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天柱看着嘎子,心想我们都知道中计了,人家都不用枪就把所有人困里面了。
“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嘎子犹都没犹豫,还抬起没受伤的手抹了把眼泪。
姚天柱心里本来就烦躁,对这个回答更是气不打一处出:“那你看看你从哪里进来的?”
嘎子转身:“啊——……没门——”
“现在出去才没门。”姚天柱吼道:“我说你没事往里面乱钻什么?他们一个都不剩了?”
嘎子直接被吼哭了:“就剩我一个了我也不知道该咋办,回头看你们全在这屋里我就进来了。”
“你能看见我们?在外面?”姚天柱惊奇。
“大看见的。”嘎子抹把泪水:“看你们一个个撞墙……没门……又飞……飞回去……”
丫他说不下去了,他看见的时候正是姚天柱让人找生门的时候,现在想想场面很奇怪来着。
姚天柱捂住脸。智商啊!看来土匪的智商和素质都该提一个档次了,否则都没脸再出去打草了。他就没想过如果他一个人在外面同伴都被干掉了就剩他自己,看见屋子里这么多合计能不进来吗?一个人在外面好被干掉啊?
“三哥,现在该怎么办?”未知的命运让人瑟瑟发抖。
此时,夏瑜已经和老道徒弟跑堂屋里闲扯淡起来,他们得注意着别外面还漏了人。听说寨子里每晚都有两个人在寨门碉堡上守夜,这么大动静难说会突然钻上来,谁知道呢?而且如果人没和姚天柱来完呢?说不清得很。
“喂!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夏瑜本来就不喜欢寂寞。
老道徒弟一直好奇朝小屋里看,就是听不见里面的声音,还真不明白是个什么原理。
“我也姓曾,曾礼。”曾礼有三十多点,是老道的二徒弟,也就是老道说使枪很厉害的一个之一。
“呕——”夏瑜爬大门口望着外面,外面清净得很。嘴里嘀咕着:“也不知道还要守到什么时候。”
杨一也没交代过,反正这些事都是他自己在做主。于是道:“要不你守着门口,我从楼上穿过去看看,我熟悉楼上的路。”
“好。”曾礼挺老实的,夏瑜把枪给他跑了,他自己的枪子弹已经放干净。
夏瑜从楼上穿过去,楼上的门被二当家打开了的,两边终于畅通起来。来到楼梯口,二当家和徐小倩都站这里,而杨一和老道在楼下门外,他几步就朝楼下去。
杨一站起来给他个手势,让他轻一点,里面听得见。
“他们在楼上?”姚天柱刚才听到楼上有走动声。
“对,刚才有人在走动。”不是只有一个人听见。
“把枪给我。”姚天柱忽然道。
一土匪随手递支枪给他,他抬手就朝墙壁一枪。人接近不了怎样?刚才楼板的响动让他反应过来墙壁也只是一层薄木板,不信枪都打不穿。
“嘭——”
“嗯——”子弹反弹回来正好打中一个土匪的大腿,订大腿上但是没有射进去,减去好多力道。
“三哥,不行,子弹会反弹,不过力道不大,刚穿皮肉。”那土匪是条汉子,痛苦地抱着腿蹲下把弹头拔出,任鲜血横流,随即赶忙有人把他扶住。
“嗯——”门外,杨一忽然捂住胸口,子弹击打向墙壁的瞬间,他感觉五脏六腑都被震了一下。
“师傅。”夏瑜小声喊道。
“你们让一让,站一个角落去,我试试楼板。”姚天柱不死心,楼板上刚才有声音还有点震动,墙壁射不穿楼板总成吧?他根本就没考虑过楼板射穿有什么用,能爬上去吗?能破阵吗?谁知道?只是一种不死心的对抗而已。
“嘭——嘭——”接连就是两枪……
“呕——”杨一握住嘴,一股鲜血从指缝里渗出……
“不能再让他射了。”老道小声道:“夏瑜,给他一枪,别打死了也不能让子弹穿透过去打墙壁上,你师傅受不了。”他们没法听见里面说什么,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他们在里面射击。
夏瑜点点头,朝门走去。
杨一拉住他,说:“我这枪就六颗子弹,别激怒他们,否则我真有可能死。你去打他肉厚的地方喊话让他们放下枪,气势足一点,说你就是那神枪手,要不要当人肉靶子给你练练枪?不要的话就放下枪谈谈,告诉他我要的是一个尽量完整的山寨。点名是我不是老道,如果一个个都不想活了我也可以要一个人死光的山寨,包括山寨里的妇女孩子。”
夏瑜点头过去。里面说什么外面听不见,但姚天柱似乎还想朝天开第三枪,刚才两颗子弹反弹下来没伤人,但更让他绝望,使他有股压抑的气想释放。
“嘭——”夏瑜抬起一枪就打在他举枪的手臂上,大声喊:“想比比枪法吗?老子这还有三支枪十九颗子弹,要不要试试老子十九颗子弹能不能把你们二十多个人全部干掉?”
