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看她丧气的脸就不高兴,儿子也和这妈妈一样,每天都是丧着脸,真让人不爽。
不过,现在唯一的好事,他受了伤,自己反倒却能赚一笔,幸亏有高人指点啊。
李平摸着热乎乎的两千块钱,忽然想到,既然真的有人觉得他可怜,送水果牛奶,送钱,那自己如果搞一个募捐的,是不是还有人会送自己钱。
这么一想,就觉得完全有戏。
他乐滋滋得把钱收好,拿起筷子吃起范惠为他做的饭。
饭菜因为已经做了一会,又一直在外面放的,土豆丝都有些发凉,包菜里面也只一星半点的肉末,白米饭也发硬。
李平摔下筷子,朝着厨房大叫道:“饭都凉了,快给我热热,还有都是些干菜,不知道做一个汤啊,蠢货。”
都准备去医院的范惠,听到李平的叫声,又拿起围裙给李平打了一个鸡蛋汤。
她枯瘦泛黄的脸看起来很不正常,动作都有些迟缓,但是还是机械着做着动作。
等到耳机再也没传来什么关键的声音后,铁真一把耳机拿了下来。
“这个李平真是个人渣啊。”
“这个范惠也很奇怪啊,李平这样对她,她还忍着,儿子都昏迷不醒,李平还借着再赚钱。她干嘛不离婚。”
铁真一摸了摸妻子的头,不是身临其境一个人的状况,是很难体会的。
他叹了叹气:“对于范惠这种女人,离婚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她可能认为家庭的和睦,丈夫儿子都在她身边是最好的。”
妻子不可置否的哼了哼:‘这算哪门子和睦啊。’
铁真一摇摇头:“哎,不说他,我们再说说,刚刚我发现的几点很奇怪的地方。”
妻子等着他说。
“第一,那个李平所作所为,很显然不会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而是有人在背后指点他的,而这个人是谁?是我们调查得主要目的。”
妻子接着他话说到:“但是他也不傻,或者被那个人嘱咐过了,对这个事情,他是守口如瓶,就算我们去找那些记者,严重点来说可以说是犯法,我觉得他们也不会说什么。”
“对,还是要从这夫妻两下手,刚刚在他们儿子的房间里,我觉得很奇怪,一个才十二岁的小孩把房间装扮成那样,而且范惠也极其反感我们踏进他儿子的房间,这是为什么?”
他两刚刚从李平家出来,就跑了几步,来到一个角落的胡同里,二人就蹲在墙角。
妻子双手撑住下巴,脸上的肉被挤了上去,说话的时候,嘴挤在一起,像极了一只仓鼠。
“还以为案件很简单呢?怎么感觉,谜团也挺多的。”
“哪有简单的案子,不过,还好,还有头绪。”铁真一话说着,手里不安分起来,就想戳一戳妻子脸上的肉。
妻子任由他戳着,嘴里含糊说道:“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虽然在李平这里已经打开了通道,但是让他全都告诉我们,显然近期做不到,也总不能一直送钱给他吧。”
听到妻子说道话,铁真一戳她脸颊的手指,转了个角度捏了捏:“还敢说,刚刚要不是你一把抓过去,我能给他那么多钱,我们都被别人当做冤大头了。”
“哼,谁让他靠你这么近,我看他就不爽了。”
铁真一失笑:“哪有你这样的,看对方不爽,还给别人钱的。”
妻子哼唧哼唧两声,没再开口。
铁真一站起身来,拍拍有些发酸的双腿:“其实给他钱也不算最差的,但起码范惠对我们好感度很高,我想如果我们去找她,说去看看她的儿子,就算心里上有些抗拒,但是她也不会立刻赶我们走的。”
妻子笑了起来:“对哦,真亏你能想到。”
铁真一拉住她的手,往自己怀里一带:“走了,哥哥带你上医院。”
妻子捂住嘴:“不是爸爸了么?”
今天一整天铁真一就像一个陀螺一样,兜兜转转,没一刻停息,下午又来到了医院。
李平和范惠的儿子叫李自栋,铁真一知道这个名字后,又联想到了范惠以前是个乡村语文老师,一下子就能联想到范惠对自己的儿子有多期待了,现在儿子昏迷不醒,应该属她最难受了。
之前,张爽已经调查好李自栋在哪个病房住得,在外面又买了一大束花就往病房走。
他们在路上故意耽误了一会,之后范惠肯定还是要来医院陪床,给够了充足的时间,等下他们到了医院就应该能碰上。
铁真一和妻子在大厅等着电梯,妻子抱着怀中的花,仔细数着有几颗,旁边的铁真一有一丝不解:“之前不都是给买了香蕉牛奶么,还给了他们钱,怎么又买花?”
