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鱼接收到了她娘的信息,暴走的神志终于恢复了点,可心里的怒火实在压下不去,脚是收了回来,可手却伸了出去。
说话间这些人都已经挤到了屋内,一群六七个,夏鱼走到他们后面,将门关上上栓。
转手后,突然加速冲到那几人中,走右手各捞一个,扯住他们的胳膊,轮起来就往地上摔。
摔了七八下,再换下两个人,那些人倒是想跑,可被马二奎的小弟逮住了,只能等着夏鱼过来虐他们。
得亏房子足够高,夏鱼轮的开,否则火气压在心里她也不敢保证做出什么来。
推了周氏一把的那个家伙最倒霉,被夏鱼特殊照顾,轮起来摔了七八圈,听下来时人都吐了,呕吐物里都带了血。
完事了夏鱼也不嫌弃,捏着他手腕的手也不松开,还有越来越紧的趋势,她很无辜的扭头看下马二奎询问,“他差点害了我娘,还有她肚子里的小弟弟,我若是杀了他……”
马二奎生生打了个寒颤,“别,别在这,他们进来时好些人看到了,你要是不解气,回头咱再找机会出气……”
周氏还以为自家闺女被气的发了疯病又犯了,赶紧挺着肚子跑上前抱着她,柔声劝着。
什么心肝宝贝,别怕啊,没事啦,你别急啊之类的都出来了,自己上不说还喊着自家父亲和女儿一起来,生怕晚了自己闺女又傻回去。
劝着劝着还哭了,“你要是再傻回去,我怎么和你哥你爹还有顾清柏交代啊……”
夏鱼这才搞明白她哭的点,真是哭笑不得,就说不该让林大夫配合自己撒谎,瞅瞅她娘急成啥样了。
赶紧表示自己很清醒,没事,更不会疯,并悄声告诉她,这是在吓唬那些家伙。
被她娘这么一闹,夏鱼心里很暖,家人永远是最关心她的,再看看地上几个鼻腔脸肿的家伙气也消了一半。
将她娘安顿好,夏鱼又走回到那个倒霉蛋身旁,“你刚才就是用这只脏手推我娘的吧……”
夏鱼一脚踩了上去,然后开始慢慢加力,“管不住它,就别要了……”
那人痛的嗷嗷乱叫,灵光一闪想到了听到的传言,大喊,“啊,女侠饶命,痛,痛,您高抬贵脚,我们再也不敢了,愿意干活赎罪,砍柴挑水干啥都行,是小的鬼迷心窍有眼不识泰山,就看在夫人也没伤着的份上放了我吧,求求您了……”
夏鱼有些惋惜,平常想控制力道很难,今天却没有失误,她又实在不忍心故意废了他的贱手。
马二奎见夏鱼煞气惊人的模样都不敢靠近,更别提他的那些小弟了,周氏确定自己闺女没事也不敢再劝,怕自己说多了反倒惹怒了她反倒把她逼急了。
没人劝,夏鱼就那么面不改色的碾着脚,血腥味都出来了才冷哼一声停下,“下不为例。”
这会再场的人都不敢在小瞧她了,马二奎的人甚至在回忆有没有无意间得罪这家人。
张孝,更是双腿打摆子……
难怪昨天见面时他觉得这丫头的眼神比马二奎还吓人,还以为是错觉,如今看来她就是一个杀人不咋眼的大凶器。
不过就是推了周氏一把,连块油皮都没蹭破,听她那意思,若是有办法不让人追究她不介意下死手。
若是真得罪了她,黑灯瞎火四下无人时遇到了肯定命丧黄泉,心狠就罢了,伸手还好,简直太可怕了。
顾清柏一介书生,也不知是被蒙在鼓里,还是口味重,人都走了还对她宝贝的不行。
还好,她对自己人不错,也听的进去劝,不会无所顾忌,否则还真不敢靠近。
周氏这缓过神来才注意到众人异样的眼光,尤其是张孝打量自家二闺女那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心里凉了半截,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好在,未来女婿思虑周全,离开前特意找他商量过应对这种情况的方法,如今也不用抓瞎。
拉着自家犯傻的二闺女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一边骂一边伸手去打,夏鱼也不敢躲,生怕一个躲一个追自家娘亲有个闪失。
周氏一边打骂,还不忘偷偷给夏鱼和小荷使眼色,“你个死丫头,怎么就不听话呢,忘了你师傅走之前是怎么交代的,没有练成之前不到万不得是已不能显露武功的!你怎么就不听呢,要是真出了人命,或者被他老人家知道了,你就完了……”
周氏也是真急了,不敢假打,是下了实手的,打了又心疼,眼泪就那么掉了下来,在外人看来真是急的不轻,正好提高了可信度。
夏鱼和小荷收到信号,夏鱼求饶认错,小荷也跟着埋怨,不过还记得替自家二姐说好话。
周老汉和柳氏一加入劝解队伍,周氏就借坡下驴停了下来。
夏鱼更不傻,“娘,你别气了,我这不是听您的没真下手吗,再说那老不死的不一定云游到哪去了,说不定已经死外面了,怎么可能知道……”
一家三口配合的那叫一个默契,夏鱼还是头次知道自家娘亲小妹演技如此之高。
马二奎深深得看了夏鱼一眼,这小小的身体里到底隐藏了多少力量,他一直都知道这世间是有高人存在的,当年那个来自京城抓他进牢房的捕块就是。
只是没想到,有生之年,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还能遇到,而且武力之高,年纪之小,都属罕见,她那师傅怕就是传说中的隐士高人吧。
难怪,恩公说不能拿她当普通女孩看,她若普通,这时间的女子怕都是渣渣了。
像恩公这样完美的人,也只有这样的她才能配的上。
马二奎在心底里认可并接受了夏鱼,对她的事也更上心了,坚决不允许有不利于她名声的事情传出去。
上前几步,抬起脚粗鲁的踩在夏鱼重点照顾的那人脸上,狠狠撵了几下,还啐了口吐沫在他脸上,“你们这群杂碎敢打扰了老子喝酒,简直吃了雄心豹子胆,老子赏你们一顿打,咋滴还敢有异议!我呸!”
