的人,哪里会有新人?分明就是细作!”
“唔!唔!”洛伊人踢腾着两条腿,手上银钗想要刺他手掌,被他发现,紧紧握住。
“哼!你果然不是我的人!”
将她手腕一掰,银钗应声而落,廖凡顺势将她身子贴在墙上:“说,谁派你来的?”
“我……我不是谁派来的……”洛伊人憋的脸色通红,艰难地说。
廖凡眼眸眯了眯:“那你是如何进来的?”
“我……我是被你们的人……带、带进来的。”洛伊人实话实说,呼吸变得急促。空气如此宝贵,仿佛再不努力吸几口,便要彻底与自己绝缘。
眼珠转了转,廖凡微微松了手,洛伊人从墙上滑下来,瘫软在地,拼命喘气。
“看来,是赵四那小子大胆,将外人给带进来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既然如此,只能怪你的命不好了。”
她被带到一个很大的房间里,原本闹哄哄的男人们一看廖凡来了,登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洛伊人在那拼命喊叫。
“女人,既然来了,就发挥一下作用再死。我的兄弟们都饥渴难耐了,你去安慰一下他们,也算物尽其用。”
廖凡说完,将她一丢:“这妞儿赏给你们了。玩完了记得把尸体处理好。”
门也不关地出去,屋里只剩下一群饥渴如野兽的男人。
洛伊人从地上爬起来,满眼惊恐地看着他们,心里完全被恐惧占据。
“脸这么黑,都看不清模样啊。”
“怕啥,女人都一样!”
“那就让哥先来呗。”
“凭啥,俺比你大!”
“去你的!你哪儿比俺大!”
几个男人为了争先打起来,洛伊人趁机想溜,胳膊被人一把拽住。
“小妞儿,来了还想走?”
屋里一共十来个人,这会儿又过来几人,将她按在地上。
“不要!畜生,放开我!”她拼命大叫,才喊出声就被人掴了两个耳光。
“臭娘们,喊破喉咙也没用!整座山都是俺们的地方,没人来救你!”
“你轻点儿,把她打死了还怎么玩?”
又有人埋怨着,已经解了裤子,“这女人脸虽然黑,可是细皮嫩肉的,摸着就爽,待会儿一定更爽!”
他才伸手向摸她脸蛋儿,就被洛伊人一口咬住,疼得他大叫起来。
周围的人嘲笑他猴急,他气得捏住她下巴,生生让她松了口。
布帛撕裂的声音频繁响起,那身衣裳也渐渐失了作用,若隐若现的,更是引人遐想。
“哎哟,这是个极品妞儿!”男人们仿佛发现了宝,“快把她脸弄干净,看看到底是个怎样的花容月貌!”
有人拿来一盆水,整个儿泼在她脸上,黑灰被冲掉了不少,露出细嫩的肌肤。
拿袖子胡乱抹了两把,男人们两眼冒光:这样的女人,便是放在京城都不多见呀!
“老子比你们大,老子先上!”
“去你的!你都有媳妇了,俺还单着呢!”
“别吵吵,先看看这妞儿身子再说,咱们这么多人,还能让她跑了!”
一群人吵吵嚷嚷,几下将那身衣裳抓得只剩下一堆破布。
有人抓住她脚腕,只轻轻一拽,她便仰着摔在地上,两条腿奋力并着,哭喊的嗓子都要哑了。
“都这份儿上了,装啥贞洁烈女,还不如把俺们兄弟伺候舒坦了,死得也不至于那么难受!”
就在这群人马上就要侵犯她时,门口一道清冽的女声,将众人喝止。
“住手!”
男人们正在兴头上,被她这么一喊,登时吓了一跳,更有人才脱了裤子,见状都吓软了。
狼狈地提了裤子,有人战战兢兢过来叫了一声:“夫人,您怎么来了?”
洛伊人转头朝门口看去,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廖凡的妻子徐佳莹!
“谁许你们这般欺负人的,都滚开!”徐佳莹的肚子已经显怀,她大声喝止着,又脱下自己的披风,盖在洛伊人身上。
“快起来,没事了。”
“佳……”她才要喊她,却被她一个眼神制止。
“这个女人,本夫人留下了,你们都安安分分睡觉去,别再打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