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止垂眸看着交叉的双手，抬眼瞥了瞥故作淡定的叶苒苒，笑得温和又疏离：“那是当然，希望我们今后合作愉快。”
封修理所当然的挑眉点头，随即因公司有事得率先离开，齐景止出门送人。
会议厅内便只剩下了蒋颂清和叶苒苒两人。
叶苒苒边整理笔记边收拾着双方的合同。
“可能还得辛苦你一段时间，合作开发的合同需要你跟进。”
蒋颂清微眯了眯眼，本来他不打算让叶苒苒跟进的，但是齐景止却固执的要坚持用叶苒苒。
“啊？”饶是叶苒苒再处变不惊，这会儿也有点呆住了。
她还以为凭这个项目的复杂程度，老师会亲自上的。
叶苒苒有点为难的低下头看着手中还未整理完的合同，纠结着开口：“老师，合作开发我可能没法胜任。”
她是实话实说，虽然锻炼很重要，拿下这个项目也很有利于提高她的知名度，但是她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我知道。”
蒋颂清竟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
叶苒苒郁闷，知道她不行还让她上？
但看蒋颂清坚持的神色，叶苒苒只好硬着头皮接了下来。
……
接下来的日子，叶苒苒全身心的投入了合作开发的案子中去。
但有很多事宜是资料中没法健全表达出来的，齐景止便派魏胤函带叶苒苒去开发地去了解齐氏原定的开发计划。
魏胤函这次开了辆越野过来，虽然他长相娃娃脸，但不得不说开车的技术很稳让叶苒苒很放心。
由于开发区全是刚被推过的废墟，魏胤函便打算不下车直接带叶苒苒在车上走一圈流程。
从后座递给叶苒苒一张揉皱的规划图，魏胤函抿嘴笑了笑：
“你先看看吧，我们现在在的地方就是红宝石俱乐部，这儿挺适合年轻人玩的，就一些游戏厅什么的。”
叶苒苒点头，看了眼规划图随即拿出笔在笔记本上记着东西。
“游戏厅？这规划是针对年轻人的么？”
魏胤函摇了摇头，笑得一脸纯真：“当然不是，咱们公司原定的计划是一个大型的娱乐城，自然是包罗万象的。”
边说着，魏胤函打了方向盘将车开到了一个在地图上看起来相对偏僻的地方。
叶苒苒边对比着规划地图边看着车窗外的平地，随口按照自己的想法说道：
“难不成这儿是休息区？”
这片地方在娱乐城的后右方，其实做休息区已经算是不够合理了，但她却也暂时想不到其他的。
魏胤函却跟献宝似的隐秘的道：“这儿可是块黄金地，比中心地带不知道值钱多少去了。”
见叶苒苒一脸不解，魏胤函便指了指那张规划地图，详细的解释道：“这里人们可以玩他们想玩的东西，到时候不用跑去澳门也一样可以玩够博彩，齐总这边已经找好了国际投资商，不愁后路。”
叶苒苒听得眉角跳了跳，仔细去看才发现魏胤函那份更详细的规划书中，竟然还有兔女郎之类的服务。
这些服务可都是打涉黄擦边球的！
叶苒苒不由得脱口而出道：“这样不是犯法的么。”
魏胤函却羞涩的收回来指在规划图上的手指，腼腆的笑了笑：
“我们做生意的只能保证娱乐城不直接提供色情和赌博服务，但是你知道的，顾客就是上帝，客户们私下干什么我们也干涉不了啊。”
“但你们这种行为已经是在变相应允了。”
叶苒苒皱眉，如果不是他们这样大胆的纵容以及提供资源的行为，那些想做这些事的人也找不到门路。
而进行涉黄交易的那些女孩子，不知道和齐景止手下的借贷公司有没有关系。
“叶律师，叶律师？”
魏见她思绪飘远伸手在她面前晃了好几下才将她叫回神，见她脸上颇有不赞同之色便摇了摇头：
“有需求就会有市场，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啊。”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在医院，齐景止也是这样说的。
市场规律是如此发展的没错，但不代表他们可以用别人的自由来换取暴利。
她学法律的初衷，也不是为少数服务，而是为了能更好的伸张正义。
车内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许久过后，魏无奈的耸了耸肩，抿嘴笑笑无所谓道：“了解得也差不多了，叶律师我送你回去吧。”
“嗯。”叶苒苒系好安全带，“我今晚回去便做个整理，明天去封氏反馈。”
魏咧嘴笑了露出可爱的小虎牙：“那就辛苦叶律师咯。”
……
第二日，叶苒苒直接拿着备份好的文件去了封氏。
前台的秘书打电话通报后便将叶苒苒引到了封修办公室，为她端来一杯咖啡后礼貌的道：
“麻烦您等等，封总在开早会，过会儿便下来。”
“好的，谢谢。”
秘书走后，叶苒苒便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仔细检查着手中的资料。
昨天去规划城走了一圈，她才发现不止借贷公司，让她感到无能为力的事情还有很多。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律师，并不能改变齐景止的主意。
封修开完会一进来便看见叶苒苒愁眉苦脸的模样，资料摊在手上，脑袋却摆明在放空。
将外面的西装脱下随意挂在衣架上便坐在了叶苒苒的身旁：“叶大律师发什么呆？”
身旁的柔软突然陷下去一大块，出神的叶苒苒被吓了一跳，侧身一看才发现是封修。
封修慢条斯理的去解性感锁骨处的纽扣，露出一片洁白。
叶苒苒赶紧收回目光，将手中的资料递过去，顺便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这是齐氏的开发计划，你过目一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边说着，叶苒苒从包里翻了笔记本和笔出来，一本正经的模样。
封修倒是好整以暇的翘起了二郎腿，“齐景止速度还挺快的。”
听见这句话，叶苒苒默默的撇了撇嘴，能不快么，人家一开始就没打算整合作，娱乐城也是早早就规划好了的。
想到这里，叶苒苒突然觉得一阵心惊，这么大的项目都早规划好了，那背后还牵扯了多少？
她突然觉得，齐景止这人有些深不可测。
封修看着齐氏的开发计划，眼中的不满却越来越明显。
“齐景止这什么规划？他想进局子？”
封修抬头看着她，眉头微微锁在一起。
“嗯，正确的说应该是打擦边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