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爷告诉赵宇,他们这边早已想好计策,他只需要好生守着人,盯紧了便是。
闻言,赵宇虽有些许失落,但还是很快的整理了情绪,拱手悄然退下。
回到院子后,与另外一个侍卫交换了眼神,随后越发警惕,尽职尽责的盯着那两间屋子。
子时夜半,咯吱!
黑夜中,万籁俱寂,平日里几乎闻听不见的开门声,在此时即使再细微弱声,也显得突兀不已。
晴雨瞧瞧的推开屋门一丝丝缝隙,小心谨慎的瞧了瞧安静无比的院子。见无人,闻无声后,方才轻轻打开门,蹑手蹑脚走出去,关上门走到院门口,左顾右盼一番避开巡夜的侍卫,悄悄的离开了。
晴雨一身黑衣,就是脸上亦是蒙着一层黑色面纱,身影较小灵活,借着黑夜的隐藏,无声无息,无人察觉。看样子,对于今夜的心动,她是做足了准备。
黑暗中,赵宇与另外一人打了个手势,让他继续守着,自己则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不想,他这边一走,另一间屋子的门又是咯吱一声从里被打开了,不过相对于晴雨的小心翼翼,宛枝的开门声就显得有些大声了。
宛枝瞥了一眼隔壁屋子,随手关上身后的门,疾步走出院子竟是追着晴雨离开的方向而去。
侍卫心中略又疑惑,脚下却是丝毫不敢拖沓迟疑追上去。不一会儿,跟在前头的赵宇也发现了隐藏跟在后头的宛枝,很是诧异,多看了宛枝两眼。
宛枝还不知暗处有人盯着她们,还悄悄跟在晴雨身后,小心翼翼隐匿身形跟着她七拐八绕。
也不知是因为运气太好,还是因为这些日子她早已摸清楚了院中守卫换班时辰,一路走来,竟也是有惊无险,无一个侍卫发现。当然那些侍卫只是摆在明面上的,暗地里守着早已发现了这鬼鬼祟祟的两人。
但因为赵宇在暗处打手势,是以大家也只是紧紧盯着,浑身戒备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就这样,晴雨费了整整一个时辰,躲躲藏藏等等,终于停在了一处院子前,那院子赫然是最初秦爷警告他们不可去的那几个院子中的最后一个。
宛枝跟在后边儿望过去,不意外晴雨会来这儿。
晴雨没着急着进去,而是蹲在草丛之中,似是在捣鼓着什么东西。因为离得太远,又是在茫茫黑夜之中,宛枝看不清楚她到底在做什么。
过儿一会儿,晴雨用一张手帕捂着抠鼻,悄悄的围着院子走,边走便投撒着什么东西。宛枝一时好奇,猫着身子偷偷跟了上去。
也不知晴雨撒的是啥,细如细沙,盯着晴雨投撒过的地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只问道一股馨香味儿,很是好闻,仔细嗅了嗅,忽觉得有些头晕困顿。
摇晃摇晃头,想要保持清醒,但越是这样,越是觉得脑袋昏沉得厉害。不好,她是着了道了了。可是发现已经有些晚了,宛枝撑着昏沉的脑袋想要赶紧离开,可没走两步头一阵沉重,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远处晴雨耳朵一动,转头看过来,什么也没有。有些不放心折身回来看了一遍,依旧什么都没发现。压下心中的不安,晴雨躲起来。捡了一大块石头往院子门口,迅速蹲下。
啪嗒!
石子落地声惊扰了院子里守着的侍卫,没几息就见几个腰间带着刀的侍卫跑出来。晴雨屏住呼吸,忐忑害怕的看着那几个人在门口仔察看,等了一会儿,那几人相继觉得头晕沉,扑通扑通几声倒在地上。
迷倒了几人后,晴雨没有动。她已经打听清楚了,这里头守着的侍卫只有五个,现在晕倒的只有三个,那说明了里头还有两个没出来。
晴雨蹲在的草丛之中,一直等啊,等啊,等得心焦不已。这些香粉只能管一会儿,时间一长其味就会彻底消散在空气中,让人无从查起。原本这是很好的,不用扫尾的东西,但是现在却是让晴雨焦躁起来。
她只有今夜这么一次的机会,今日过后,那些人势必会有所察觉,自己想要动手,那就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想了想,晴雨咬咬牙,检查了一番面上黑纱,确定不会掉了之后慢慢从草丛之中走出来,避开那晕着的几个人,窜身进了院门。
刷!
