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刚踏进院子大门，莫老。二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
眉头一皱，满脸厌恶不耐烦的走进去。谁料脚才迈进前厅门槛儿，迎面一个杯子就砸了过来。
莫老。二一惊赶紧的错脚往旁边一闪，那杯子擦肩而过，啪的一声砸在他身后青石板上，碎得四分五裂。
“大白天，发什么疯！”
悦荷举起桌上的茶壶正准备往地上砸，突然被莫老。二这么一吼，整个人一愣钉在了原地。
莫老。二火大的大步走过去，一把抢过悦荷举起的茶壶，摔在悦荷脚跟前。悦荷一吓，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两步。虽然躲得快，不过飞溅起来的瓷片还是在她脸上划了一道口子。
不深，却格外醒目。
悦荷伸手轻轻碰了碰那口子，随后放下手满脸冷漠的看着莫老。二：“醉红楼的姑娘没留住你？”
“哼！我要是再不回来，家里的东西岂不是都被你给砸光了。”
莫老。二蔑了她一眼，随后踢开脚前的瓷片，坐到凳子上。看着被砸得满地碎片，乱七八糟的大堂：“只会在家里撒泼，砸东西，你也就只会这么点儿本事。”
“住口。”悦荷抬头恶狠狠盯着莫老。二。
如果宛枝她们在这里一定会十分惊讶，要知道两月之前的悦荷，面对莫老。二不说唯唯诺诺，至少是害怕恐惧的。而现在，啧啧啧，真是无法想象这两月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然了，最奇异的还是莫老。二的态度。悦荷这般的顶撞，他竟然奇异的没有生气发怒，反倒是看着悦荷一笑，只是那笑充满了可怜的意味，毫无疑问。
悦荷被气得浑身发抖：“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莫老。二站起身伸手一把掐住悦荷的下巴，啧啧脸上：“一点点妒忌，就让你变成这样，真是可悲又可怜啊！”
悦荷一吓，被嫉妒冲昏的脑袋瞬间冷了下来。看着眼前满脸肥肉，笑得之猥琐的脸。悦荷眉头一蹙，恶心得不行。
尽管如此，她也没挣脱那手，反倒是突然变了脸色，伸手轻轻握住莫老。二的手，顺势靠近，倚着他：“我刚刚也是气糊涂了，才会那么的发脾气。”
“装得不错，不过我喜欢。”莫老。二松开手，轻轻拍拍悦荷的脸颊：“行了，人不就怀了个孩子，指不定还生不下来，你气什么？”
“嗯？”悦荷眼睛乍亮，抬头盯着莫老。二。那张格外丑陋的脸看着虽然依旧丑陋，但比刚才顺眼了那么一点。
莫老。二眼睛眯成一条线，抱着悦荷坐下，手趁机拨开外衣，钻进里边儿，上摸下摸。
悦荷强压住心中的恶心感，喘着气靠在他怀里，略略挣扎，面色绯红，眼神迷离。她知道莫老。二喜欢这样的，欲迎还拒：“你……你倒是……快说啊！”
莫老。二吃这套，心情爽得不行：“也没什么，只是听说那宛枝身体不好，若是将孩子给留下来，怕是遭不住，最后一尸两命。”
“真的。”悦荷一把按住莫老。二那乱多的手，欣喜若狂。
莫老。二脸一沉，悦荷见状便知道他这是生气了，赶忙的敛了喜色，主动的环住他的脖子：“官人，奴家错了，今天，奴家什么都依你。”说按，还眨眨眼，格外勾人。
男人在美色当前都是没脑子的，加之悦荷生得本就不错，如今再一主动那真是活色生香啊！
“你个小妖精，看今儿爷不好好的收拾你。”莫老。二猴急的抱着人放桌上，一阵乱亲乱啃。
等到结束后，悦荷已经像个破娃娃一般躺在桌上，身上满是青紫掐痕。莫老。二意犹未尽的穿好衣服，弯腰伸手拍拍悦荷的脸蛋儿：“看你今儿伺候得好的份儿上，我可以答应你个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
牺牲这么多，等的不就是这么一句话吗。悦荷眼珠子一转：“我要她们留下那个孩子。”
“哦，不嫉妒了？”
“当然。”悦荷仰脸一笑。
莫老。二站起身，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虽然没见人点头，亦没开口应声，但悦荷知道，只要他没说拒绝，那么这事儿差不多就是成了。
随即悦荷愤怒嫉妒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怀了孩子又如何，能不能挨到最后都还说不一定。
