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匠？”姚天柱听见了，张口结舌。
不是曾道士是那小木匠？他师傅？丫一拍脑袋，糊涂了，刚才一直说话的声音不是那小木匠的徒弟是谁？平时这厮咿咿呀呀个不停那声音化成灰儿也能听出来啊！只是刚才下意识把最厉害的人物当曾道士了，没想到这帮人做主的却是那小子。
夏瑜咚咚往楼上跑，这下是一点都不怕动作过大的问题。
二当家屋子里真有绳子，不过在楼下放工具的屋里，也就是现在姚天柱他们隔壁。
不多时几人绕堂屋出去拿回来一大捆麻绳。
“扔进去，让他们一个捆一个。”
夏瑜将一捆麻绳往屋里一扔，大声喊：“一个捆一个，捆牢实点。谁给我耍心眼我枪子儿招呼他。”
“你……没事吧？”刚送绳子下来的徐小倩看杨一嘴角都是血吓了一跳，小心问，还抬手递张手帕在半空中，进退无措。
杨一摇摇头，接过她的手帕，他手上都是血得擦一擦。
“杨师傅，杀人不过点头地。”姚天柱在里面喊。
注定没有人理他……夏瑜却看见他嘴巴在动，骂道：“叽叽歪歪的做什么？快绑好了有什么话让你说个够。”
不多一会二十多个土匪就剩一个双手完整的。
“过来，你得我亲自伺候，把绳子一起拿来。”夏瑜举着枪指着那土匪。
“还是我来吧！”老道说着就进去了，接过绳子将土匪缠成粽子。
“老道，顺便检查他们捆结实没有？放心我拿枪给你掩护着。”夏瑜这小子也奸滑奸滑的，丫不相信有谁比他枪快。
等老道看过一遍摇摇头，夏瑜才一大步朝里面窜。跑进去他还不放心自己再复查一遍。
杨一抬脚进去把阵给撤了，屋子瞬间恢复原样，该有的门一个一下显现出来，让土匪们震惊不已。
“嘿，曾礼，外面没动静吧？”夏瑜独自玩去了……
“杨师傅，大当家呢？”现在都给人绑上了，姚天柱就没啥不可以问的。看二当家和徐小倩都进来却没见宋二黑。
“他早就死了，在自己屋里。”杨一回答得很平静。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姚老三问得很小心，没什么底气。
“放心，如果可以我尽量不杀你们。我要的是二郎山，包括二郎山里的枪和人。”杨一来到姚天柱跟前：
“现在二郎山的男人都在这里，就是不知道两个值夜的上来没有？不过那不是事，一两个人起不来风浪，二郎山差一个大当家。”
姚天柱内心松一口气，只要不是将他们拉下山交给保安大队什么的领赏都无所谓。
“今晚谁守夜？上来没有？”安排值夜一直是肖秃子在做，他不知道。
有一个土匪说：“我和孙娃子，我让他留着一个人上来了。”
那还好。寨子里刚才枪声不断很难说县城里会完全没知觉。虽然刚一出大戏时间很短，那些人真个反应过来现在能在县城集合好人都是动作快的，但毕竟有个人守着心里宽慰不少。
姚天柱松一口气。寨子有规定不管发生什么事值夜的都不能擅离职守，土匪虽然没那么守规矩，但还知道让一个人留着。那么杨一要整个山寨他们都会是安全的，落什么保安大队保安司令部或民兵大队，一寨子男人都没得活。
甚至现在他真希望县城什么刘霸天或钱老爷也或者李县长，任何一个已经反应过来了都行；假如能赶快点上山才好。大当家死了肖秃子也死了，这么一搞说不定就能将杨一一军。
说白了杨一就这么四个人，难免给他有火中取栗的机会。
“你要做大当家我支持你，但必须得保证寨子里的所有兄弟及家人有条活路。”
“放心，以前做什么以后你们还是继续做什么，我做大当家就是来跟你们学怎么当土匪。”
“二当家，多点两盏油灯来，屋子不够亮。”杨一吩咐道。
添上两盏油灯屋里亮了很多。杨一吩咐二当家拿来笔墨和红纸，并让徐小倩去取剪刀将红纸裁好。
“夏瑜，进来一下！”
等夏瑜进来后，杨一转过身对姚天柱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几日相处我们也算熟络，现在我就问你们几个问题，希望你们如实回答。答错了我肯定会不高兴。”
他又转身看向一个年纪很小的土匪，问：“你叫什么？”
“嘎……嘎子。”
杨一又露一口白牙，很亲切：“加上姓，还有生辰八字？”
嘎子哪敢做欺瞒？对杨一口那白森森的牙齿丝毫不觉得亲切，反而怕他一口咬上来般倒退一步，快速报上自己的生辰八字和姓。
