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阵子,你还好么?”冷溯阳问。
“还好……”云秀瑾柔声应道,“只是,会很想你。”
冷溯阳也稍微激动了些,伸手揽住她的香肩,心中不免想:“如此美女,又是才德兼备,对我一片痴心,为什么我不接受呢?为什么还要惦记着那个女子?如果将来真有一天能登上帝位,秀瑾就是最合适的皇后人选,至于有没有感情,并不要紧。”
云秀瑾见他的亲昵动作,内心荡起涟漪,顺势轻轻靠向他。
她喜欢那个新闯入自己心怀的男人,却也没有放弃这段旧情。
冷溯阳未曾拒绝。
他们就这样拥抱伫立了一阵,云秀瑾终于抬头望向他,“溯阳,那位柳拂香姑娘,你打算怎么对她。”
冷溯阳笑道:“怎么,你吃醋么?”
“人家跟你说真的。”云秀瑾羞涩而浅嗔。
“你想我会怎么对她?”
“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对她动心了。”云秀瑾幽幽地咬唇。
“哈哈,女人啊,究竟还是多心。”冷溯阳摇头一笑,顺手在她脸颊上轻拧了一下。
“不是女人喜欢多心,是你们男人太花心。”云秀瑾微笑反驳。
“放心吧,她一个丫头,长得又没有你美,还是我五弟玩剩下的,我能对她动什么心思?嫌弃还来不及呢!”冷溯阳口是心非地道。
他这话的确是违心的,尽管“柳拂香”只是个丫头出身,美貌不及云秀瑾,又是五皇弟的女人,他偏偏就是想沾染她。
只不过,这种想法还没强烈到让他急不可耐,他还在看形势、等时机。
云秀瑾嫣然一笑,“那你今天为什么护着她。”
“在我还没绝对确定了五弟的情况时,她就是我的筹码,我暂时还不想动她。”冷溯阳皱眉,“另外,我觉得你母亲性子也太躁了些,如今的时机还未成熟,何必急着得罪她,身为云公府的女主人,并非普通的市井俗妇,纠结于鸡毛琐事,也该有些气量与风范,免得落人话柄。”
云秀瑾无法反驳。
因为她自己对母亲的性格也是很不满意的。
她叹道:“我母亲性子是直了些,也急了些,可能听那位柳姑娘的言辞上辱及到我,她才忍不住的……我在此代母亲致歉,请你多担待。”
冷溯阳可没心思怪云夫人,只不过以攻为守,占据主动,让云秀瑾对自己替云心懿解围之事不再纠问而已。
“那么,你觉得你五皇弟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云秀瑾试探着问对方。
这也是她最关心的,至于柳拂香之事都在其次。
“我不确定,当前只知道他和澜月公主还在秋山。”冷溯阳悠悠地说。
“你父皇的心意呢?”
“那就更无法确定了,虽然是他让我来云公府顶替五弟,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打算给五弟另派什么任务……”冷溯阳双眉紧锁,若有所思地说。
云秀瑾秋波深沉,柔声道:“其实我明白你的心意,溯阳哥哥,若是你肯对我坦诚相告,我会尽一切努力帮你的。”
冷溯阳笑道:“我有什么地方对你不坦诚了?”
“你真的可以对我说实话?无论我问什么事?”云秀瑾直视对方。
“除了不能说的宫内事务,只要是能说的,我就可以对你实言相告。”冷溯阳看起来的确很坦白。
“那么,你想不想压倒你五弟,获得太子之位?”云秀瑾盯着对方,目光一瞬不瞬。
尤尘跟常皓,已在去往秋山的路上。
当然,这一次并不仅是他们,还有皇帝冷珎。
冷珎终于启程去秋山。
尤尘与常皓等人奉旨随驾。
除了他们,还有一队最精锐的御前护卫。
冷珎并没有明仗出行,他穿着明黄色的普通长衫,劲靴束腰,亲自骑马,没有坐龙辇。
他身边左右跟随的人可不一般,虽然也是皇家侍卫,比尤尘与常皓的武功与等级高得多,他们是皇宫侍卫里最核心、最精锐的那一批。
他们走的是官道,摈除闲人百姓,直通都城之外。
然后,他们在下晌左右到达了秋山。
冷溯安当然早先被告知了,众人迎驾。
这是冷溯安今天最欣慰的事,原本以为父皇还要延迟几天才来,没想到今天就来了,等对方来了,许多事才能有个定论。
