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我抬起头来,拨开挡在眼前的发,从后视镜中看到了季子垣冷漠的脸。
我再次张开嘴,脑海中闪过许多繁杂的念头,一时不知应当说什么。
稍微吸吸鼻子,我抬眼看他,憋住气,尖酸道:“怎么?季总这是良心发现了?”
我透过后视镜观察他的表情,可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淡定得恍若我不存在一般。
愤怒油然而生,我盯着后视镜里他的眼,想要生气地嚷嚷,终究还是压制住了,于是刻薄道:“如果你是想要对我道歉,那大可不必,我可承受不住季总您的道歉。”
他的平静是对我的打脸利器,我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就好像我在演一场独角戏一般。
我忍无可忍,使出吃奶的劲儿捏着他的胳膊,再也无法假装镇定,大声斥道:“放我下车!”
他依旧无言以对,我张嘴就咬住他的胳膊,看他还敢沉默!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他微皱的眉。
“老实点。”他冷然道。
可我依旧不肯松嘴,兰博基尼一个猛地加速,我就被甩到后座上去。
拨开凌乱的发,我胸口不断起伏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他嚷嚷道:“季子垣!你作什么妖!我去面试你捣乱,我忍了,可我老实回家你又中途掳了我!”
“你不是说对有妇之夫没有兴趣吗?现在是干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我?”
“嘶——”
车子猛地刹停,我由于惯性往前冲,撞到座位上。
我揉揉鼻子刚直起身来,他就开门走到后座上来,一双阴霾的眼里满是嫌恶。
他以极端鄙夷的语气说:“纠缠?呵!你也不照照镜子看你这鬼模样!”
自尊心被刺痛,我挺直背坐起来,张口反驳:“既然这样你放我走啊!一边拘着我一边装作不在乎,这戏演得不错啊!”
他的双眼危险地眯起,其中旋转着的是什么,我看不透。
我忽然想起上一次在医院里,他好像也是这样看着我,我总是看不透他在想什么,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
片刻,他忽然勾唇冷笑:“顾晚晚,我倒是不知道,这两年来你这自信心涨得比二环房价还快,你是不是时刻都在臆想我季子垣依旧对你念念不忘?”
我的奢望被戳中,不敢看他的眼,我伸出手来想要推开他,以动作掩盖我的心虚。
“怎么?不说话?这是被我说中了?”他声音里的得意让我想给他一拳。
“呵!我只是在想,季总你的想象力真是强大。”我抬眼,看向他,我不明白我现在是个什么表情,只是极力控制自己,让我显得刻薄而恶毒:“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一直跟在你的身后,非你不可?”
我笑了,出言讽刺:“其实你对于我而言,根本不值一提,所以,在你消失后不久,我就和景成结婚了。”
看着他脸上的滔天愤怒,我心中有一种诡异的快意,我笑意更浓:“季子垣,我不可能为了你孤独终老,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