妻子如果现在眼睛能睁大,肯定会送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刚刚在人家说,有事先走了,现在又出现在人家面前,这不是很奇怪么,我们买一些花,就说社区送服务来的,等下病房里的人都给一支,等下再遇到范惠,她也不会觉得我们很奇怪了。”
铁真一听她说得头头是道,拦住她的肩膀:“我的好老婆,终于不在算计我的时候这么多心思。”
妻子嘟嘟嘴:‘我才没有算计你。’
铁真一飞快得亲了一口她的嘴,正好电梯来了,他簇拥着她走进了电梯间。
他们身后不远处范惠紧紧拿着饭盒的手泛着白,另一只没抓住饭盒的手,枯黄干瘦崩成一条直线。
一般住院部的大楼一楼几乎是最繁忙拥挤的地方,办理住院出院,各项检查,一个医院各个科室的人都拥挤在一层,然后才分散开来。
铁真一和妻子算最开始进去,一进电梯门就被后方的人群簇拥到了后面,,铁真一把妻子圈到怀抱里,二人中间挡着一大捧花束。
铁真一轻轻想妻子吹了吹,一股风伴着花香就袭到妻子头发上。
她笑的甜甜得,他们已经相爱五年了,之后不管遇到什么,她也相信会一直持续下去,不能改变。
李自栋住在八楼得病房里,因为一直昏迷不醒,平时那里很安静。
妻子说道:“我先去看看范惠在哪里?我们再装作不经意过去。”
铁真一点点头。
妻子抱着手里的花束,让自己不要太刻意,走到临近李自栋的病房附近每个病房开始分花。
接到她花其他病房的人,一开始还是不理解,但是妻子只要甜甜一笑,外加解释:“我们是附近社区的,特意来送关爱的。”
这些住在医院里的人,有些长年待着这里,见过许多奇怪的事情,也就见怪不怪。
何况多了一枝花插在床头,也是让人十分开心的,而且妻子长得小,像一个没开化的小女孩,声音又软软糯糯的,让这些人也不会怀疑这个女孩是个侦探,还是有目的接近这里。
妻子数了数还有二十几朵花,但是好像还没瞧见范惠,如果没碰到她,就把花分完了等下就不好见面了。
她正这么想着,就往李自栋的病房方向走去。
李自栋的旁边正好前方是热水间还有平常洗碗筷的一个小小隔间,妻子走到那里,正要继续向前走着,忽然一只手把她拽了进去。
妻子赶忙反应,把花扔到外面,正要大叫,对方就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然后随即立刻说道:“小姑娘,你别叫,是我。”
妻子把眼睛微微睁开,竟然是范惠。
只是不知道她怎么了,她好像很紧张,整个人的力气似乎好像都放在住在自己胳膊的手上,即使穿着长袖,自己都能感到她的手心汗涔涔得并且火热滚烫。
她木着脸看着自己,额间隐隐约约有一道黑印,神情说得上是有些可怕,妻子想要把手抽回来,对方现在的样子太可怕,久违得也让自己感觉到十分恐怖。
今天是周五,街上比平常人多一些,明天又是双休日了,人们心情放松了一些,下班之后走在接上,也没以往那么着急和急躁了。
街角的有一处喷泉,对面却正好开了一家咖啡厅,这家店主很聪明在朝向喷泉那一面设计了一长溜座位,人们可以在这里边做着喝咖啡,边看外面这座喷泉,十分有意境。
今天,外面男性行人脚步放慢了一点,因为这件咖啡馆今天橱窗那里坐了一位长发白衣飘飘的女人。
她正坐在那里,左手边放着一小杯咖啡,右边笔记本正打开着,正前方还有许多纸张随意陈放着,她正低着头查阅翻写着什么。
偶尔一个抬头看向外面,但飞快得又底下头。
她长的不是特别好看,只是在这忙碌的城市,这样装扮的女人就变成了一条风景线,她文静甜美,坐在那里笑一笑好像就很让人治愈了。
这样的女人真是适合极了这素净的样子,白色真是太合适不过了。
“小姐?我们这里可以无限续杯的,你需要么?”
男店员也主动得曲询问,这样的女人是做什么的,是学生?还是作家。在这里坐了一下午了。
肖麦把身子往前移了移,把电脑上的资料挡住了一些,轻笑得摇摇头:“真的么,那谢谢你谢,还有你能给我拿一块芝士蛋糕么?”
男服务员红了红脸,悄声退下。
肖麦收起笑容,死死等着电脑上那个名叫蒋伍男人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