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伊人倍显尴尬地看着莫藏花,嘴角抽了抽:“夫、夫君……”
“都不知道这里会遇到什么事情,你就巴巴跑过来,还爬去那么高的地方偷窥,你还真是胆大妄为的小女人。”将她紧紧收在怀里,脸离得越来越近,洛伊人感觉到莫藏花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那、那个……”她眼珠瞥向别处,嗫嚅着,看到地上睡着的两个孕妇,猛然来了劲。
“你还说我,你这是调查吗?跑来青楼找大肚子,要不是我突然从上面掉下来,我看你怎么解围!还是说,你根本、根本就是有这种爱好……”洛伊人本就喝了酒,这会儿越说越亢奋,最后竟然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莫藏花看着这个满脑子奇怪想法的小女人,在她说完以后,唇角轻勾,迅速吻上她的唇。
辗转交融,啧啧有声,在将小女人身边的空气几乎吸尽以后,他才略略满足地微微眯眼看着她。
“你当为夫是什么?云轻舞是孕妇,如果被抓来这里,说不定会和她们打交道,我也只是问问而已。”
用拇指轻轻蹭了蹭她唇上的晶莹,莫藏花眼底的浓情更甚:“而且,为夫既为香师,用香的手段自是高明,怎么可能真的和她们做什么。”
“呃……”洛伊人语塞,看了看房里那两个睡的正香的女人,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夫、夫君,是我误会你了。”她红着脸道歉,却被男人箍住身子,压在墙壁上。
“不过,既然都来了这里,不做点儿什么,似乎真的有些对不住这美景良辰。”莫藏花说完,再度欺身而上。
唇,被他掠夺,带着他特有的温度和气息,相濡以沫间,浓浓的情谊已经传达。
衣衫,随着他的动作,自然而然地滑落,再不会成为两人的阻隔。
他和她,恣意纵情,房间里的地龙烧得旺旺的,根本不会觉得冷,反倒是两人的热情,比温度更甚。
“小宝贝儿,我最喜欢听你叫。”莫藏花在洛伊人耳畔说着荤话。
心头一颤,他眼底甚是清明,只是爱意更浓。
轻吻落在唇角,撩得她不自觉地发出声音,那自己听了都羞愧难当的动静,在男人听来,却是最好的兴奋剂。
“世间始终你好。”他吻着她,为她动情。
洛伊人眼底布着水雾,乖巧地配合。
偷眼瞥向门口,那偷听之人已经离去,莫藏花唇角勾起,索性更加疼爱怀里人儿。
温存过后,他替她整理着身子。
洛伊人靠在他怀里,轻轻问:“方才可是有人监视?”
宠溺地点点头,刮了下她鼻梁:“是啊,为夫那么独特的口味,这望花楼自然是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如此。”
“所以,你才故意不让这两个女人出去?”洛伊人这才明白过来,即便她没有求他,他也不会让这两个女人走。
“倒是你,叫了那么多女人陪你,自己跑来我这儿,看你怎么收场。”莫藏花说完,点了点她琼鼻,又忍不住亲了下她的脸颊。
红着脸吐了下舌头,洛伊人耸了耸肩:“我给了她们足够的银子,让她们自己喝酒划拳,这会儿可能都醉了吧。”
莫藏花轻轻摇了摇头:“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说完,伸手揽住她纤腰,几个起落,便来到隔壁。
此时夜已深,那几个女人喝酒划拳,早就醉的不省人事。
莫藏花不放心,眼眸微微眯了眯,从怀里取出一盒香膏,分别擦在这几个人的鼻下。
不多时,便有个女人醒过来,看向二人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抹职业笑容:“两位公子,在隔壁快活完了?”
洛伊人满脸通红,这女人正是介绍她去偷窥的那个,看来她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莫藏花唇角轻勾,低声问道:“你们几个方才都在做什么?”
“能做什么,喝酒快活呗。”那女人说着,又摆了个妩媚的姿势看向二人,“公子你是不是还没玩够?反正这位小公子给了银钱,你们的关系那么好,一起来也可以啊。”
“住口!”洛伊人觉得这女人简直恶心,立时出口阻止,莫藏花却不以为意,继续问。
“有没有人进来过这里?”
