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以袭警罪把火珂拘留了几天，但毕竟一句不知者无罪的成分很多，即使牛达还想要留他几天实在做不到了。
不过这几日董天乐也不是什么也没干，还是想尽办法从火珂的嘴里问出了最后一个人“Z”的身份，
他们几个虽然是线下认识的，但是火珂隐瞒的事实和董天乐他们费尽心思想要挖出的真相都指出一个方向，他们几个人关系不简单。
那个‘Z’名叫邓思，是个画家。
这个时代有太多怀才不遇的人，靠着热情来维持生活，邓思就是这样的人，但最后都通通被打败。
但是不一样的是，他是没有被打败的那一类人，靠着热情和艺术勉强维持着生活
这种人大多是是高傲的而孤僻的。
“他不太爱和我们说话，人是当初朱越带来的，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我们虽是线下认识的，但真的仅有认识两个字，再多的接触就没有了，更不要说你们嘴里我们犯案了。你们快放了我吧，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董天乐拿着发来的档案资料。
照片中的男人，额头上深深的沟壑证明他的年纪并不年轻了，但是这个人从事艺术这一项工作，好像天生就该忧郁，即使从这照片，董天乐也能从他眼睛中看出他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但这个人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他却生俊俏，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出色的美男子，岁月的沉淀让他又多了一股味道。
这样的一个人，离董天乐的生活十分遥远，他从脑海中搜刮的记忆中也没见过他。
他们不是邻居不是朋友，他为什么会死在他的隔壁。
凶手到底有什么意图。
牛达烦躁一说：“别叫了，明天就能走了，叫你家里人来办手续。”
火珂立刻不满大叫：“我家人都在家乡呢，哪里能来这里给我办手续，我自己弄。”
牛达真是一分钟不想和他废话，这个自己千辛万苦抓来的人，如今又要亲手放了出去。不过，他又转念一想说道：“你最好真的什么事情也没做，我一定要会盯紧你的。”
火珂眼神闪了闪，他的眼珠被红血丝缠绕，这几人连续的睡不好，让他的精神很不济，但他对于牛达的宣言还是没说什么，也不打算说什么，就被别的警察领了下去。
董天乐等彻底看不见他了说道：“你这样说好么？不会打草惊蛇？”
牛达抽出一根烟，看着烟雾慢慢升起：“这条狡猾的蛇早就被我们惊醒了，与其等着来线索，我就准备逼着他现行。”
董天乐行事保守，不像牛达这样总是大胆激进，但也不否认牛达这样的做法。
这个世上，你做什么都会留下些痕迹，火珂即使不说，他们所说的那件事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当然凶手也一样，即使他如此神出鬼没，但存在的痕迹是抹杀不掉，总有显性的时候。
火珂被放回去也过了好几日，牛达派了人紧密的监视着他，日夜颠倒，丝毫没有放松。
他在学校，外面打工的地方随处都有便衣警察监视着他。
那火珂也知道他正出于监控之中，这几日也十分循规蹈矩，该上课去上课，该打工去打工。平时和同学的聚众玩乐也没少参加。
在外人看来真的是一位在普通的大学生，根本没有人想到他被牵扯在一个连环杀人案中，而且还有警察时刻监视着他。
火珂的谨慎也让董天乐他们一丝不敢放松于他。
但是案件还是需要很多疑点需要他们调查。
比如那个Z！
邓思登记的是外地人，但他却长年就待在本市，家乡很少回去。
而且这个人居无定所，生活的艰辛让他搬家很频繁，邓思的创作环境也是需要安静的，为人也不喧闹，存在感十分薄弱。经常选择一些郊区的那种地方。
不爱使用银行卡，网上支付，让他们寻找这个人的痕迹难上加难。
“我们首先要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死在董哥家里的隔壁？”
今天董天乐，小郑，小陈在西分局开了个小型会议。
因为上次吴家的抢功事件，让那家麦当劳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民众之间的流言也传得各个版本都有，影响特别恶劣。
三个分局的领导整天忙着开会来解决这个问题。
董天乐上头没有局长的施压，身旁没有吴家这种人扯后腿，倒是乐得轻松在自家分局来研究案情。
而且小郑和小陈总归是年龄还小，办案经验也不够多，但是却让他没有窒息的压力感。
