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淡淡地笑了,“怎么?你还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如果仔细看两个人的眉眼,其实是有些相似的,以前在国内两人同为人气明星的时候,有小粉丝曾拿他们的照片来对比过,还说他们是撞脸,为此两人各自的粉丝还在微博下掐架。
“你回去后去看看父亲吧!”季延之说。
“呵!”一声嘲讽,乔伊蓦的笑了,眼底一片阴郁,“那是你的父亲,可不是我的。”
轻吐出这几个字,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如果没有其他事,那我就走了。”
“等等!”季延之叫住了他,皱着眉头,“这些年他的身子也不好,他一直都很挂念你们母子。”
“呵呵!季延之,你就别在这里装好人了,我再说一遍,他是你的父亲,但不是我的,我现在有父亲,视我为亲子的父亲。”乔伊的神情蓦的变得尖锐,冷冷地说。
看着他漠然离开的背影,季延之沉默着没说话。
安清回国的事情铁板钉钉,这次有乔伊监督着她,再也不可能像上次一样溜了。
“延之,你在这里真的不会有危险吗?”安清抬起头,十分担心。
“清儿,相信我。”只一句话,季延之没再说过多,很多事还在布局,自己不放心她在这里,回去的话自己才能放开手脚。
融之晴走过来,俏皮地眨眨眼睛,“安清姐,我想去中国玩,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啊!”
看着这个小丫头装模作样,安清忍不住笑了,她的心思太明显,还自以为藏得很好,看了眼不动如山的男人,笑着说,“好啊!”现在没机会陪你玩,但你到了国内就不一样了!你是季延之亲生父亲朋友的女儿,可不是她的!
不过在走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她手上有张安父给她的卡,里面有点钱,正好把陆晨给她垫付裙子的钱和医药费还给他。她是个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的人,早点还清心里才舒坦。
她还记得那家工作室,当她找到经理说明来意的时候,经理愣住了,良好的素质让他没有当场失态,只是让她等一会儿,请示老板的意思,然后他整个人都进入了里面的内间。
不一会儿他就出来了,满脸微笑,“陆少爷说,安小姐想还钱,要稍微等一会儿,他很快就过来。”
“没事,我在这里等他!”安清客气地笑着说。
小茶几上摆着杂志,翻开里面全是这个季节的新款,每看一件,安清的心就猛跳两下,如果她有钱了,真是恨不得把这些衣服都买下来,天哪!这简直是女人的天堂!那一件件别出心裁地设计,顶好地质感,只一眼就让女人爱不释手。
正当她看的入神之际,头顶上突然传来一个笑声,猛地抬头,正好多少陆晨的笑脸,安清摸摸脸,自己刚才没流口水吧!那可真是丢脸死了!咳咳~
“听说你想还钱?”陆晨先开口,漫不经心地靠在沙发上,眼尾上扬,淡淡地看着她。
安清从包里拿出卡,推到他面前,认真说到,“那天您帮我垫付了一条裙子,还有之前的医药费,钱都在这里面。”见他一动不动的坐在哪里,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安清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想了想继续说,“您救过我一命,这个恩情我无法还,以后如果有用的上我的地方,你只管说。”
安清说完,气氛马上就安静下来,他不说话,就这样看着自己,安清本来笃定的心开始打鼓,难道自己做的不对?可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而且还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至于他的救命恩情,自己真的还不了,除非他也遇险一次被自己所救!天哪!暗自扶额,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终于,陆晨笑了起来,他没有接那张卡,“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再不答应就显得挟恩图报了,那我们就来算算账,看看你卡里的钱够不够。”他坐直了身子,笑起来的时候脸颊有两个小小的梨涡,如果给他带个假发,绝对是个大美人,“你当时住院,住的是豪华病房,按照一天一万的价格来算,三天就是三万;至于在我家里吃住这个就算了,我也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再来说说那条裙子,赫曼,那条裙子多少钱来着?”陆晨回头问身后站着的人。
“少爷,那条裙子是史密斯先生设计的,整个m国仅此一条,售价是十二万。”赫曼垂着手走上前恭敬地说。
“哦,那就是十二万,加上之前三万,总共十五万。我没算错吧!”陆晨犹豫地看着她。
他每算一笔账,安清的心就往上提一分,见他终于算完了,她的小心脏才算跳的没那么厉害,微微抽搐着嘴角,“嗯,没错。”
陆晨接着问,“请问这张卡里是人民币还是m币。”
轰——
安清的血压蓦的升高,嘴角狠狠地抽搐,看着对面好整以暇坐着的男人,如果不是他脸上也满是认真,她几乎都要怀疑他在故意逗自己!
