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寺庙吃过早饭后,两人便拜别了佛寺,下山找了一马车直奔翠屏镇。说是镇,就目前的地貌,及居民,大约已经能够比过一些小县了。
之前荣褚说要带宛枝去看唱大戏的,等到了翠霞镇果真就问了人在哪儿看大戏径直的带着宛枝过去了。
两人赶过去的时候,那戏班子已经是唱了会儿了,听旁边的人说这是在镇上唱戏的最后一天,这要是再晚点儿来,就得到下一个镇去看了。
没看着前面的,但看到后边的也很是过瘾,尤其是那胸口碎大石,两块大石板压在人胸口上,再拿一把大铁锤砰的一下狠狠垂下去。
那一瞬间看得人好多都是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攒紧,尽管知道会没事儿却还是紧张害怕的忘了呼吸,甚至有的人不敢看闭上了眼睛。直到那锤子落下,石板应声裂成两半,人安然无恙站起来,众人才回神热烈激动的欢呼鼓掌。
宛枝也是为那个人捏了把汗,不过也看得很过瘾就是了。胸口碎大石过后便是一花旦上台唱戏,声音婉转凄美,幽幽动人,唱至伤心处时两人心碎伤神。
若是之前的碎大石是抓了人眼,那这戏便是揪了人心。
看完了戏,两人在镇上闲逛溜达了一圈儿,吃了顿饭便坐马车回去了。虽然他们什么都没买,但宛枝仍然觉得很高兴,很满足了,尤其是看了那唱大戏的,到现在回味起来也是津津有味。
只是这边的两人玩儿的开心了,那在村里等着两人回来的大伯却是着急了。但是人不在也没办法,只能在院子门外干着急的等着。
等得不耐烦,怄火想走人了,但没走两步又给停住。想着自家那不争气的大儿子,也只得冒火踢墙转身回去继续等着,这一等啊就直接等到天黑方才见着两人有说有笑的往这边走来。
秦大伯心中那叫个气,只差没撸袖子动手了。可待到人走进时,那张扭曲愤怒的脸瞬间变得满脸堆笑,亲切得不能再亲切了。
“大伯?”宛枝惊讶的看着搓手站在自家院门前的秦大伯。
“诶宛枝,大兄弟你们回来啦!”秦大伯搓着手扯着笑迎上去,
秦家人不喜欢宛枝,觉得她就是个拖油瓶,外来的讨债鬼。那怕是分了家的秦大伯也不例外,每次托儿带母的上家门儿蹭饭,看见宛枝也多是鼻孔朝天厌恶得不行。
现在乍瞧见人对着自己满脸笑容,你说你吃惊不吃惊。事出反常必有妖,宛枝暗暗在心中警惕。
“大伯您这么晚在这儿做什么?”宛枝故作疑惑的问着秦大伯。
秦大伯眼神飘向荣褚,嘴上却回着宛枝的话:“这不是你跟你爹整翻了,你大伯母担心你,让我过来看看吗。”
他本来是是想说宛枝娘担心的,但转而一想,把这事儿落自己身上,在人面前博个好,后边儿开口说事儿指不定还好说一些不是。
只可惜,秦大伯是个什么人,那陈氏是个什么人,宛枝心里那是一清二楚。关心自己,我呸,指不定背后在她爹娘面前怎么的指骂自己。再说了,要担心,早闹翻的时候干嘛不来。
“原来是这样啊,大伯。”宛枝深深的看了一眼秦大伯,然后弯眼一笑下逐客令:“大伯,你让大伯母别担心了,我好着呢!这天色这么晚了,路难走。您也快些回去,可别让大伯母,还有笙儿担心了。”
秦大伯白等了一天,好不得等到人回来哪还肯走啊:“你这孩子,大兄弟都没说话,你插什么话。”
秦大伯瞪了宛枝一眼,让她闭嘴,然后转而对着荣褚继续说道:“大伯还没来过大兄弟家,上次在那边儿也没怎么好好说话。既然现在来都来了,大伯就跟着进去坐坐跟大兄弟说会儿话,大兄弟,你说是不是。”
宛枝没见过这么不请自来,不要脸的人。悄悄伸手扯了扯荣褚的袖子,想要让他拒绝,没必要去理会秦大伯。
也不知道荣褚是没领会还是怎么回事儿,竟然是一口答应,且还开院门请秦大伯进屋说话。
看着前后进去的两人,宛枝气得跺脚跟上去扯住荣褚瞪着眼小声问他怎么回事儿。
荣褚道:“他怎么说也是你大伯,人来看你没道理将人拦在外边儿不进来的。也就进屋坐会儿,不碍事。”
宛枝也知道这个理儿,但是看着径直进屋,像主人家般的吆喝着让两人快些进屋的秦大伯,心里就不痛快了。
荣褚捏了捏宛枝的脸蛋,让她先回屋休息去,自己则去陪秦大伯说说话。但宛枝哪肯啊,跟着荣褚就进了大堂坐好,她倒要看看秦大伯苦等他们一天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