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娜娜和罗琼云是不同的，她是害怕的，被抓紧来以后，虽然一遍一遍催眠自己，但心里还是害怕的。
心里还是侥幸，也记牢罗琼云说的话，除了承认人是他们杀的，其他的一概不说。
所以看见董天乐和小陈进来的时候，也只是眼珠子动了动，没有多大的反应。
董天乐这几天也被这三个孩子弄得没脾气了，扯了扯嘴角：“嘿，我说你们三个到底想干嘛啊，承认杀人，其他却什么也不说，真以为会没事？”
杜娜娜想着罗琼云的保证，闭上了眼睛。
董天乐和小陈对视一眼，接着说：“你想不想知道你朋友怎么样了？”
杜娜娜眨眼速度快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吭声。
一看有戏，董天乐又继续诱导着：“你们三个关系很好么？那个叫程润的男孩和你关系怎么样？”
杜娜娜明显很在意程润，被他一提，这下直接转过头看过来。
“他妈妈不管他，现在就派了一个律师看过他，每天很可怜呢，想要早点出去。”
杜娜娜一皱眉：“那你们快放我们出去……我们都才十三岁，是未成年……“
董天乐摆摆手：“我不知道这套说辞是谁教你们的，但如果以为你们才十三岁，我们拿你没办法，就别想了。”
杜娜娜摇摇头：“你骗我，我们无罪的，我们才十三岁。”
对，还没满十四岁，就连少管所都不用去，董天乐清楚的很，现在不过是在警局里拖延时间，终究一天，他必须把这三个孩子放出去，而死了的那个俞蓉也必定尸骨未寒。
董天乐冷笑一声：“你们很清楚，我们确实不能把你们怎么样，可你想一想，被你们害死的俞蓉也和你们一样大，也同样十三岁，你们害死了她，她本可活到七十岁，八十岁，就这样被你们剥夺了性命，你才十三岁，你每天呆在这里能安稳么！就算出去了，你都会披上杀人犯的名号！”
杜娜娜父母长期不在身边，南下去赚钱了，把孩子留给奶奶照顾，杜家本身还算有钱人，奶奶对待杜娜娜也是无尽的宠爱，杜娜娜也算乖巧，是所有人都没想到会做出这种事。
杜娜娜被董天乐一吼果真呆了呆，一时间没了反应，她只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用负上责任，根本没想回有什么后果。
董天乐：“你奶奶应该年轻的时候是什么书香门第的大小姐吧，刚刚来警局都要给我们跪下了，老人家年纪大了，不知道找什么律师，还不想麻烦你父母，还问我们能不能一命抵一命！”
杜娜娜脸瞬间白了。
小陈抿了抿嘴，董天乐刚才没去见杜娜娜的奶奶，这些话也是张嘴胡来，只是杜娜娜的表情却好像相信了董天乐的话。
可见杜娜娜的奶奶确实会说出这些话的人。
杜娜娜小浮动摇摇头：“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都是她不好，都是她不好！！”
看到终于有了突破口，董天乐加把劲：“你奶奶真可怜，说不定现在还在外面跪着呢！”
杜娜娜扑到铁栅栏口：“不关我奶奶的事！不是我的错！！是俞蓉那个贱人要勾引程润！我只想教训教训她！是她乱说话，惹罗琼云生气，不关我们的事！不关我们的事！”
董天乐刚刚就猜到这几个小孩确实有什么纠葛。
十三的孩子，感情纠纷。
他给小陈使了个眼色。
小陈温温柔柔蹲下来，拍着铁栅栏里的手：“好好好，你不要着急，好好说，说说俞蓉怎么得罪了罗琼云了。”
听到罗琼云的名字，杜娜娜又想到了罗琼云疯狂了的样子。
喏喏得问了一句：“我们最后是会被放出去的么？”
小陈没点头，只是想着这么小的孩子待在这里确实太可怜了一些，而且更多的时候来说，自己是不太相信是他们杀了同龄的伙伴的。
即使眼前的女警什么也没说，但杜娜娜却也知道了结果，这下就更加闭口不说了。
董天乐烦躁拉了拉头发，现在小孩真是吃硬不吃软。
等两人走出了审讯室之后，董天乐吩咐道：“我去查一查这个罗琼云，我感觉到所有的关键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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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琼云他们三个都在东区有名中学念书，三个人也都是初一生，照理说和朋友之间还没建立好关系，不知道怎么了就变成这样了。