半晌,她才干干地回答,“人民币。”
她想去死一死,哦不对!她想时间倒流,之前没想这么多,她几乎都忘了。这几天遇到的事情太多,占据了她的整个大脑!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只听陆晨好听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人民币啊!我记得昨天m币和人民币的汇率是100:730,换算下来,总共要八十七万六千元,我算对了吗?”陆晨看着她求证到。
“……嗯。”她已经不想说话了,心脏在滴血,好端端地出来作什么作,不知道这笔账可不可以赖掉。
“请问,这卡里有多少钱?”陆晨就跟个好奇宝宝似的,一句接一句地问,丝毫没注意到她的难看的脸色。
“……二十万。”
“哦!这样说来你还差我六十七万,赫曼,去拿纸笔来,安清小姐一向不愿意欠别人的情,今天既然她没带够钱,一定想写张欠条给我,否则她会受到良心的拷问,我不想她活在自责中,人生短暂,就该坦坦荡荡地活,肆意张扬地活。”陆晨扯着嗓子对经理说。
赫曼面无表情地去办公室了,很快就把纸笔放到桌上,心里不可谓不复杂,少爷从小就有经商天分,五岁就会珠心算,现在一脸认真的请教女人,这是怎么回事啊!
安清愣愣地看着白纸,她一点都不想写欠条啊!如果能赖掉,一定想尽办法,良心是什么东西?好吃吗?如果能不还这笔钱,她不介意活的苟且一点啊!内心咆哮不已,面上却始终绷着。
看了眼门口,没人看守,如果她现在跑出去应该追不上她吧!她想哭一哭,怎么好好地出来就变成负债人了,那么大一笔数字,她要还到何年何月!不是说他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吗?不应该视金钱如粪土吗?
察觉到她的迟疑,陆晨问,“怎么了?我哪里算错了吗?”
“……没有。”声音很低,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安清不由得拿笔的手都在颤抖,闭上眼睛认命地写下欠条,她安清差陆晨六十气万人民币,承诺尽快还清!
最后落在名字的时候,墨水都渗透了白纸,面如土色拿给他,“你看看这样对不对。”
陆晨还真的拿起来认真的看,特别认真,特别仔细,挨个挨个地读出来,终于轻松地笑了,“对,看来我没算错,这年头像你这样实在的人不多了,我救你是对的。”
不!她一点也不想实在!
她很想当小人,老赖也行!
“等会儿我把账号发给你,你每个月往里面汇钱就行了,唉……这笔钱如此有意义,那就全部捐给儿童基金会吧!”陆晨为难地皱眉,为自己想到一个好主意而高兴。
安清只觉得心中的血都要滴完了,连笑都笑不出来!
她想大声告诉他,请捐给她好吗?她现在真的是一穷二白啊!连饭都吃不起了!
当她走出那家店的时候,腿肚子都是软的,娘的,自己才是个猪脑子!哪里来的良心道德感,早把这些拿去喂狗不好吗?现在好了,不仅身无分文,还背了一身债务,欲哭无泪。
直到安清的身影不见了,陆晨轻笑一声,面无表情地把卡扔到桌子上,哪里有刚才的神色,眼里闪过愤怒,随即消失不见,不是想还钱吗?现在你慢慢还!
赫曼依旧面无表情,心中腹诽,少爷你以前可从来没有让女人还过钱啊!您刚才的演技不去演戏真的可惜了,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为刚才那个女孩默哀三秒,少爷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安清回到老宅的时候,简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的心在滴血,呆呆地躺在穿上,一眨不眨地看着天花板,看来这次回国要努力工作,以前是为了梦想而努力,可是现在却是为了钱而努力,听上去多俗啊!
可是谁让她脑子一时短路,跑去给人家当负债人!
季延之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安清要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以为她出什么事了,声音冷凝,“清儿,怎么了?”
眼神聚焦,终于放在季延之的脸上,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哭丧着说,季延之……我身无分文了。”
季延之楞了两秒才意识到安清没出什么事,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好笑地拍拍她的头,轻声说,“怎么会,我的就是你的。”
话落,安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季延之不会说谎,他的手臂撑在自己的身侧,才回来西装都没来得及换,忙碌了一天,还有淡淡地汗味。
脸上止不住地扩大笑容,“那我的呢?”四目相对,清澈的眼眸里全是对方的倒影。
季延之挑眉,唇角上扬,“你说呢?连你都是我的。”
说完,安清的唇上一热,很快牙齿被撬开,被人攻略城池,鼻尖全是他的味道。
一吻结束,安清的面色早已潮红一片,眉目含水,波光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