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婆婆才把半死不活的我扔在一边,啐了一句晦气,转身就要走。
可兰妮的声音适时地响起:“妈,姐身上这么湿,生病了可不好,要不要给姐换身衣服?”
我感觉到婆婆的视线在我的身上来回逡巡,最后,她噔噔噔地走向我,一把就将我身上的衣裳给扒下来。
衬衫,裙子,甚至还有丝袜全都扒下来,我只能费力捂住自己的身子,蜷缩成一团。
“呸!荡|妇!”她啐了我一口,然后就走了出去。
洗手间里只剩下我和兰妮两个人,我觉得脑袋阵阵发晕,眼前模糊。
我赤|裸着,耻辱着,无力着。
就这样被扒光扔在地上,呵,顾晚晚你还真是耻辱,是不是就差一个浸猪笼就圆满了?
头皮一阵撕扯的疼,我被迫抬起头来,半张着眼看着眼前狰狞的兰妮,看着她为了一个恶魔般的男人如此对我,我忽然笑了。
“啪!”
她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我被她的力道打得摔倒在地,而她似乎还不解气,把满是水的盆子放在我的跟前,扯着我的脑袋就往里按。
咕咚咚……
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我的屈辱我的恨,在这样一次次的羞辱中刻入骨血,此生不忘。
她把我的脑袋扯起来,叱骂:“顾晚晚你行啊!我当初怎么和你说的你都忘了吗!你到现在还想勾引成哥!我告诉你,我想要你死,你就要死!”
她把我的脑袋按下去,一把扯掉我的内衣,在我的胸上狠命掐。
“你还想成为成哥的人?我告诉你,这个家有我一个就够了,你,休想!”
后续的所有辱骂声我没有听见,我在长久的窒息中失去了知觉。
……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地下室里,头发被吹干,衣裳换了一套,这里很暖和。
我微微皱起眉头,我本以为就算他们放过半死不活的我,也会直接把我扔在地上,不管我。
随即我就明白了,这一定是婆婆的意思,目的是让我能参加后天晚上的宴会。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是不是病了,就能避开宴会!
毕竟是个卖肉的,如果肉质不好,客户也不会买。
再想想这几天以来,婆婆对我的各种,我越来越觉得正是如此!
我勉强站起身来,推开门走了出去,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我蹑手蹑脚地来到二楼,听到了婆婆响亮的鼾声。
心中微定,我来到一楼,走进浴室,小心将冷水放满浴缸,摸了摸,还不够,我又从冰箱里拿来一些冰,一起倒入浴缸。
锁好浴室的门,我脱了衣裳沉进去。
冷,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冷,几乎要爆炸。
我的牙齿不断的格格打战,我闭上眼,告诫自己要忍。
如果不生病,我的下场更为悲惨!
我估摸着泡上两个小时就可以了,我看看自己的手机,现在才过去了五分钟。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我以为过去了一个世纪,可是看看手机,一共才过去了十分钟。
我刚把手机放到一边,就听到拖鞋声响起,我的心狠狠揪起,赶紧伸手按下灯。
可在灯灭的瞬间,我就听到拖鞋声停住了。
我在心中骂了自己一句傻,然后就赶紧出来,将水给放掉,并且穿上衣裳。
水还没有放干,门就被人敲响,我心急如焚,如果要生病这事儿被知道,我一定会更惨。
敲门声还在继续,陆景成的声音传来:“谁在里面?”
我想了想,然后打开灯,假装平静说:“是我,我在洗澡。”
“洗澡要关灯?”他本就是多疑的人,现在更是不肯信我,我看着水差不多了,就随便扯一个谎:“我怕惊动你们,又打我一顿。”
可他并不信我,冷声道:“开门!”
我瞟了一眼浴缸,水已经见底,这才稍微放心,将手机揣进口袋里,然后打开门。
陆景成走了进来,看看四周,我跟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希望他不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但是,这个世界不会对我那么仁慈,他从浴缸里面捏出来一块还没有完全化掉的冰,我立即就想跑,可下一个瞬间,他就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拉回他的身边。
他一把把我掰转过身来,伸手摸摸我的脑袋。
我正绞尽脑汁地要想出应对之法,可脖子却被他掐住。
我下意识抬头看他,只见他那一张脸上全然冰冷,一双眼中更是透露出让我惊恐的黑。
“顾晚晚,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耍花招。”他的手缓缓收紧,让我窒息。
我惊恐着,全身不可抑制地发抖,我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脖子被他掐住,说不成声。
“你是不是想着只要病了我就不会把你带去宴会?你错了,我告诉你,就算你去不了宴会,我也有一百种方法弄死你!”
