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劫匪
芭蕉客2018-04-10 17:113,898

  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凉之地,突然窜出来几个手持大刀凶神恶煞的大汉,油盐不进好赖话不听,装穷装可怜一点用也没有。

  人家连他们上个镇子吃饭点了几道菜耗银几何都知道,顾三少见装可怜无用就想耍横,人家管你什么京城顾家呢直接亮刀子,车夫和书童也不是什么忠心的,等两人察觉异常掀开马车的门帘往外看时,两人跑没影了,错失先机的他们只能和一群强盗土匪大眼瞪小眼。

  好在那群人只劫财,不伤人命,顾清柏身无长物当然不回去做无谓的抗争,想怎么搜就怎么搜,一点苦也没受。

  反倒是表面光鲜亮丽的顾三少,实则没啥油水,被失落的劫匪没一阵拳打脚踢,临走时连他那身鲜亮的锦衣都扒了去。

  顾清柏身上就不到一两碎银子,被人搜去了说实话没怎么心疼,就是可惜了夏鱼送她的那篮子瓜子和藕粉,以及她亲手挑选奶奶亲手缝制的四季衣衫,意见还没有穿过。

  赶路灰头土脸的,他穿的是以往的旧衣衫,新衣服被他整齐的收在包袱里,如今全便宜了劫匪。

  最可惜的是装瓜子藕粉的那个篮子——新鲜柳条编的,极有可能出至小鱼之手。

  嘴上不说,可她心里也是想自己留下的,只是她大度的选择了成全,以这种含蓄的方式表达了出来,折柳、折柳,折留啊,她果真是爱他恋他的。

  自打发现筐子是新鲜柳条编制的,做工粗糙疑是夏鱼连夜赶工出来的,他就宝贝的不行。

  结果被那些人一脚踩扁在烂泥了,要不是顾三少突然爆发压住了他,他怕是已经失控到,不管不过的冲上去和那些人拼命了。

  两人最终还是被搜刮了个干净,马车也没给留下,就连顾三少藏在鞋底里的银票都被人连鞋带银票一起提溜走了。

  劫匪离开后,两人就这么两手空空的继续赶路了,顾老三更可怜只着一身里衣,光着脚在荒地里磨出了好大一块血泡,要不是顾清柏友情编织了一双草鞋给他,一路下来都能秃噜一层皮。

  好不容易走到有人烟的地方,已经是第二日了,饥寒交迫又身无分文,好在一位大娘可怜他们施舍了几个土豆,沿着她指的县城的方向一路走去,想要报官。

  刚出村子不远,就在一个斜坡上顾三少就忍不住火急火燎的要吃土豆,生的肯定没法吃好在顾清柏打猎惯了随身携带的有火石,也没被强盗拿去,就找了个背风的地就地拾点干柴烤起了土豆。

  其实对他来讲最难熬的不是饥寒交迫的赶路,而是透骨的相思,好在他的锦囊还在。

  他很庆幸自己傻丫头女红不好,说是荷包其实就是两片布针脚大小不匀的缝在一起,她手笨的把绳子打成了死结。

  搜身时,一个铜板都没放过,愣是没看上这锦囊,或许叫荷包更合适。

  倒是有一个劫匪注意到了,想要抢夺,他护的紧,拉扯了一会都没抢过去,旁边的一位看不过去,不屑道,“抢它干啥,一摸就知道里面没银子,这么宝贝八成是小情人送的,啧啧,就这做工给我都不要,别看着我,要抢你自己来吧,我再去搜搜那胖子。”

  挨了两脚,旁边又传来同伴的惊呼声,显然在顾老三身上找到了油水,那个劫匪就放弃了。

  正当顾清柏一脸珍惜看的入神时,就听旁边的顾老三又开始骂骂咧咧的抱怨。

  “看看看!就知道看,难不成能看出银子来,要不是来接你这个倒霉鬼,本少爷会遇到强盗?会吃这苦?还不赶紧去找吃的,真想饿死本少爷还是咋滴?别忘了,天黑之前还要赶到衙门去报官,就这点点东西别指望我能走到。”

  顾清柏没理会他的咆哮,自打遇上劫道的,他的抱怨就没停过。别看他整日本少爷本少爷的说着,其实就是个刚被认回去的私生子。

  言多必失,这几日再他的不断抱怨中,顾清柏已经把他的家底捋了哥差不多,一个没什么话语权的草包,如今还落了难并不值得他去费心费力的应付。

  他不理,就换来了顾三少的歇斯底里,那家伙直接抓了一把肮脏的草木灰,劈头盖脸的扔了过来,淋了他一身就算了,尽然落在了他宝贝的锦囊上,慌的他顾不得迷了的双眼,慌手慌脚的伸手又是抖又是拍的,结果眼睛的杂物被泪水冲出来能视物之后,定睛一看竟然污了一大片。

  细看之下竟有灰顺着绳结的缝隙跑到了里面,为了不破坏未婚妻送给自己的第一份礼物,他一直忍着准备如她临别嘱咐,到了京城再打开。

  为了不破坏那副宝贝的画,这回不得不打开了,只是绳子被那强盗一番撕扯更紧了,完全无法解开,只强忍着心痛拿了一只燃着的小细枝小心翼翼的烧断了绳索……

  他的定情信物,就这样被破坏了,顾清柏的冷峻了脸上遍布乌云!

  打开之后和他想象中的有些不同,不是说就一副画吗?怎么数量不对,等等,其中一沓叠起来的纸有些眼熟……

  “顾清柏,你哪来的银票?天啊,我们得救了!”旁边蓦的传来顾老三兴高采烈到有些癫狂的惊呼声,手上眼熟的纸张瞬间被人抢走。

  顾清柏的身手比不上几个强盗,可顾三少可不是他的对手,一个起身就是一个飞扑把他死死的压在地上,“我警告你,别动我的东西,否则对你不客气!”

