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
那天晚上,大家都是匆忙照了个面,话也没来得及多说几句,今天算是正式的认识对方,季延之邀请他们去客厅坐下,莊姨的饭菜也准备好了,最后一个热气腾腾的野山菌顿鸡汤也端了上来,笑呵呵地说,“你们都慢用。”
安清拉着陈星星坐下,用瓷白的碗给她盛了碗鸡汤,“你多喝点这个。”
郝连天抬头看了她一眼,复又转头继续和季延之寒暄,他算是不请自来,自小严格的家教让他做不出失仪的事来。
安清感觉肚子都快饿扁了,这时,她的碗里多了块鸡肉,季延之给她夹的,“快吃吧。”说完,又给她夹了些其他的菜,动作自然而流畅,没有一丝尴尬或者刻意,就像是本来就该是这样。
对面的两个人同时看了过来,陈星星的眼里全是笑促狭,她明白那是什么意思,让她的脸不自觉地就红了,瞪了她一眼才开始吃。
突然,陈星星一直飘忽的目光定在她和季延之的手上同款戒指,惊讶地说,“你们……”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接着,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安清你可真厉害,国民男神都能收服。”啧啧两声。
安清正喝着汤,闻言不小心呛到了,“咳咳……”生怕她把自己粉季延之八年的事不小心抖出来,嘿嘿笑着说,“巧合巧合。”
她想,确实是巧合。
季延之眉头微皱,不满地看了她一眼,“什么巧合,我们在一起难道不正常吗?”
看出他的不悦,安清连忙狗腿的说,“正常正常,天底下我们最正常。”
陈星星笑的不能自己,扶着肚子哈哈大笑,“安清,真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平时你的横劲去哪儿了?”
“喝汤都堵不住你的嘴,你今天很反常啊!”安清暗自翻了个白眼。
陈星星转头撇向身边的男人,噘嘴抱怨,“快疯了,人身自由都被限制了。”
郝连天放佛没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给她碗里夹了块肉,陈星星无趣地转过头,没再接着说。
安清清了清嗓子,放下筷子,看着郝连天认真地说,“那天晚上谢谢你及时感到,大恩不言谢,这个恩情我会铭记于心,我以饮料代酒敬你一杯。”说着,站起身来。
季延之面上带着淡笑,端起饮料,“多谢,以后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郝连天淡淡一笑,说了句,“不足挂齿。”面上不见多欢喜,也不见多冷漠,给人的感觉很疏离,只有在看着陈星星的时候,眼睛里才会有丝柔情。
中午饭很快就吃完了,有陈星星在,话题能从一个地方飞到另一个地方,有时候安清都跟不上她的思维,关键是另外两个男人还能吃的面不改色,时不时地说着各自的话题。
饭后,大家在花园里坐着消食,莊姨端着一盘水果上来,这个季节还有西瓜,红的非常好看,陈星星忍不住伸手拿了一块,却被郝连天拦住了,“你刚才已经吃的够多了。”目光不赞同的看向她的肚子。
陈星星脸色一沉,“我一个人吃两人份,是你怀孕还是我怀孕。”当即就不高兴了。
郝连天的眉心都皱了起来,想了想,“那你等会儿再吃。”
在今天以前,安清从没听陈星星提起过这个人,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转了转,心中有些感叹,一物降一物,果然如此。
郝连天这种男人平时看着冷漠不近人情,随便一个眼神就能让胆小的人心胆发颤,没想到居然被陈星星这个女人吃的死死的。
但是见陈星星明显不想和他有过多牵扯,一时倒不知该说什么了,况且刚才陈星星真的吃的很多,足足两碗饭。
想了想,“星星,你还是等会儿再吃吧,省的不消化。”
陈星星冷哼一声,默默地把西瓜放下,“对了安清,你知道那天绑你的人是谁吗?”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最近总是容易暴躁。
“还不知道,怎么了?”警察让她回来等消息,她也一直在反思,难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吗?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想到这里,浑身都不禁一颤,自觉平时做人挺低调和善的,究竟是谁,要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害他。
季延之伸手拦住她的肩膀,轻声问道,“没事,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发生了。”目光中有些心疼。
李副局是他的朋友,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算了。
郝连天淡淡地开口,“绑你的人叫程如海,五年前因为一起车祸致使腰椎受损再也不能站起来,那天晚上他们开车逃跑了,你最好不要落单,不排除他不甘心重新来过。”
“我会注意的。”安清点头。
那栋房子已经废弃了,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跑出去的。
