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在单则家住了几天，开始觉得邻居看他的眼神已经越来月怪了，觉得今天一定得把小姑娘送回家。
伊丽莎白一听虽然不愿意，但知道不能一直住在这里，一早起来磨磨蹭蹭的在被窝里不愿意起来。
单则无奈只好让她妈妈早点过来接她回家。
单则和卡琳娜认识也很久了，不多不少五年了。
卡琳娜怀伊丽莎白的时候才十六岁，她并不是不负责的妈妈，起码五年前他们在葬礼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一岁多还在襁褓里的伊丽莎白被卡琳娜紧紧抱着。
只是她的想法总归和东方人不太同，六岁的伊丽莎白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卡琳娜又要支付两个人的开销，忙于工作，有些顾不来伊丽莎白。
母女两有些沟通不足。
卡琳娜只要交了新男友，伊丽莎白就会离家出走。
等门敲响了，伊丽莎白刚刚还别别扭扭不愿意起床，一听到声音就很快把衣服穿好。
只是看看们对面的人不是卡琳娜。
单则：“你怎么来了？”
游凖背着手，小大人一般点点头：“恩。”
“你小子！”单则打开了门让他进来。
游凖在客厅看了看，发出小男孩的嗓音：“她呢？”
单则进了厨房，给这两小孩倒牛奶：“在卧室呢，你进去吧！”
游凖推开卧室门，果然看到伊丽莎白一个人背着书包，坐在床边，两条小肉腿晃来晃去。
伊丽莎白听到声音，故意摆出臭脸抬起头，一看是游凖表情更不好：“你干嘛来！”
游凖一巴掌拍到伊丽莎白的头上：“怎么了，你哥我来找你，还需要理由！”
力道不重，伊丽莎白晃了晃：“又不是亲的，装什么大哥啊。”
游凖跳到床上：“长能耐了，周五就骗老师请了假，玩了三天！”
伊丽莎白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旁。
单则热好了牛奶走了进来，一人给了一杯：“好了，喝了就去上学吧，伊琳娜给我打电话了，今天周一她店里忙不过来，我送你上学吧，不过她说今天肯定去接你上学。”
游凖接了杯子过来，汩汩喝了起来，这么早跑出来，明显是没有吃饭。
伊丽莎白嘀咕了一声：“肯定来不了。”就接过牛奶也喝了起来。
等他们喝完牛奶，单则把两小孩送到学校里。
路上两人都不太开心，一路上也不吭气，伊丽莎白是心里有事，游凖是从小就这样，高不高兴都摆着一张脸。
等到了学校，单则把车停好牵着二人走到了校门口，看到门口早早就在那里等的尚典，伊丽莎白才挣脱了他的手，欢快得跑了过去。
游凖步伐也明显快了。
单则蹲下拍了拍伊丽莎白的衣服：“好了，我要上班去了，你好好上学，别乱跑了。”
伊丽莎白恋恋不舍看了看单则，小声道：“那下次我还能找你么！”
单则点了点伊丽莎白的鼻子：“还有下次呢，下次要来提前给我打电话，叫上尚典，不要游凖。”
游凖立刻瞪了他一眼。
伊丽莎白稍微高兴了点，大大点了点头！
等看着三个家伙走进了学校，单则才折回车上，坐了好一会，才发动了车子。
他没回律师事务所，直接开到警察局，最近新接了个案子，当事人是以前的客户，说自己的孩子出了点事，具体情况还不知道，说让自己先去看看。
最近来警察局的次数比较多，都有些轻车熟路，等停好车，转过身来就看见他的当事人正摆着手和旁边的人说着话。
旁边的人是个警察，有些眼熟，好像是董天乐的下属。
“警察同志，你们这不是说笑话呢！我儿子才十三岁，你说他杀人了？怎么可能！快别说了，咱们按程序走吧。”
说话的人正是他的当事人姓程。
单则掐了烟走了过去。
程太太一看单则来了，就对着警察说：“什么情况你和他沟通吧，我真是忙得要死，你们非要我来，我儿子杀人，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单则伸出手握了握：“你好，我是这位的代表律师，你们有情况先和我说吧。”
程太太从包里掏出钥匙：“小单，你处理吧，我这十几号人还等着我开会呢，这些警察直接在我家楼下等我，真行！”
然后就啪啪往前走，腿脚利索得走得十分快。
小陈旁边的警察说：“这是亲生的么，也真行，自己儿子出事不管，以为他儿子在街上摔了一跤啊！”
单则走上台阶，小陈见过这个人，无奈摇摇头：“行吧，你先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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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那三个孩子已经承认了，说这个死者俞蓉就是他们杀的？”