他的话像是一道冰刃,刺入我灵魂,让我冷得发抖。
我忽然觉得今天的所作所为全然错误,是我太低估他,才会以为他如此好糊弄。
“你们在干什么?”兰妮冰冷的声音传来,陆景成瞬间放开我的脖子,我透过陆景成身后的镜子看到我们姿势暧昧。
也是透过镜子,我看到了兰妮的那一双眼里恨意冰冷刺骨。
“晚晚刚才洗澡遇见了一只蟑螂,被吓到了,我正安慰她呢。”陆景成说着,我抬眼看向他,看到他的那一张温润的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我明白,他坏心思又起。
他将我粘在脸上的发给拨开,在我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用我们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我进来那会儿,晚晚还没有来得及穿上衣裳呢,晚晚,我真期待能和你……”
他没有再说,可我们都明白他的意思。
我感觉我的后背被兰妮的视线烧出一个洞,我想,她一定是恨极了我吧。
白天才刚刚警告过的我,晚上就来勾搭她本胜券在握的男人,嫉妒,能将一个女人给摧毁。
我看着陆景成,他的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让我恨不得打他一拳。
可我不能,我必须要忍,等我拿到把柄,我就会将这一切都给摧毁,包括他脸上的笑!
他忽然将我横打抱起,说:“晚晚,明天你就不要去上班了,我给佳雯打个电话替你请个假,我带你去做个保养,顺便买一身好看的晚礼服,后天晚上,我一定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陆景成的妻。”
我能感受到,他每说一个字,兰妮对我的恨就更深一层。
我笑了,他真厉害,他能从困顿的生活中逃脱,一步一步攀爬至此,不是因为幸运,而是因为他有这个本事!
我盯着他,我明白,我与他站在对立的两面,我现在无法与他匹敌,贸然出击只会一败涂地。
我要等,我要忍,我要将他所有的本事都学透,最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要我所有的本事全都师承于他,我要用这些本事走向报复他的最终道路,我要毁了他!
我半垂下眼,任由他将我抱着,一步步走向前,在路过兰妮的时候,他说:“兰妮,今后不要欺负你姐姐,她也是很苦的。”
我瞟了兰妮一眼,看到她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心情复杂。
我承认我是恨她的,就算她也是受害者之一。
她在我身上施加的种种伤害,并不是她了悟之后的一句对不起就能抵消的。
我毫不怀疑,就算她不是被迫害的人,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插足我的生活,就算对象不是陆景成,就算我与丈夫相亲相爱。
因为她从头到尾就是这样不要脸的人!
但我也是怜悯她的,因为我能看得出,她是爱着陆景成的,所以她才会对他的种种算计熟视无睹。
如果她看得清,如果她能守住她的心,陆景成也不可能将她玩弄于鼓掌之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
陆景成把我带回了房间,扔在床上,我想起来,可他却强硬地压着我。
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只要一想到他喜欢的是男人,我就犯恶心。
“怎么?害怕?”他笑了,我看着他这张脸,暗自在心中诅咒了他八百遍,诅咒他天天被男人捅!
可我想着,这样说不定他还很快乐呢,毕竟我不知道他是攻是受,或者是攻守兼备。
“你放心,我对你没有兴趣,并且我要保证你是个chu,这样才能卖个好价钱,你说是不是呢,晚晚?”
他的声音缠绵悱恻,话语中的内容却让人胆战心惊。
笑里藏刀,绵里藏针,他向来善于此道。
他轻轻地抚摸着我,还拿出药膏,在我的脸上脖子上擦拭着,保证快速消肿。
“成哥,这事还是让我来吧。”兰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下意识地看过去,她的面上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攥紧的双拳泄露了情绪。
陆景成微微一笑,温柔摇头,说:“没事,你出去吧,我要和晚晚说些知心话。”
我看到兰妮的双拳发抖,她恍若用了极大的力气笑了出来,说:“可是成哥,你一个大男人做这样的事不好,如果一不小心弄疼了晚晚姐……那就不好了。”
陆景成看着我,意味深长说:“你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