夏瑜把台词改了,但似乎更有气势,只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听声辨位,有枪的土匪几乎瞬间齐齐把枪口对准夏瑜喊话的门口。
“慢——”姚天柱抱住受伤的手臂赶快阻止:“别反弹回来伤着自己,墙壁不比楼板。”
是的,楼板就一个平面,反弹的位置完全可以掌握。但墙壁不行,几十个人的站位和夏瑜说话的地方几乎都是斜面,撞击上去方向难以预料,把自己人伤了得不偿失。
所有人缓缓把手放下。说来这山寨挺牛,三十多支盒子炮或三八大盖,几乎都人手一支了。剩下没有短家伙的步枪民火枪绝对不缺,不过不能随时带身边而已。所以没短枪的都特别羡慕有短枪的兄弟,主要实在太方便了,往衣服下一盖万事大吉。
“把枪通通都放下!我耐性不见得有多好。师傅说有可能就保留一个尽量完整的山寨,实在不行他不介意接收一个全是死人的寨子,包括山寨里的妇女小孩。这年代山上有粮心里不慌,不怕没人愿意上山入伙。”
“曾道士?”姚天柱无比吃惊,曾道士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他可是县城里入得高门大户进得小家草屋的名望道人,占山当土匪?
可惜夏瑜没法听到他说什么,只能看见他吃惊的样子。
“速度把枪放作一堆,别高估我的耐性,否则我敢保证我十九颗子弹不会让你们二十几个人能活下超过两个。”
姚老三看一眼众兄弟。有将近二十支盒子炮和三八大盖,还有好几个手里是柴块棒子甚至还有一把柴刀,武器着实不少,问题没有卵用啊现在!就这么投降又不甘心。但又能怎么样?他突然想问问大当家怎么样,但一下被压心底了,现在提大当家很不明智,这点不用细想就让他产生这么个感觉。
“把枪都放下吧,说话的一定是那神枪手。”姚天柱摇摇头:“不为我们自己考虑也得想想婆娘孩子,谁上山不是为了活条命?”
哗啦啦一片,众土匪都没犹豫夹枪带棒被扔作一堆。
姚天柱喊话:“兄弟们认栽。曾道长你也算县里响当当的人物,我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祸不及家人。”
“把双手举起来绕墙壁站好。”
丫好不讲理。姚天柱看着众兄弟无语,对方只知道吆喝指挥却不回答任何一个事,连个承诺都没有。但人瓮中之鳖能怎地?于是他带头举起没受伤的左手朝墙壁靠去,小心翼翼离墙壁一些距离,这东西他。妈同样邪门。
“最边上那小子,就你看什么看?上前两步。”
夏瑜指挥起来很有那么点架势,似乎还挺上瘾:“听到我声音方向没有?别老盯着墙壁,晕死你。把枪啊棒的全给我送过来放墙壁下。对,就这里。你小子——”
“啊——”
这家伙得多无聊的人?看人家小孩嘎子同志头低着放枪,忍不住伸手进去往人头顶拍一巴掌,却把人孩子给吓的,也把屋里土匪给吓了一跳,丫又见一只没头没脑的手……
“啊什么啊?还能把你拍坏啊?”
嘎子脸色都青了,这尼玛明明声音就在自己面前来着手都能伸进来就是看不到人,这尼玛是个什么鬼地方哦?站起来转身就跑。
“跑个屁,还有呢!快拿来。”夏瑜好整以暇地伸手把嘎子刚才送门口的枪一支支拿出来。就这么一只手动着,场面诡异得很,偏生对于他来说这就是再正常不过的动作了。
终于,所有武器都已经拿出来完了。他才起身回头:“师傅,接下来怎么办?”
杨一松一口气,刚才把他震得实在不轻。如果姚天柱再这么朝楼板开两三枪也许他真得壮烈掉。楼板还不如墙壁,是整个阵最薄弱的地方。他这个铁围城和他自己骨肉相连,靠着一股子念力牵绊着,整个阵和在他肚子里差不多。一般撞上几下真不怕,这枪的威力就实在太强了。
看来自己所学想学以致用路还长得很,真到哪一天这个阵能彻底脱离和自己的联系而自主运行起来那自己才算是突破了,这是道坎……
“去找二当家问问有没有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