小陈点点头：“这三个小孩是都承认了，但他们父母都是你刚刚看到那个样子都不相信，一点不配合我们。”
“那动机呢？”
小陈没有回答。
单则解释道：“保密是吧，但你大概说一下吧，我回去好和当事人解释一下。”
“那个程润是三个小孩里表现最正常的一个，但是和其他小孩一样的是，除了承认杀了人，其他什么都不说。”
“正常？什么意思？”
小陈叹叹气：“虽然他们都承认了，但为首的却一直很不在乎，觉得自己杀了人也没什么。这个程润表现的正常的，他有害怕的神情，但其他什么都不说。”
“能先让我见见他么？”
小城：“这个我请示一下领导。”
领导董天乐在办公室里正分析最新的资料。
张松那个人很好调查，三十岁，已经当了三四年老师了，但是却是刚刚调到了十一中，不过奇怪的是，这个中学算是个名校，启用了刚来的新老师当班主任就很奇怪。
更奇怪的是张松在之前的学校生活还很拮据，交往了几年的女朋友，因为考上研究生，看不上他了也分手了。
总体来说这个张松学历也不是那么高，怎么一下子就鲤鱼越龙门了？
正想不通着，小陈走了进来。
董天乐：“你来的正好！这个张松的女朋友现在在哪？”
小陈拿出一份文件给他：“那个程润的律师来了，要求见见程润。”
董天乐嘴一抿：“怎么是律师来了，父母呢？不是叫你们请过来了么。”
“请过来了，在大厅我刚说了下事情的经过，对方是不信，就走了，然后这个律师就来了。现在要求见那个小孩。”
董天乐最烦这些人，一个个麻烦的要死，刷刷签上名字：“记得看好时间，时间已到提溜出来。”
小陈拿起纸，想了想又多说了一句：“那个人好像是和铁真一他们认识，你也见过的。”
董天乐抬起头，和铁真一认识，自己也见过的律师，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他顿了顿：“让对方见了那个程润然后过来找我。”
小陈点了点头。
单则被警察领进到看守室里，隔着铁栅栏，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一个坐在里面，他对任何声响都敏感得很，看见不是穿着警服的人进来，把头转过。
单则问道：“你就是程润么？”
男孩点点头。
“你妈妈让我来看看你！”
程润一听到妈妈两个字，猛得站起来，急得直接扒拉到铁栅栏边上：“我妈妈来了么，她在哪，我要见她！”
后面的警察敲了敲铁栅栏：“安静点！”
单则坐到他对面，安抚道：“你别激动，再一切没清楚之前，你不能见你妈妈，你只能见我。”
程润听了不能见母亲，表现的很失落，从栅栏旁边走开，又回到原先的位置上。
单则清了清嗓子：“我问你，你回答就好，你们交待的一切事情都是真的么？”
单则背后的警察瞅了他一眼。
程润点点头。
单则心里也有些毛毛的：“你们为什么要杀那个女生？她不是你的同学么？”
这下，程润就不吭气，抱着腿，脸埋到里面，不发一眼。
单则遇见过很多不合作的当事人，也很有经验，话题一转就不问程润做了什么，反而说道：“在这里待着很无聊吧，没电脑，没手机，想吃什么都吃不了。”
程润还是一言不发。
单则撑起下巴：“你进来几天了，前几天那个挺火的游戏好像又出新人物了，你玩过了没有？”
程润动了动。
单则接着说：“你在这里多无聊啊，什么也做不了，一个人要待一天，还不如和我说说话，说不定等下就能出去了。”
后面警察开口：“单律师注意一下。”
单则点点头，又接着说：“你也想见你妈妈吧，你妈妈也在外面等你呢，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怎么能见她呢，你有什么话想说，我帮你转达。”
程润终于有了点反应：“你骗我。”
“骗你什么？”
程润抬起头：“我妈才不会想见我。”
单则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又说起别的：“那你想和我说些什么，和我说说。”
程润眼里还是很多戒备，但被单则一说明显松动了不少，十三的小男孩确实没有多大的胆子。
正当他以为眼前的男人还要问他什么为什么要杀人的时候，单则话题一转：“你为什么什么都不愿意说，是不是有人教你们的。”
程润一愣，犹犹豫豫说道：“恩，她告诉我们说只要我什么都不说，我们都是未成年，最后警察肯定会放了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