“那他和那栋房子是什么关系?”安清问到,这也是她心底的疑惑之一,之前听他提起过,南山公园是他们家修建的,那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修的起那样的公园,应该是家大业大吧。
“你知道六年前这里的首富是谁吗?”季延之开口说到。
“我知道,叫程中天。”陈星星连忙笑着说,“以前无聊的时候扒帖看见的。”
“是的。他们家以前产业遍及三个省市,最辉煌的时候出钱修了南山公园,后来因为盲目扩张产业,资金链断开,产业不断收缩,又经过一些事,他们家在六年前彻底垮台了。”季延之拧着眉头说到,这些都是官方报道的新闻,个中细节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他们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偏偏来绑架安清。
两个从不相识的人,或者说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们说的这些,安清都不知道,楞楞地听完,只听季延之又说,“以后再有人用剧本的幌子约你见面,直接忽略,你想要什么类型的,我派人去给你找。”
“不会了。”安清连忙心虚地笑着说,这种教训有一次就够刻骨铭心了,再来一次她受不住啊,暗叹一声,今年真是多事之秋,这一辈子遇到的事,还没今年加起来多,改天一i定要去庙里拜拜,去晦气。
陈星星和郝连天没坐多久就走了,因为郝连天下午还有事,陈星星不想走,反正也没事,她想和安清唠嗑,但郝连天板着脸的时候有些骇人,最后,她还是乖乖地走了,那小眼神儿,一边含泪一边委屈,就像被虐待的小媳妇似的。
郝连天很坚定,只说下午她该睡觉了,这样对宝宝才好。
看着他们两人离去的背影,安清叹了口气,季延之低头问到,“怎么,你也想怀孕吗?”
安清猛的顿住,抬头见他神色虽然严肃,但眼里的笑意却出卖了他,“太……太早了吧。”
她是真的被惊住了,这才从被求婚的惊喜中回过神来,马上又要怀男神的孩子,她的小心脏受不住啊!扑通扑通直跳,稳了稳心神,“你别想多了。”
“我想什么了,我26岁,这个年龄有孩子不是很正常吗?我爸妈从我成年后就盼着抱孙子了。”季延之看着她的脸,一本正经地说。
安清听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成年后就开始盼着抱孙子,他父母也太心急了吧!尴尬地看着脚尖,“呵呵,你还年轻,要以事业为重。”眼神左右乱看,就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没想到季延之又说,“如果是你生,我愿意暂时搁置事业。”
这下,安清是真的楞住了,大大的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
见他丝毫不像说笑的样子,心脏狠狠地跳动了两下,不可否认,这话着实让她惊呆了,随即是扑面而来的欢喜,唇角止不住的上扬,努力不让自己的高兴表现的太明显,眼睛弯弯地,“你这是对我表白吗?”
眼睛里就像是有小星星,扑闪扑闪地看着他。
“嗯。”季延之从喉咙里冒出一个音节,“我喜欢你。”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这种喜欢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深。
在她毫不知情的时候。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安清脑子里就像突然放了只烟花,砰的一声,瞬间炸开了无数的鲜花。
像黑夜中的星星,扑闪扑闪地照亮了她的全世界。
脸上的笑容止不住放大,眼睛里幸福满的快要溢出来,脸颊闪过红晕,目光炯炯有神,“我知道了。”
这天很晴朗,秋风吹来,还带着一丝凉爽,像春天,百花齐放。
“那你呢?”季延之抓着她的手,不让她逃跑,眼睛里也充满了笑意。
“我什么?”安清装傻,眼睛左右胡乱地看,乐不可支。
“你说呢?嗯?”他的声音越来越近,灼热的气息扑打在脸上,带着属于他独特的好闻的味道,让她不禁沉迷进去,眼波微动,幸好大脑及时回神,想逃跑,但手心被他紧紧地握着。一个用力,她整个身子都被拉入他的怀里去了。
眼看着他的头越来越低,安清赶紧含糊地说,“我也喜欢你。”
“没听清。”季延之不满的重复一遍。
“我说我喜欢你。”安清的声音顿时提高了两个音节,一字一句地说。
说完,就看见他的眼里泛着得意的笑,安清就知道自己被耍了,噘嘴转身就想走,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表白的。
他们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了,从没有认真的表白过。
季延之一直紧紧地牵着她的手,十指紧扣,呵呵笑出了声,“生气了?”说着,还用另外一只手把她的头发弄乱,微微叹了口气,“清儿,你知道吗?刚才我很高兴,你第一次说喜欢我。”双眼里满是欣喜和宠溺。
安清被他的眼神吸引,差点溺毙在那柔情似水地眼神里。
她一直都很喜欢他啊!不!应该不止是喜欢吧!有崇拜,有仰慕,有爱慕,越和他相处的久,这种感觉就越明显。
以前要装作不喜欢他的样子,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