学校前几天就派人来警局了解过情况，当时也说过必要的时候会去学校了解下情况。
和张青瞒着不说不同，这个学校负责人十分配合警察工作，即使俞蓉是在校外死的，但归根结底毕竟是学校的三个孩子出了问题，他们也不能推脱。
董天乐和郎宝来到十一中。
从辉煌大气的校门口进去之后，就有许多学生看着他们，对上眼睛，就迅速别开眼，小声交谈起来，看来这件事情在学生之中也不算秘密。
负责的老师把两位带到一个办公室里，就倒茶给二位。
董天乐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我们问几句就走了。”
负责的老师是个中年男人，年纪看起来不小，但样貌看起敦实没有张青那种算计。
“我想真正了解一下罗琼云和俞蓉是什么样的学生。“
男老师叹了一口气：“我也没带过他们，还真不太了解，不过俞蓉是特招进来的，我当时负责那一块，对那个孩子有点印象。”
董天乐也没想到这么快得出答案：“行，那你说说俞蓉。”
“俞蓉吧，就是家庭环境一般，不过学习成绩好，现在竞争激烈，小学生上个好初中就开始竞争了，她妈妈带她来参加面试的时候，小女孩挺漂亮，当时我还觉得成绩可能没那么好，没想到面试下来，考试一过，小姑娘很聪明，我就把她招进来了，学费都是减免的。警察同志啊，不是我说话不客气，这个学校有钱家的小孩挺多，我当时还特意跟俞蓉说，不要跟那些人比，自己好就行了，上半个学期还好，我专门找她谈话过，那孩子也不参与这些，只是到了下半个学期，我就看见她和罗琼云那些孩子混在一起了。不过没影响成绩，我就没多说她。”
董天乐微眯住眼睛，那些孩子？
郎宝直接开口：“那些孩子是什么孩子？”
男老师这才知道失言，但也只是叹了一口气又说道：“不是我瞧不起罗琼云他们，他们成绩放在这个学习里还算一般，但走到后面就下下等了，也就有好父母。”
董天乐抓了抓帽子，想要制止这个男老师抱怨他的学生，他来这里只想知道罗琼云，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十三岁的小孩。
男老师抓不住精髓，还在絮絮叨叨说：“而且，他们前段时间还弄什么派，这个年纪不读书，每天就弄这些……”
男老师还义愤填膺说着话，门被敲了敲两下，就一女老师着急走了进来。
表情很严肃，没看坐着的董天乐他们，就对着男老师说：“李主任，二班又搜出来一堆教义！”
李主任闻言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这些混球，我还治不了他们了！”
这下没跟董天乐打招呼就冲出办公室门。
董天乐和郎宝对视一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这女老师也要走，赶紧抓住她。
女老师也是三十多岁的女人，本来不爽这两人拉住她，但一看是警察制服，回想道刚刚李主任对他们很客气，大概猜到他们是为什么来。
董天乐开口问道：“您别着急，我就问两句，你刚刚说的教义是怎么回事？”
女老师也没打算隐瞒：“就是现在小孩子流行的，三个人凑在一起成为一个派，一言不合就打架！烦都烦死了。”
董天乐有点小吃惊，没想到才十几岁的孩子就还会组织这些东西。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试探的问：“那老师你知不知道，罗琼云那个小孩有没有参与过这种教派？”
女老师手不自然别了别掉落的头发，心想果然是因为这件事，警察来的，但也没打算骗他们，老实说道：“罗琼云啊，和那些小孩又不太一样。”
“什么不一样？”
“那个孩子在学校里虽然没有参加什么教派，但是那个孩子追星。”
董天乐弄不懂了，怎么和追星扯上了关系。
看董天乐一副没弄懂样子，女老师好心解释道：“你们根本不知道，这些小孩追星起来有多恐怖，就不说我们学校，我们小区就有个小男孩，为了看明星，什么演唱会啊，什么会费，偷悄悄刷了他妈妈十几万的卡！”
十几万，郎宝有些颤抖，算是他好些年的积蓄，这些孩子为追星说刷就刷？！
“然后这个罗琼云就是在追一个明星，不过她家里有钱，花出去一些也没什么的，毕竟父母不在意，我们能说什么呢，但前段时间，她和她们班里的女生吵起来了，好像就是因为追星的问题，罗琼云平时也算乖，后来听其他学生说，当时罗琼云大喊‘你敢对姐姐不尊敬，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