  声音冰冷似来至九幽地狱,一字一顿冻的顾三少忘了反抗,这样的顾清柏他从未见过,在他的印象里他就是不爱说话但脾气还行的书生。

  此刻的他,双眼透出了凌厉甚至比家主都甚,莫名的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松了手。

  顾清柏宝贝的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小心翼翼的一张张打开,三张,两张一千两的一张五百两的,都是银票。

  可不熟悉吗?这些还是他从王老手里接过来的,一张张看的仔细,确认无误后才让小鱼收下的。

  “小鱼……”简单的两个字,呢喃出口却火热的紧,从胸膛温暖到全身,就像是冰天雪地里行走的人突然喝到了一碗肉汤般熨帖,这就是他心仪的女子啊。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件事,甚至每一个动作,看起来或许很平常,可往往蕴含了无限的深意和爱。

  对他,更是默默的付出……

  此刻的她满心都是自家小未婚妻,以至于心情好到完全无视已经反应过来暴跳如雷的顾三少,爱怎么蹦跶怎么蹦跶,反正也搞不出一朵花来。

  重新坐会树边打开剩下的一张纸,纸张不大,和他以前作画的纸相比小的可怜,展开后也就他两个巴掌那么大,和银票一样是折起来的。

  只是一眼再,她的目光就黏在了上面再也移不开,一颗心更是猛的一颤。

  发现他的异常顾老三终于闭了嘴,走了过来,也低头看了过去,“咦?这是你未婚妻家人和你家人吧?啧啧,还真像。这是什么画法?我怎么么见过,还如此之像?只是差了些意境,瞅瞅这留白……全家福?什么东西,这字也毫无韵骨……”

  顾清柏却笑了,笑的开怀,全家福是什么他也不知道,只是“全家”两个字他还是懂的,她的小未婚妻意境把他和奶奶当成亲人了。把奶奶交给夏家,完全可惜放心了。

  这幅再顾三少看来问题很多的画,在他看来在完美不过了,留白?意境?在他看来满纸的温暖可以抵过一起。

  情不自禁的想用手去描绘它的每一处线条,却瑟缩,不敢触碰,怕不小心蹭掉了颜色。

  整幅画很写实,两家人一起坐在竹屋小厅里喝桂花藕粉的场景,用的是素描的画法,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的满足和微笑都画的传神就连碗中藕粉里的桂花都刻画的堪称完美。

  看着看面他甚至能想起当时的一举一动,简直身临其境。

  很庆幸离开时他也没有藏私,将仅剩的二十多辆银子全部换成了金银花等药材让马二奎带人运去贩卖。

  定亲宴后就出发了,地方选的王青卖野菊花的地方,就是那个发生过瘟疫缺少药材的地方,所选药材也是征求了王青的意见,地方并不是太远,只是路上不太平。

  好在马二奎别的本事可能不怎么样,可轮起人脉,尤其是黑道上还是有些的,更何况他还纠结了几个往日跟过他的弟兄一起上路,想必如今也该返回了。

  那么,他看重的镇上那家店铺应该很快就能到夏鱼的手上了。

  他的小丫头以后就不用跑来跑去受人欺负了,有了固定的店铺,又有马二奎帮着,就可以安安稳稳风吹不这雨淋不着的卖点自己产的瓜子藕粉竹篮之类的。

  有了事情忙,有了进项,也就不会老想着进山了,更不会冒险进深山。

  只是,他一个大男人竟然比不顾一个小女子有气魄,他只是二十几两银子,而她却一出手就是两千五百两的倾囊相赠。

  他竟然可耻的还留了一两碎银子作为路上应急用的,关键是还便宜了外人!

  他发誓,这无论是这画,还是锦囊,他都会珍藏一辈子,这银子更不会动!改日,十倍百倍的连同自己一起还给她。

  可他还是食言了……

  到了县衙,报了官就没了下文,两人也不可能无休止的等待,三日后两人还是上路,漫漫前路他们不可能一直迈着双腿靠挖野菜为食。

  一日趁着他熟睡,顾三少偷拿了他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雇了马车,买了吃喝用度,等他知道时为时已晚,那家伙一脸视死如归,反正是要银子没有要命一条,好在只花了不到五十两,剩下的全部追回,否则他会忍不住拿起屠刀……

  且不说顾清柏那边如何鸡飞狗跳,夏鱼这边也不轻松,那日吃完烤土豆她也没闲着,蹲在地上一颗一颗的接着挖土豆。

  她如今养成了上山带麻袋的习惯,左右不占地方,每次带两个最大号的备用,这次也不例外。

  装满两麻袋天色也不早了,夏鱼这才砍了棵胳膊粗的小树当扁担,挑着下山去了。

  到了家时正是饭点,篱笆门竟然是开着的,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直到她放下担子都没人迎出来,这很不正常!

  往常她一到家,要么小荷要么顾青柏,有时也会是柳氏或者周氏,不管是谁肯定有人等在院子里,就为了早一刻看见她,搭把手帮帮忙什么的。

  他爹的房内有动静,听声人还不少,估计都在那了,于是夏鱼走了进去,果然都在。

  除了柳氏和自家人外,还多了一个鼻青脸肿的老汉,这人是谁?

  夏鱼的怒火一下子就冒了起来,倒不是地盘意识太强容不得外人出现在家里,而是她那甚少哭泣的娘亲正蹲在旁边一边流眼泪一边替老汉上药。

  早上还好好的,一天不见家里就出事了,这又是唱哪出?

继续阅读:第一零八章 姥爷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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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云山下炒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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