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了几声幸灾乐祸的欢呼声,看着眼前程薇薇那一张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的脸,心中了然。
这一切全都印证了我的猜测,这爱出头的女人在公司很招人讨厌。
我松开握着仿真玩意儿的手,将已经把有关于我的照片视频删得干净的手机扔回她手里,她吐掉嘴里的东西,拿着垃圾篓就要追杀我。
我明白,示弱的时候到了。
于是,接下来我便扮演了一个落荒而逃的角色,她越是声势浩大,我越是偃旗息鼓,这一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最后,我哭着跑了。
我的裙子和袜子都被撕开,看起来十分狼狈,我躲进洗手间,坐在马桶上,仔细思考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我害怕我做的这一切都在自作聪明,害怕自己会陷入更大的迷局。
我承受不起失败。
我的手中还有攥着刚刚逃出来时带上的手机,我的指尖颤抖着,不断翻找着,想要从中找到一丝希望。
但我也不知道我在找什么。
或许只是想要让自己在动着,不要显得那么苍白无助罢了。
冷静,我告诫自己要冷静。
列表依旧在往下滑动着,我憋住一口气,仔细分析。
第一,现在的我很狼狈,我需要换一身衣裳,以保证我走在街上不会被围观。
第二,我的工作不能丢,我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保障。
第三,回家后面对婆婆和兰妮,如何应对。
忽然,我的手指顿住了,这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可我对它的主人很熟悉。
季子垣。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打出去过,然而这儿就留存有一个记录。
并且显示已接通。
我看了一下拨出的时间,那已经是许多天以前,可我根本记不清那会儿发生了什么。
之前的一切不予理会,重要的是,此刻,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用手机打开网页,输入:季氏集团产品售后服务。
不出所料,一片好评。
我微微翘起一边嘴角,沉下心来,碰触了拨通建。
这是季子垣的私人号码,这还是两年前他回来找我时我偷偷记下的,这两年来,我时常对着这号码发呆,而此刻,我在赌他有没有换。
不过两秒,通话就被接通,季子垣冷漠的声音传来:“哪位?”
我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但却强迫自己伪装平静:“我,顾晚晚。”
沉默大约持续了一秒,他说:“有事?”
真是言简意赅。
我按照刚才心中排练了无数遍的剧情说:“听说季氏集团卖出的产品,售后服务都不错,有没有这回事?”
他说:“有话直说。”
我应:“七天前我在你那儿买了个职位,现在需要一个售后。”
“呵!”他嘲讽的声音传来,我几乎能想象到他脸上鄙夷的表情,他说:“顾晚晚,当初那个职位我只当施舍你,你还真当那是一场买卖?一个吻就想换一个职位?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脸上火辣辣的,羞辱浪潮般袭来,我握着手机的手颤抖着,险些就要承受不住挂断电话,可我告诫自己,不能输!
“哦?是这样吗?可当初季总可没有否认,我不知道季总是不小心,还是故意让我这样认为。”
我没有给他打断我的机会,而是一溜烟地将话给说出来:“可我不管季总怀着什么心思,但既然当初我们达成那样的协定,季总就要一诺千金。”
“好一个一诺千金!”季子垣带着鄙夷的声音传来:“即便按照你的说法,我和你达成协定,可我现在不想给你售后,你又能怎样?”
“毕竟,对付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不能做个正人君子。”
这样的女人,呵!又是这样的女人!
我在他的眼里,是否永远打上“这样的女人”这个标签?
“没事。”我假装淡然:“你可以不给售后,我也可以公开交易内容并且进行投诉。”
“季子垣,我从头到尾都是个小人,在不要脸这事儿上,我比你更在行。”
手机那边一片安静,而我仅存的勇气已快支撑不住,于是赶紧强硬道:“我在博雅一楼女厕最里一间,我给你一小时,来的时候带上一套女人的衣裳。”
不给他回话的机会,我就挂断电话,甚至拔掉了电池。
我咬住自己的拳头,泪水浸过睫毛,大滴坠落。
我明白我现在很不要脸,明明是在求他,却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我知道我是在害怕,怕在他面前尊严扫地。
所以我要时刻保持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以高傲掩饰自卑。
眼前一遍遍闪现而过的,是当初他牵着我的手,走过的林荫道,他在树荫下吻了我的额头,他说他已被我套牢,此生非我不可。
可是当初的海誓山盟,都变成今天暗藏心底最深切的痛。
不想起隐隐作痛,想起撕心裂肺。
我长达三年的自我麻醉,终究在这几次见面中消耗殆尽。
我好疼。
疼得快死掉了。
眼前昏暗无光,我想过,为什么在对待他人时我要瞻前顾后,而在对待他时,却是胡搅蛮缠,任性胡来。
最终推演得出的结果是,我爱他。
我不能接受,却不得不承认的结果。
我在这个小小的隔间里放任自己无止尽地颓唐着,外面的人来了又走,一趟又一趟,我也不知道花了多久,才将情绪整理好,重新为手机装上电池,开机。
没有回电短信,他没有再打来,我早有预料。
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我听听外面,没有声音,便出来洗了把脸,让自己看起来干净一些,然后又回到了隔间里。
大约过去了五分钟,我听到外面有一阵不正常的响动声,像是什么拖动的声音,再然后是一片寂静。
是他来了吗?
我竖起耳朵听,只听到厕所的门被关上,然后是有人走动的声音。
“叩叩叩!”
我从隔间下方的间隙看到了一双男士的鞋,随之而来的是他冷淡的声音:“开门。”
我把门打开一个间隙,探出手去:“把衣裳给我。”
可一阵大力袭来,整个隔间的门被他推开,我猝不及防,下意识地用手挡住被撕裂的裙子和丝袜,可下一个瞬间,我的手就被他扯开。
“你干什么!”我用腿蹬他,可他却一整个身子挤进来,将我压在马桶上。
我又急又怒,男女之间力量悬殊,我挣不脱他,他身体的温度透过衬衫几乎烫伤了我。
“哗!”
他的手直接把我的包裙整个撕开,右手探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