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快出来。”
黄明跟李凯一人一根雪糕,接到病房外边保镖的电话,才慢慢将车开到医院门前。
他们都睡眼惺忪地,看得出吃雪糕是为了提神。
坐上车的功夫,黄明还给陆曼递了一个雪糕杯跟勺子。
“不了,谢谢,有水吗?”
嗯了声,黄明将雪糕杯放回袋子,单手从车座后边抽了一瓶矿泉水:“你自己拧吧。”
咕噜噜一大口水流过喉咙,李凯的雪糕也舔完了。
车开出了医院,开上大马路,慢慢朝着风山那边的别墅去。
车内呼呼的空调吹着,又有雪糕跟水,身上的热意消去地很快。
回到风山别墅的时候,天还没黑,晚霞正好,霞光穿过枝叶的空隙落在地上,细细碎碎,随风飘摇。
进了别墅,陆曼发现动静还不小。
几个老仆人正在清扫,有的在擦桌子擦窗户,帘子早就换下去了,在山间,窗户大开着,也感觉不到什么热意,反倒是有一种身在野外的清凉。
陆曼一一打过招呼,走到正在拖地的钟嫂面前:“您们这是大扫除?有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
腰背酸软,钟嫂点头:“楼下的处理地差不多好了,你若是要帮忙,就上书房那边,那里的书架,桌子什么的你给擦擦。
对了,要拿新的抹布去,不要太湿,放进脱水机甩得干了再擦。
这几天是弄不完的,你尽力就好。”
听这话,钟嫂他们已经弄了好几天了。
“羽总今天不回来了么?”
陆曼试探着问。
“晚上吧,这个点一般不会回来,虽然是休息日,但他的事也挺多的。”
不远的桌子上放了不少新抹布,听到这个消息,陆曼点点头。
她去房间换了身方便行动的衣服,换了拖鞋,又听钟嫂说了些注意事项,确认再三,便拿了两条上去清洁。
书房在三楼,临近走廊的尽头,安静沉寂,从窗看出去,便是一棵大树,有枝丫探进来过,不过都给折了。
五十多平米的空间,数排木质书架回形环绕,中间是通道,最中央是一张书桌。
桌上笔墨纸砚,看得出是常用的,旁边一些画轴插在一个大筒里。
陆曼想象着那个一身严谨西装的南宫羽站在这张桌子前,抬着毛笔写字画画,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
书桌对面的墙内嵌着大屏幕,两边则挂着很长的画卷。
画的似乎是古人在田间劳作,裱得严实。
陆曼走过去看,落款处是有些杂乱的草书,她认不出是什么字,便拿起手中被甩干的抹布,开始干活。
书房里的小梯子踩着刚刚好,擦的时候,书架上不算太脏,只是一次要将一排书全部抱下来,擦过去一遍,又放回去,几排的大书架,三两遍过去,就累得够呛。
时间静静流淌,不知什么时候,天也黑了。
钟嫂上来叫她:“歇歇吧,可以吃晚饭了,剩下的明天我来。”
陆曼刚刚放回一排书,还有不少地方没擦,今晚没有其他的工作:“你们先吃,我先去洗个头。”
早上起床起的急,临时洗了个澡,头却没有洗。
弄好下去,钟嫂他们已经准备回去休息了。
洗完头的陆曼觉得身子黏腻,顺道又洗了全身,下去的时候,整个人精神满满。
中午吃了好几个馒头,现在也没什么胃口吃饭,在厨房看到一些白粥并一些小菜,她不怎么讲究,就在那里的桌子上搞定了自己的晚饭。
陆曼没出去乱走,只在别墅里逛着消食,顺道将这里的人又认了一遍。
饭后一个钟,她上了三楼,继续收拾书房。
山间寂静,黑暗来临,藏匿在期间的小动物们都活跃起来。
呜呜呜的声音有些骇人。
无人的书房内,却别有一种静谧。
全部的灯都开着,没有说话声,没有烦恼。
拿下一摞书,擦干净,又放上去一摞书……
擦到中间的书架,陆曼照例将书拿下,在中间的位置上的时候,却觉得不对劲。
细看,却发现书中间还插着一个小人偶,其中那本书怎么都拿不掉。
陆曼纳闷了,这书怎么那么严实,难道这小人偶是长在这里的。
“你在干什么?”
正全神贯注要拿出那本书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南宫羽!
她迅速松开手,转身,却发现他离着她并不远。
背对着光,脚步一刻不停地,朝她走了过来,只是几秒的功夫。
想避开已经来不及了,陆曼只能抬头:“羽总,我正在清洁书架的卫生,您是……刚刚回来?”
他没有回答,目光一直盯着她。
那幽幽的目光刻在她身上了一般,又站得非常近,陆曼觉得自己搁在他跟书架的这个小小空间里,不自在得很。
“羽总,有话我们可以好好说,不用……这个样子,您看我们是不是应该过去书桌那边说话,还是说,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您尽管说!”
“怎么?我甚至碰都没碰到你,你就不舒服了?我小叔碰你的时候,你可是避都不避!看来我给你的自由还是太多了。”
南宫羽的声音喑哑,说到最后的时候,两人之间的鼻息几乎没了痕迹。
一时间语塞,陆曼还不及反应,便被他拽住了一侧胳膊。
拽住她的手似铁钩,突如其来的,既冷又硬,粗鲁地就将她往书桌那边拖。
脚下的拖鞋跟不上速度落在地上,光着脚踉跄前行,她生怕跌倒在地上,不得不将另外一只手也抓住他。
“哗啦”数声。
书桌上的笔墨等物全都被他扫到了地上。
手肘一阵剧痛,她身子一空,整个人没有任何防备地被他推倒在桌子上。
下意识地,陆曼要起来,南宫羽却不让,高大的身影离得她很近,迫使她不得不往旁侧挪动。
“你不是要在书桌上说话吗?现在还想去哪?陆曼,你胆子还不小,晚上还敢到这里来。”
陆曼的动作一停……这人,他不会是以为自己是故意来找他的吧:“羽总,我真的是上来清扫卫生的,抹布,对,我还拿了抹布!”
男子抚着她的唇,继而,又按住她的脸,让她去看不远的墙上的画。
那幅长卷的农人劳作图,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在灯光的照耀下,变了。
似乎是在动,或者说,是灯光在动,那幅长长的画卷,含着一男一女,自始至终。
陆曼愣愣的当下,上面大胆的图画似乎都在脑海中活了,生动意趣,引人口干舌燥。
更要命的是,宽大T恤衫下,一只手不停的往上,灼热的轻抚,激得她颤抖。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