这是和牛达或者张乐其在一起一直存在的东西。
他希望放松下来能想到一些事情。
“刺溜刺溜…”小郑一边说着话一边满头大汗吸着面条，今天他放了许多辣椒，吃得满面红光，但也是吃的不亦乐乎。
小陈嫌弃的看了一眼他嘴边的红油，但手上还是递上纸巾让他擦擦。
董天乐不管他们二人，只是一直再想，那五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根据肖麦的证言，王珊珊和朱越有过关系，和吴雄也有过关系，那剩下两个人呢，火珂和邓思。
他摇摇头，又不是情感纠纷，不过他又想案子里任何疑点都不该放过。
董天乐翻了翻档案。
“曲家亦的不在场证明调查好了么？”
小郑吸溜吸溜吃完最后一口，拿起纸巾擦了擦，从身后的桌子上掏出了一沓打印的文件，
“恩，牛哥今天发来了，我找找…恩，在这里，曲家亦的不在场证明，第一个尸体发现在6月25日预计死亡时间是在6月20日，那天曲家亦正好出国了，有出入境证明。”
六月二十日，他之前还真没关注时间。
6月20日离现在已经有半个月了，他那天在做什么呢。
照常上班下班，回家的时候王大嫂就又发现了别人的秘密，在小区里吵架，他回家的时候帮忙处理…之后，他还碰见一个年轻人…那个人不是邓思，之后呢？
董天乐的记忆有点模糊了，那天那个邓思有出现么？
“喂，董哥！董哥！”
小郑叫了好几声，董天乐还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陈用力推了一把董天乐。
董天乐才如梦初醒，迷茫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二人，神情都十分紧张。
“董哥，你怎么了？”小陈担心的问道。
董天乐晃了晃脑袋，不知道自己怎最近怎么老是发呆，又继续问道：“没事，没事，小郑你继续说。”
“哦，”小郑担忧的看了一眼，又接着说道：“第二个死者王珊珊，第三个死者都死于7月2号，那一天曲家亦已经在国内了，在酒吧呆了好几天，都没出过门，有很多客人和酒保都能证明。”
董天乐对于死在一天的王珊珊和吴雄没有怀疑。
小郑又继续说：“不过朱越死亡那天，本来他们双发约架，他没有去说在家里睡觉，这一点虽然没有人能证明，但是，朱越死的那天，许多人都在，就是没有曲家亦，反而我们都成了他的不在场证明。”
这一点也就是曲家亦所说的‘那个人’的关键。
董天乐敲着桌子：“那个朱越死亡确实是内脏破裂是么。”
小郑反倒尸检报告那一张，照着念道：“死者遭受外物重击，导致身体多个部位内脏破裂，曾经一度昏迷，清醒之后，没有及时医治，心脏骤停死亡”
小郑念完说道：“恩，应该是没差了，只是那天人那么多，他们几个人打架打的都红了眼，真不知道是哪个人打的那一下，是他的致命一击。”
小陈也是看了这几天案件的发展，虽然她并不负责这个案件，但和董天乐和小郑呆在一个办公室难免会上心一些。
“所以说，那天那个曲家亦说的那个凶手之前就来告诉他，朱越会死，可是朱越的死因真正内脏破裂，根本不好说是哪一个打的，凶手却把罪名揽过来，反而很奇怪。”
董天乐抓了抓头发：“也有其中一个可能性？”
“什么？”
“那天凶手也在！”
这个答案又让他们吃了一惊。
那天的人有很多，凶手如果也在场，真的很难知道是哪一位，参与斗殴的就有一百多个人，不要说看热闹的路过的人这些难以统计的人数。
这个案子总是没什么进展的时候又出现了新的问题出现。
三个人还在办公室里冥思苦想，办公室里的座机却响了起来。
小陈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接了起来。
“喂，我是！请问什么事？什么！真的么！好的，好的，我立刻告诉他。”
小陈放下电话，神情变得十分不好。
董天乐也好奇的望向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忽然变得这么难看。
他正要张口问道。
小郑就在旁边说道：“怎么了？不会又有人死了吧！”
小陈走到董天乐眼前，慢慢说道：“董哥，刚刚鉴证科打来电话说‘那个邓思和在你隔壁发现的第一具尸体不是一个人’”
董天乐的眼珠子极速颤了两下。
那具尸体不是邓思，那是谁？
他们都先入为主以为是邓思。
他们错了一件事，原来还有第六个人，这第六个人是谁？
那个没有皮，没有头，只有肉块的男人到底是谁。
他又想到了火珂。
火珂知道那名男尸的存在，却误导他们那个人就是邓思。
他为什么做这种事？
争取时间…
董天乐霍得起身对着小说大声叫道：“快给牛达打电话，火珂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