冷漠从桌上爬起来，看着那躺在地上被撕得破破烂烂的衣服，嫌恶的一脚踢开。咬牙捂着酸疼的腰，脚步艰难的一步一步往后院儿走去。
很显然，悦荷是十分的了解莫老。二。
过了几天，荣褚带着宛枝准备去镇上寻老大夫，将孩子滑了的时候，医馆关门儿了。
问了旁边儿卖油人，却被告知，老大夫一家有事儿出门儿了。
“可有说何时归来？”荣褚皱眉问着那卖油人。
卖油人摇摇头：“不晓得。”
门关了，归期不定，夫妻二人面面相觑的你看我，我看你。
“荣大哥，那现在怎么办？”宛枝看着荣褚。
老大夫不在，那是不是孩子能够留下来了？
荣褚转头看看那紧关着的大门：“现在也只能去别的医馆了，走吧！”
闻言，宛枝不禁失落的叹气慢步跟在荣褚身后。
镇上除了老大夫这家医馆，大大小小还有那么好几家。衡量再三，荣褚决定带着宛枝去最大也是镇上最好的那家医馆——李氏药铺。
医馆人很多，抓药的抓药，看病的看病。排队等了许久，才轮着他们。
看诊的大夫见来人目光一闪，直开口让人坐下，伸手把脉。约莫过了一会儿，大夫忽的眉头轻皱：“嗯？你这虽是喜脉，却并不好。脉象时有时无，细弱难察。”
宛枝心一紧，垂下的手死死揪着衣裙。
“孩子两个多月，快三月了。脉象虽弱，不过还算健康。不过……”大夫收手，格外严肃的看着宛枝：“方才老朽为你把脉，发觉你身体刚大病初愈，元气大伤。”
“按道理说，这个时候老朽是不建议留这个孩子的。但你身子骨虚弱，不曾恢复，若这时候将孩子给滑了，怕是伤上加上。运气好，有天材地宝养着，估计养个大半年就养回来。运气不好，怕是会落下病根儿，以后难再难生养。”
宛枝惊惧看着那大夫，再难生养，怎么会这样：“荣大哥，荣大哥。”宛枝心慌的转头看着荣褚。
荣褚安抚的握住宛枝的手，抬头看着大夫：“之前悬壶济世药铺的大夫曾告诉我们，这孩子要是留下，依着我娘子的身子，可能到最后会撑不住。那……”
“那大夫没说错，令夫人元气大伤，这个时候有了孩子，势必会拖累令夫人。”大夫不动神色看了两人一眼又继续道：“不过，同理，这个时候滑了孩子，对令夫人的身体势必造成伤害，伤上加伤，其结果可想而知。”
“这孩子不管去留，都是个麻烦。只不是前者调养好了，或许母子有一线生机。后者则是令夫人无性命之危，但日后子嗣怕是难有。如何抉择，二位好生想想吧！下一位”
荣褚没急着做决定，伸手扶着宛枝出了医馆，寻了个早点铺子坐下吃早饭。
但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思吃东西。
宛枝拿着筷子搅合着碗里的稀粥，频频抬头看着荣褚。想问他是怎么想的，但却又害怕他口中说出的不是自己想听的，便又不敢问。
荣褚现在心情也是挺复杂的，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一时之间他也不知该如何抉择。
“阿宛。”终于荣褚搁下了手中的筷子，抬头严肃又纠结的开口。宛枝一听人开口，如坐针扎一般，瞬间挺直腰背，紧张的看着他。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宛枝不安的抠着手里的筷子，想了一会儿试探性的问他是如何想的。
荣褚没直接说留与不留，而是开口将心中所想道出：“之前老大夫说你如今身子不适合有孩子，我便想着这个孩子不要，等你身子好了再说，孩子的事不着急。”
荣褚顿了顿又道：“不过现在这边的大夫又说，你如今元气大伤，要了孩子，恐后面撑不住。不要，却又是伤上加伤，怕日后落下并更难有孩子。”
听见那难有孩子，宛枝握着筷子的手一紧。
“有无孩子，对我而言不过都是锦上添花。所以，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荣褚的两眼看着宛枝，其黑色眼眸之中倒映出宛枝错愕的面容。
“可以吗？”
荣褚点点头。
他其实衡量一番，心里还是觉得不那么想要孩子的。但想着之前宛枝那么的护着孩子，每每回家都能瞧见她或是坐在屋檐下，或是坐在大堂中手摸着肚子，满脸温柔的对着那还未出世的孩子说话，便觉得不忍心。
所以这一次，他将抉择放到宛枝手中，由她决定。
宛枝紧紧捏着筷子，语塞艰难开口：“我，我想将它留下，我想为你生个孩子。”
预料之中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