那女人摇了摇头:“没有。咱们这里玩得开心,谁能进来。”
说到这儿,她笑了笑,胸前的饱满乱颤:“倒是这位小公子,天亮前若是再不走,怕是要有些麻烦,呵呵……”
莫藏花闻言,眼瞳紧缩,那女人笑得花枝乱颤:“公子可知,我天朝喜好男风的人士不在少数,这小公子生得这般俊美,若是被从这儿出去的哪位爷看上了,搞不好……”
洛伊人吓得吞了吞口水,莫藏花则顺势将她搂得更紧。
“记着,你们整晚都在和她划拳行令,并不曾发生过旁的事。”他低声命令着,直到那女人迷离着眼睛再度睡过去,才放下心来。
“伊人,我们走吧。她们受了我的暗示,不会说出什么来的。”莫藏花恢复了正色,和洛伊人对视了一眼,便带着她从窗户离开了望花楼。
回到驻地,他面色凝重:“云轻舞不在东海,可是靖王府在这儿确是有些小动作。你们派人盯紧了,也可以是不是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另外联系下京城的人,也是时候回去了。”
墨门弟子领命,洛伊人抿唇看向他:“夫君,我们下一步是要去京城吗?”
莫藏花与她四目相对:“不是我们,是我。京城局势更加混乱,在没有确定那边的情况以前,我不会让你过去的。”
“不是还有长歌嘛。”洛伊人嘟着嘴,“我们联络他,你们俩也彼此有个照应。”
说到醉长歌,旁边的墨门弟子欲言又止。
“怎么,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莫藏花发现了这点,扭头吩咐。
弟子看了洛伊人一眼,见她确实也想知道,便开口汇报:“门主、夫人,其实,我们刚刚收到消息。醉长歌他……在天牢里服毒自尽了。”
“什么?!”洛伊人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连莫藏花也觉得不可能。
根据墨门的调查结果,皇上不知听信了什么,便将醉长歌下在天牢里,某日,他终于受不了,所以才会服毒自尽。
“长歌不是那种人!他和皇上那可是过命的交情,怎么可能被下在牢里呢!”洛伊人第一个不信。
莫藏花也觉得不可思议,醉长歌的性格,绝对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怎么会因为这点事情,就服毒呢?
摸出他临别时,送给自己的那块玉佩,洛伊人视线顿时模糊了。
“长歌,你怎么就想不开了呢?”
“总之,这里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我们收拾下,天亮后启程回齐州府,然后再准备前往京城。”莫藏花淡淡吩咐。
一路上,洛伊人都闷闷不乐的。醉长歌死了,这件事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他一定是在同他们开玩笑,他是皇帝的心腹,怎么可能说死就死,还是死在天牢这种地方?这里一向都是他关别人,哪里轮到他进去?
到家后,见一身穿飞鱼服的男子手里捧着一个锦盒等在那里,见莫家夫妇从车上下来,连忙迎上去。
洛伊人见他面色阴沉,忍不住询问,那人将盒子递给她,说是指挥使大人的遗物。醉长歌生前曾经交代过,如果他某一天不幸亡故,便将之交给齐州的妹妹洛伊人。
拖着这个并不大的锦盒,洛伊人却感觉有千斤重。
这里是醉长歌的东西,是他留给她的。
可是这一切都仿佛那么不真实,他竟然不声不响的,就那么死了!
身子微微晃了晃,她在倒地前被莫藏花扶住,打横抱起,送进房间。
眼眶里一直蓄着泪,只是她努力不让它们滚落。
莫藏花才要开口,她却先撵人:“夫君,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
抿了下唇,他知道,对于伊人,醉长歌是一个特殊的存在。纵然他曾经为了他们的关系吃味,可现在他需要给她时间,去接受、去适应。
房门轻轻带上,房间里只有洛伊人和她手里的锦盒。
用手捧着,颤抖着抚摸上那些繁杂的纹样,洛伊人想起她和他相认时的场景。
那时,她在沐浴,他就那么唐突地闯进来,点了她穴道,将她整个人从水里捞出来。
她被他挡住眼睛,并不知道此人是谁,他颤手摸在她心口,为那颗朱砂颤声。
去除遮挡,四目相对的时候,他告诉她自己的身份,那一刻脑中娘亲的话不断回响。
“如果将来有人凭借你心口上的朱砂和你相认,那人便是你最亲最亲的人。他绝对不会背叛你,你也绝对要信任他。”
这就是郡王府世子爷对义妹的承诺,倾其一生,一诺永谶,生生世世不变。
如今,那个为她的朱砂发誓护她、爱她的男人,就那么去了,让她如何能够接受?
泪水滴下来,湿了手背和衣襟,她极力控制着自己,打开了那个锦盒。
里面除了一块虎形的玉佩,再无他物。洛伊人疑惑地举着那块玉细细端详,猜不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