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荀警告的看了柳红腰一眼,警告她不可再煽风点火。柳红腰弯了弯嘴唇,现在就算她什么都不做,柳细腰不会有好下场了。她倒要看看,孟荀还想徇私枉法不成?
苏欢对这个结果十分兴奋,她已经知道刚刚又是柳红腰搞鬼,骗过了沛容和那个妈妈,现在恐怕就是柳细腰自己也糊涂了吧?
把两个没有关系的人硬扯到一起,这种戏码如何继续进行让苏欢十分期待。
荣王被再次抬了过来,皇后指指婉妃,问他:“你与她可有关系?”
荣王有些不解,不过看到瘫倒在地,哭得一塌糊涂的柳细腰,他心里满是厌恶,这个女人也来勾搭过自己,却死活不肯进行最后一步,假模假样得很!
她和柳红腰那个贱人是双胞胎姐妹,说不定陷害自己就有她的一份!反正不管怎么样,他如今不好了,别人也别想好过!
于是,荣王毫无犹豫的点头:“没错!她早就是本王的女人了!”
彭贵妃闭上眼睛,她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傻子!
“你胡说!”柳细腰简直要吐血了。
荣王嘿嘿笑道:“你们姐妹俩一个接一个投怀送抱,本王骂都骂不走,你就别不好意思了!现在母后和大皇兄都在这,今天是个好日子,正好求了他们把你们赐给本王,你们说好是不好?啊哈哈!”
彭贵妃闭着眼,喃喃道:“嘉儿你是疯了吗?”
荣王的确是有些癫狂,现在他的腿瘸了,他完了!没有前程,连自由行动的能力都没了!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就痛痛快快的,想怎么样就怎样的折腾一回,能拖几个垫背的就拖几个!
荣王越笑越开心,笑得全身都在动,腿上甚至有渗血的迹象,可是他却全然没有发觉似的,狂笑不止。
孟荀看着他,心里不屑,这点打击就受不了了吗?
柳红腰突然对玉玲说道:“恭喜你,咬了半天终于碰对了一个。”
玉玲抬头看她,眼里有些迷茫。折腾了半天,她又有伤在身,又痛又怕,精力殆尽,人有些半迷糊了。
“你现在想想,到底是谁让你去送药的?”
孟荀心里一跳,有些凶狠的瞪过去。如今他已经是一个修行者了,柳红腰对玉玲问这句话时,他能感觉到一丝灵力的波动,很显然,她又开始做手脚了。
他这种刚入门的修行者的威胁自然入不了柳红腰的眼。她给过柳细腰机会,可她却不知悔改一意孤行,用那种下作的手段来害她,凭什么就要去她放过她?
玉玲的眼睛迷茫散去,只留下空洞。她呆滞的开口:“是婉妃和金珠。”
“什么?原来是你!”荣王大怒,恶毒的盯着柳细腰。他一定要把这个女人搞到手,然后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柳红腰直起身:“皇后娘娘,金珠是臣妾是贴身侍女,不如将她传来问一问?”
沛容回道:“金珠银珠俱都被暂时看押在偏殿,随时等候传唤。”
皇后点点头,马上就有人去传话。
金珠到场后,对玉玲的指控自然是矢口否认。柳细腰也为自己辩驳:“皇后娘娘,金珠是红妃的心腹,怎可能被臣妾驱使!”
荣王冷笑道:“能不能用了刑就知道了!把这个贱婢拉下去大刑伺候!”
“二弟,这里还没有你喊打喊杀的份。”
“难道我连审个奴婢的权力都没有了?大哥,你这是在打皇家的脸面!”
彭贵妃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事到如今,如果说还有什么是她想要挣一挣的,那就是把害她儿子的真凶找出来。
“娘娘,臣妾觉得嘉儿说的有道理,不如就让掌刑司的来审一审?”
皇后却觉得不妥,柳红腰见了便建议道:“皇后娘娘仁慈,臣妾也是不愿意怀疑自己的侍女会是背主的叛徒。臣妾有一个法子也许能让人说实话,如果金珠是冤枉的,也不过是乐一乐罢了,不会伤筋动骨。”
皇后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请沛容姑姑把金珠带到偏殿,着人按住她,然后脱了鞋袜,再有一人挠她的脚心,不说实话便不停。”
金珠脸色变了,她素来怕痒,这法子岂不是要要了她的命?
苏欢鼓掌:“好法子,就这个了!娘娘,就试试这法子好不好?”
“准了!”
金珠软倒在地:“奴婢冤枉啊!”