“你们还有点良心吗?人家一家子老的小的小,女人家家的抛头露面做生意本就不容易,挣那三核桃两枣的自家都顾不上,还得受你们这些小瘪三的恐吓。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把人家柔弱的小姑娘吓称啥样了,她才十二岁,你们也忍心……”
“老子最看不惯你这种欺负老弱妇孺的人渣了,我就打你们了,怎么着?我警告你,出去之后不该说的别乱说,要是让我听见你们在外面诋毁姑娘家的名声,后果……对了,跑了你们,还有家人……”
这些家伙一开始还云里雾里,后面才听明白,这是让他们闭嘴,一个二个忙不迭的点头,争先恐后的表示马哥教训的事,马哥打的对。
马二奎这才满意的让手下开门放他们离开,几人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的离开,刚挪到到门外就听到一个让他们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别忘了你们答应的柴火和水……”
夏鱼刚说完就被周氏扯着回了后院,实在是她的声音太吓人,明显怒气未消,生怕她再多待片刻就控制不住的暴起伤人。
回到后院,周氏当然不会让她再干活,也不敢让她坐那干等着,生怕她胡思乱想,赶紧给她盛了好吃让她吃。
她家闺女吃东西最专注了,有了吃的,总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马二奎这边处理完后续,这才重新带着小弟回到了饭桌上,只是这回他的人矜持了很多,再也不敢看不起周老汉了,恭维的话逗多了起来。
酒也不敢多喝了,生怕喝多了说出话或者做错事,老大就算能放过他们,也怕被夏鱼拎起来一顿暴揍。
好在没酒,还有可口的饭菜,这对饭来之前以为会是清汤寡水吃饱都是问题,不成想不仅能吃饱还能吃好。
这些家伙都不知道顾清柏的存在,一直想不明白自家老大为啥上着杆子巴结一个乡巴佬,这位那是个泥腿子,分明是个高手,就她露的那两手就不比老大差。
高手在民间这话一点也不错,而且还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角色。
收到自家小弟怪异尊敬的目光,马二奎哪能不知道这群臭小子在想什么,不自在的咳了咳,他也心虚啊,他一直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事先可不知道这丫头这么大能耐。
眼神不由自主的瞟向厨房的方向,不知道她介不介意收个年纪大点的徒弟……
马二奎上下打量了下自己,觉得有些难……
他今年都三十有二,只会点拳脚功夫,名声还不好,肯定会被嫌弃吧……
算了,早答应过恩公不再做坏事,若不是为了替他保护未婚妻,恩公怕是永远不会让他收小弟。
虽然收了小弟,可也只能做些正当勾当,这功夫其实也没多大用处,不学也罢。
以前过的稀里糊涂,自家老娘去世前去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收手吧,听恩公的好好做人。
他答应了。
他娘欠恩公的,他欠自家老娘的,也欠恩公的,所以即使前两年再难忍他也信守承诺。
几年过去了,他早以习惯了这安稳的生活,挺好。
马二奎离开之前,找到了柳氏将手里剩下的二十多两银子如数交还。
走的时候连着张孝一起,每人拿了两盒瓜子,一盒五香西瓜子,一盒五香葵花子,都是两斤装的,个个夸夏鱼大方,嚷嚷着以后有事就吱声绝对不推脱。
不喝酒这饭吃的就快,结束时刚到正午时分,人走后夏鱼就张罗着把桌椅等物全部搬出来,布置好准备继续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