晴雨脚刚一踏进门,两把锋利带着迫人气势迎面而来,一把横在自己脖子处,一把直击心胸之处,那刀剑尖只差一点一点,就刺进血肉之中,让自己当场一命呜呼了。
饶是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晴雨依旧是被吓得腿软不已,额上冷汗津津,心如擂鼓害怕得狂跳不已。
拿刀横在晴雨脖子上的侍卫目光如刀,冷飕飕的看着晴雨:“说,是何人派你来的。”
晴雨似是被吓傻了,瞪着一双眼睛,不敢说话。
那侍卫眉头都不皱一下,手下刀子直逼近晴雨脖子两分。锋利刀口割破其皮,留下一条血痕。
“说不说。”侍卫声音冷酷无比,无一丝感情。
晴雨脸色煞白:“我……我是,是……”就在大家都耐性听时,晴雨竟是突然扬手冲着令人撒了一把粉末。趁着哪里两个侍卫躲闪的功夫,一个骨碌滚到一边,爬远。
那两个侍卫即使躲开,但那馨香味儿却是无孔不入钻入鼻翼。这分量可是比外头不知足多少,两人提剑想要捉拿这个不知死活的女儿,但一运功头晕的更厉害,一个晃神便栽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晴雨缩躲在一旁,瑟瑟发抖。摸着还在流血的脖子,想到方才差一点点她就死在这两人刀下,就忍不住的打个寒颤。
她很怕死,很怕很怕。就在刚才,她真的就差点儿为了活命,将一切都招了。若非最后时刻,惊想起自己的家人还在那些人手中,她大概会为了活命,将一切都给交代了,毕竟她是那么的怕死。
晴雨苦笑着,抬手抹去脸上被吓哭的泪水,哆哆嗦嗦站起身,悄悄走出屋子,将还晕倒在外头的侍卫给拖进来。看着地上晕躺的人,晴雨目光落在一旁掉落在地上,银白的刀剑。
那些人说过,一旦被发现,要么灭了那些人的口,要么就自行了结,否则她的家人,就会因为她而被灭杀。当然了,若是她按着他们的要求,取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会请最好的大夫医治好她娘亲和她弟弟,并且还承诺事后给她一大笔钱,足够她们半生无忧了。
所以,这几个人不能留,不能留。
晴雨抖着手去捡地上的刀,一边捡,一边碎碎念着:“只要,只要插进去,就,就没事了。”
可是那刀沉重得似千斤铁,她怎么也抬不起来,暗处紧盯着的人也是悬着一颗心。
晴雨好不容易抬起刀,闭着眼睛用力狠狠刺下去,暗处看着的人一颗心揪紧,暗器脱手而出,打在晴雨手腕上,那刀顿时偏了方向,卸了力道堪堪刺在其中一个倒霉侍卫的手臂上。
本来就害怕得绷紧心神的晴雨,被这么突兀的转变给一惊吓,瞬间断了脑子那根儿弦,一把扔了刀,大叫一声慌不择路乱跑,那样子活像个的了失心疯的疯子。
这时候他们也没办法去管地上躺着的人,看了一眼伤势,不严重。抬脚抱着晕倒的宛枝追着晴雨而去。
因为晴雨的尖叫声,引来了不远处巡夜的侍卫。惊慌失措无厘头跑的晴雨,终于被外头的声音给惊醒。晴雨恐慌的看看四周,最终咬牙推开一扇门躲了进去。
巡夜的侍卫很快发现了倒在地上的那几人,领头的沉着脸让两个队中侍卫人将他们给带下去,自己则带着剩余的人在院中仔仔细细搜查。一寸一寸的搜寻,很快就搜到了晴雨所在的屋子。
晴雨躲在柜子里,死咬着手臂,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有人搜查到柜子这里,正准备伸手打开查看时,外头一个人影忽然窜过。
“谁。”领头侍卫冷喝一声,提剑追着那黑影而去。此刻出现,头儿追了去,剩下的人自然是纷纷拔剑跟着追上去。
听着外头纷杂远去的脚步声,躲在柜子里的晴雨虚脱的靠着柜子壁,大松口气打开柜子门,撑着发软的腿走出来。她不敢去想那个暗中帮忙的是谁,也不敢在这里多停留,就怕那些人折而复返。
赶紧寻找自己要找的东西,因为没有确切的消息,晴雨只得一间一间屋子的搜寻,其速度可想而知,急得她是满头大汗。不过也是运气来了,挨着找了三间屋子,终于让她给找着了。
匆匆翻了翻那本册子,晴雨赶紧塞进怀里,偷偷摸摸打开门走后门离开了屋子。只是她前脚离开院子没几步远,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阵脚步声,晴雨心一紧,慌忙躲到一旁假山后。
她这头刚刚藏好,一队人就从她前面跑过。等到这些人彻底跑过,听不见脚步声了,晴雨揣着册子从假山后边儿跑出来,往小院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