在金珠被带下去时,孟荀又感觉到一丝灵力波动,不由真的怒了,这个柳红腰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他忍不住想要发作,耳边又有传音:“放心,我只是派了个孩儿,保证让她说实话而已。”
他看过去,柳红腰急忙露出一个“我很真诚”的眼神,他无奈只好坐等结果。
从偏殿隐隐约约传来笑声,越来越大,可那笑渐渐变了味,刺耳刺心,就像是用指甲去扣锈铁板似的,有些人已经开始忍不住揉捏自己的手指了,这才稍微舒服了些。
“回娘娘,金珠已经招供,她弟弟闯了祸被下了大狱,是婉妃帮忙脱罪。她出于感激陪婉妃演了一出戏,在红妃去侍奉皇上之后,引了不知红妃去向的玉玲过来,然后假认婉妃为红妃,说了一番神药的话,假装让玉玲偷听到。而那玉玲早就有攀龙附凤之心,平日里就有偷溜进红妃婉妃寝殿内室的行为,她自以为是个机会,果然上当,去偷了药,然后交给了来到摘月宫的荣王手里。”
而荣王去摘月宫做什么,不用多言。彭贵妃再次闭上眼睛,自己这个傻儿子,私通父皇嫔妃的罪名是要落得实实的了。
荣王此时却是没有说话,他在回忆当天的经过。那天他又偷偷进宫,准备找彭贵妃商量事情,甚至还想着等把事情说完就赶紧出宫去,因为柳红腰据说去了什么寺里为父皇祈福。
这不是笑话吗?柳红腰那个守不住寂寞的,怎么可能会去给父皇烧香拜佛?还不是找了个借口想痛快得跟他厮混?
可没想到路过摘月宫时却被一个宫女拦下,那宫女粉目含春,一双眼睛羞答答的又不敢看自己又舍不得不看的,他一眼就知道她什么心思。
不过这等庸脂俗粉他是看不上的,本不想多搭理她,没想到她却拿出一瓶药膏来,说是红妃让她转交的。
当时他一听到虎骨膏这三个字,立刻就没了理智,毫不犹豫的劈手夺了过来。也顾不得去什么寺庙了,急忙就回了王府。府里的大夫验过之后,只说药香扑鼻,应该是好药,却看不出是什么做的,有什么功效。
他立刻就认定这是虎骨膏!因为传说中这是妖怪做的药,妖怪的东西哪是凡人轻易能看透的?
那时他还想着,柳红腰的父亲是边疆将军,常年跟那些蛮夷打交道,这药说不定就是从那些蛮夷手中得来。
蛮夷跟妖怪,自然是比他们跟妖怪要接近吧?能有这等神药也不足为奇。
对自由行走的渴望压过了一切,他毫不犹豫的就用了。要是当时他再多等一会儿,等韦江舟回来了,让他判断一下也好啊!
现在想想,他怎么就那么笨?若真是柳红腰给他的,何必让一个宫女转道手?
不对,现在看来这两个姓柳的都有问题,说不定就是黑手之一!
他好恨!阴沉的眸子慢慢扫过这几个女人,绝对不能放过她们!
可是怎么才能让她们得到最大的惩罚呢?
看着荣王突然不吵不闹,反而是闭眼沉默,众人不由都有些诧异。孟荀感觉有些不妙,他这是在酝酿?
“母后。”荣王突然睁开眼:“这两个贱人害惨了儿臣。可儿臣如今也没什么指望了,但求母后把她们两个赐给儿臣,让她们将功赎罪,伺候儿臣的后半生。请母后恩准!”
柳红腰嗤笑道:“痴心妄想!”
而地上的柳细腰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就直起了身子:“臣妾愿意侍奉荣王殿下!但臣妾好歹也是功臣之女,清清……正经的官家千金,所以臣妾请求娘娘把臣妾赐给荣王殿下为正妃!”
这下,所有人都跟看傻子一样看着她。这个女人是脑子被驴踢了吗?且不说荣王已有正妃,就算没有,你一个嫁过人的还想做皇子正妃?还有脸提你先父,那可是为国捐躯的忠烈,他的脸可都被你丢光了!
孟荀说道:“胡言乱语!本王已经决定,宫里未曾侍奉过皇上……或者未有所出的嫔妃,都可以凭自身意愿选择留在宫里,或者出宫嫁人。若是愿意出宫嫁人的,皇家会依照她进宫前的身份安排一桩门当户对的婚事,也会备下丰厚嫁妆。”
他没说出的那句话,苏欢替他讲了出来:“柳细腰,你不要自毁前程!”
孟荀也是豁出去了,对柳细腰目前的状态,他愧疚得很。所以,即便是她害了人,他也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
而且,谁都知道,两位柳妃是他的人不是?那么婉妃出手对付他的敌人,对他而言不是什么天大的过错。
所以,就算是他也不喜她的做事方式,仍然是做出了这个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