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藏在身后的双手攥紧，一颗心恍若被拧紧，疼得厉害。
我想，我真是有气死人的天赋。
可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子垣，在我与你的兵刃相向中，我何尝不是鲜血淋漓？
我在不断试探你的底线，却自欺欺人遍体凌伤。
可是这又何妨？
只要我愿意，只要我足够狠心。
空气像是死一般的寂静，我和他相对无言。
大约过了几秒，他脸上的愤怒消失，转而是极端鄙夷，他说：“对，我怎么忘了，像你这样的女人，根本没有心！”
我半垂下眼，没有看他脸上的表情，而是假装无所谓：“那又怎样？我是怎样的人，你比我更明白，什么男人，什么爱情，还不如景成能够实际给我的更好。”
“季子垣，这些年来，你教会了我一个道理。”我抬眼看向他冷然的眼，说：“不要奢望不确定的，握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
我下巴微抬，自认为很高傲，可他却嘲讽地笑了：“那你这两年还过得‘真好’，握在手里？你现在握住了什么？顾晚晚你不会忘了刚才你是如何惨败吧。”
悲愤泛上心头，鼻子酸酸的，心中的委屈几乎溢出，而我却倔强看着他：“那你还想怎样？”
我靠近他，微微挑起一边眉毛，说：“你拦住我的去路，不就是想要以此为要挟吗？”
“既然这样，我满足你又如何？”
心中的悲愤逐渐变冷，我伸手环住他的肩，吻上了他的唇。
我闭着眼，没有看他的表情，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多年前，我与他唇齿相依的场景。
当初的我们有过许多缠绵悱恻的故事，而他曾经的温柔曾经的笑，今日却化为无情的刀刃，一刀毙命。
而我依旧犯贱式地爱着他。
我想，我完了。
一阵大力袭来，我的背撞到了座位上，他推开了我。
我看向他的眼，里面旋转着的是我所看不懂的神色，他双眼危险地眯起，鄙夷说：“顾晚晚你就真要这么贱吗！”
我的心在滴血，可是我却告诫自己不能输，我笑着坐起来，将手放在衬衫的纽扣上，说：“怎么？还不够吗？还是季总需要我献身才肯把职位给我？”
他有一瞬间的凝滞，然后，他说：“你做这一切，就想要一个职位？”
我用尽全身力气撑住脸上的笑，握着纽扣的手攥得死紧，我说：“是。”
“季总，这叫明码标价，我卖，你买，很合理，你说是不是？”
“反正我在你心中，本来不就是这个形象吗？”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像是从这一刻才认清我这个人一般。
看着他不言语，我很快解开两粒纽扣，眼看着第三颗就要露出胸衣，他忽然一把握住我的手。
“够了！”他言语中依旧带着极端的鄙夷，我看向他的脸，那张脸上是滔天蔑视：“我对你这样的女人没有兴趣，至于那个职位，呵！施舍给你又如何？”
看着他的样子，我笑了。
我想，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