“二当家，取一张红纸写上。”杨一又喊夏瑜：“拿剪刀在他头上剪几根头发过来。”
夏瑜提起剪刀就朝嘎子跑。丫下手不轻，杨一只要几根，他把人头上最长的一簇全给咔擦下来拿回来，一下把嘎子变成癞子。
“说没说谎话我一试就知道。”似乎把几十个土匪给绑起来后杨一就开心多了，总爱笑着说话。
说完他转身走到桌前，拿起二当家写好的红纸把手里的头发放在纸心，慢慢地卷，卷成一根旱烟一般，才又用几根发丝将其扎起来。他又灿白灿白的回望众土匪一眼，像给某牙膏厂商做广告。
右手轻轻拿起剪刀，小心地，嘴唇微动剪刀轻轻朝卷纸剪去……
“哎哟——”
嘎子忽然将腰弯得像一条蚯蚓。杨一剪刀再用些力……
“噢——”嘎子终于跪地上彻底成条蚯蚓。
众土匪神色巨变，这小木匠太邪门了。连旁边的夏瑜脸色都不怎么好，因为他想起杨一收留他的晚上，第一件事就是问他生辰八字。
杨一把剪刀挪开，纸卷放桌上笑着问：“怎么样？一撒谎我就能知道吧？现在从三哥你开始，姓名，生辰八字。二当家写好，夏瑜剪头发送过来。”
他开始认真看二当家写字。
二当家写得一手漂亮字迹……
“记不得生辰八字的站一边，好戏等着你。”
有人居然不知道自己生辰八字，不过也正常，终归那东西不常用还需要父母告诉才成，不像名字人喊着喊着没的都有了。
最后一统计有六个人不知道自己生辰八字，丫六个人站一边相当惊恐，不知道这小木匠要对他们做什么更恐怖的事。
“好了。”杨一满意地拍拍手：“我先看看三哥的。”
姚天柱眉毛不住跳动，也不知道那味道怎么样？只能眼睁睁看着杨一把他的头发用写有生辰八字的纸卷上，提起剪刀。
“呕——”
杨一的剪刀再往卷纸里吃一些，嘴皮照样轻动着。虾米状的姚天柱终于忍不住整个人趴地上，额头青筋鼓露聚满汗珠。
“成了。”杨一放下剪刀和纸卷很开心，拍拍手说：“有没有人撒谎的？先站出来，免得到你的时候你装不像疼不出汗水。”
所有人都不住摇头，哪敢啊？这丫手段层出不穷的，指不定后面还有什么更惨烈的手段呢！六个不知道生辰八字的更是再次表示自己真不知道。
“得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最好，你们六个的我也不要了。三哥的都是真的我想这里面二十个人总有十五个是真的吧？”杨一一边卷着一支支‘旱烟’一边说，等所有的卷好后，双手忽然把十八支合拢一堆翻得乱七八糟。最后又从里面随意分出八支，再把嘎子和姚天柱的扔剩下十支里。
“放心，下面你们不会疼也不会死，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笑得很邪魅，拿起那十二个一个一个往油灯上点燃化成灰迹。
“你——”土匪们没法淡定了，虽然不知道所以然。但夏瑜随即抬起枪……
“放心，真没事。”杨一说着一边念咒一边耐心把十二个纸卷烧完就剩桌上八个。
“三哥，你看我嘴上还有血迹吗？”
姚天柱瞪着他，这种莫名的恐惧最是折磨人精神。杨一嘴角有没有擦干净的血迹他早就知道。
最后还是屈服地把眼睛挪开：“有一点。”
眼神上又胜利了，杨一轻轻伸出舌头舔舔嘴唇：“先前如果你多朝楼板开几枪我一定没命了。
现在我的各种法术还没有大成所以经不住子弹的威力，当然一般武器是没问题的。你朝墙壁或者朝楼板开一枪就等于打在我的心脏上，可以让我五脏六腑移位。就好像我刚才用剪刀剪你写有生辰八字的纸卷一样，是不是感觉像在心里给你切开了一道口子一般？”
姚天柱听得慢慢闭上眼睛，真懊悔先前没多开几枪。杨一说和心脏被切开一般的感觉他刚才切实有体会。
“所以，我烧掉这十二个纸卷也不知道是谁的，但肯定有三哥你的，当然还有嘎子……”
嘎子忍不住又退后一步，丫杨一又朝他龇牙了。
“这十二个人就会很不幸，如果我死了他肯定得跟着死。”杨一说着把另外八个纸卷拆开，将纸和头发分开烧掉。
“这八个人就很幸运了。”杨一一边烧一边说：“我没有念咒而且头发和生辰八字还是分开烧的，所以这八个人我死了他都不会死，就不知道是哪八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