冷珎直接到了马场,冷溯安与澜月公主等人也是在此处迎候的。
“你们玩得如何,可还尽兴?”冷珎在马上扬鞭而笑。
冷溯安也笑道:“父皇没来,我们都尽兴不了呢。”
“本想着昨日过来的,可还是让几桩事给拖住了,朕连夜批完折子,今早上朝毕,终于才告一段落。”冷珎摇头一笑,“也是无奈,想偷个闲还真难啊。”
“皇上你国事这么繁忙,还没忘记我们在秋山相候,专程赶来,真是太有心了。”澜月公主此时轻笑着插话。
冷珎哈哈笑道:“谁让公主当初夸口说要和老五较量,让朕都免不了想一瞧究竟呢,喏!你们这就上马吧,趁着朕的兴致正浓,当场对决高下。”
冷溯安斜望了一眼对面的澜月公主,澜月公主娇声说:“好呀,就开始较量吧!虽然之前我们赛马,未分胜负……”
“今天定要分个胜负。”冷珎的语气果决。
冷溯安见父皇兴致果然颇高,也不想拂他的意,反正这场比赛是对方想看的,那就尽快比完了事,免得还耽搁工夫,他压抑住心里想说出关于黑风组织的事,想着等之后再回禀。
这时他也没留意到随驾而来的有多少人,哪些人,尤尘跟常皓因为身份最低,是跟在护卫队最后的,未得命令,他们也不敢随意到前边来。
冷珎今天所骑就是澜月公主代表大宛国所赠送的神驹,他想起这件事,对澜月公主说:“对了,你们的神驹果然不凡,朕一路骑着到秋山,感觉好极了,也很好驾驭,平稳如川,迅速胜风,骑着无比爽快!真是好马,好马!”
他望着胯下的神影,连声称赞。
澜月公主听完很兴奋,“皇上喜欢就好啦。”
冷珎锐利的目光四下一扫,“你们各自去马厩选一匹马?”
“好!”
澜月公主来到秋山下的御马厩。
这次冷溯安当然不能骑“天翼”,天翼的脚力比其它骏马更胜,较量起来未免不公平。
澜月公主笑道:“这是你们的马厩,里边养的马,你比我熟悉得多,是不是你占了些便宜呢?”
“没有。”
“没有?”
“是。”冷溯安答道:“因为对于马,你又比我熟悉与了解得多,选马的眼光,绝对不会逊于我,这跟是哪里的马厩无关。”
澜月公主听他好歹算是夸赞自己,不免内心微甜,嫣然说:“好吧,就算我们扯平了,各占优势,各有所长。”
“你先选吧。”冷溯安抬手请她进去。
有御马夫赶上来行礼,原想给他们介绍各种马匹,冷溯安却只摇了摇手,“不必说,我们自己选。”
御马夫于是悄悄退了下去。
“不要,你先选!”澜月公主眨了眨眼,“我后面再选。”
“难道先选的吃亏?”冷溯安笑道。
“总之也不占便宜就是了。”澜月公主抿嘴。
“好吧,我先选,要是有最好的骏马给我挑走了,你可别后悔。”冷溯安也不想啰嗦,直接进入马厩。
在秋山脚下的御用禁场之处,有一马平川的辽阔地带,但这里所谓的马场,并不是像草原上放牧一般是在草地上放养,因为这里的马,远没有草原上多,也就是数十匹而已。
所以平时都是圈养在搭建起的御马厩内,定时放出去跑跑。
皇家建的马厩十分恢宏,澜月公主几乎没见过这么大的马厩,她纵然出身于以马闻名的大宛国,他们国家也没有过这么宽敞的马厩,高阔的棚顶,长长的马槽,各种骏马各种姿态,榆木搭起的棚顶看来极为豪华,雕纹精雅。
澜月公主选来选去,把所有马全都看完了,终于选定一匹枣红色的骏马。
这匹骏马其实看起来并不是特别耀目,也不甚高大,枣红色的鬃毛,前额有一溜白毛,面部瘦削,耳小鼻大,双目又显得无精打采。
但澜月公主凭自己对马的判断,这匹马绝对不逊于马厩内的其它同类。
它应该是属于耐力更强于爆发力的品种,但爆发力也并不会弱。
她喜欢耐力与爆发力兼具的,尤其是耐力更好,可以跑长途。
澜月公主牵着这匹马出来,闪动着微笑如月牙的双目:“我选好了!你去选吧。”
“怎的这么久?”
“嗯……选好马,就像选驸马一样,得慎重哦,谁让你们这儿养的好马太多,我要挨个都看看才能决定。”澜月公主吃吃地笑。
所以你选驸马是不是也要逐一看完了才能决定?
这句话冷溯安没有问出来,免得问了对方又牵扯不清的唠叨说下去,他如今只想快点进行赛马,想着尽快结束这场他不是很感兴趣只为了应付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