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的日光透进来，女人脸颊上红润润的一团便有些明显。
她避地太快，南宫羽甚至连她的表情都没大看得出。
男人皱着眉头，看着她那异于平常的脸：“你怎么了？感冒发烧了？”
“什么……羽总，我刚刚在问你话，不是让你问我。”
“你真的是……”南宫羽一脸好笑地看着她，“你想怎么样，怎么回事现在。”
陆曼的舌头都在打结，捂着自己的脸，又摸摸自己的头：“有点烫，可我没有病，也没有感冒发烧……抱歉羽总，您出现地太突然，所以我说的话有些冲动了。”
拿什么身份去质问他，又凭什么？
“没有病，刚刚却差点倒在地上，你在干什么？”
陆曼平复着脸上的热意，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跟前显得有些焦躁，不停在他面前小步打着转，总不能说刚刚自己一直在回想他说的话，曼曼她很好……除了妈妈陆青城，已经很少人会这样夸她，连以前的老师，也没有这样过，因为怕学生会骄傲退步，所以每次有些进步，老师们不过略略提了提，就算是这样，已经让人觉得很高兴了。
所以这次，南宫羽在不知道她醒着的时候夸她，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欢喜。
陆曼归因于，是自己成长过程中，父亲角色缺失。
“我在想东西，有些失神了，这次谢谢你了，羽总。”
南宫羽往后退了几步，有些不明白：“刚刚是我撂倒的你。”
“咳！”陆曼哭笑不得，“我走的好好的，你为什么弄我，我还在想着，医院好好的，怎么会在路上设障碍。”
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有被烟头烫伤的痕迹，南宫羽玩着自己的手，临时起意：“要不要抽一根烟？”
“这是在医院，羽总。”
“那我们上楼顶去，那里通风，这里其实也很通风，没什么人。”还很安静，在这里静静待着，不知不觉这个女人就走到这里来了。
两人没有去电梯处，而是选择爬楼梯。
脑部医院的楼梯很宽，但没有铺瓷砖，就是水泥地，干净的水泥地，灰色的，鞋子走上去嗒嗒作声。
“羽总，你有顶楼的钥匙？”
初来脑部医院的时候，为了陆青城睡得舒服点，陆曼洗了从H市带来的东西，正打算找个地方晒，却被护士告知不能在楼顶上，只能在病房里的阳台处。
“这是南宫集团旗下的。”
“喔。”
顶楼的风很大，阳台很猛。
铁门被南宫羽手一挥，“哐”地关上。
“砰砰砰”“砰砰砰”几个放在门口不远的塑料接水桶已经褪色，老化的桶里还要小半桶的水。
陆曼被他狠狠地压在铁门上。
铁门之前被阳光晒得烫热，到现在还有余温。
蓝色T被他有些粗粝的大手往上撸，皱着围在一起，一团团的还有热气。
呼吸粗重，她双腿蜷缩着，一股又一股的电流通过，她捂住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这里没有人。”
凑在她的耳朵下，男子沙哑的声音含着笑意，让她不要担心。
令人目眩的阳光就在一步之遥，陆曼仰着头，不愿出声，也不愿在这里回应他，只是无力地，不停地将自己的往铁门上靠。
热汗从额头上留下，从他们彼此相接的肌肤上流下，烫的让人退却颤抖。
手无力的垂下，到最后，几乎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他的身上，陆曼的手一路往上，企图找到他身上最软最脆弱的肌肉，可摸遍能摸得地方，都是不能，不可以，处处都硬邦邦的，每一块肌肉都迸发着勃勃生机。
“你好了没有？”陆曼抓着他的手臂，极力想让自己逃离他，可腰间的手这么紧，跟前的男人似乎有使不完的劲。
一下又一下，男人咬着她的脸颊，毫不懈怠。
下意识的，陆曼便要避开他咬她的脸：“别，这里会留下痕迹，我还要见人的……你不要这样……不要！”
“那你要拿出点诚意来。”南宫羽让她不要咬着唇，“这里没人，不会有人听到的……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陆曼的脸都涨红了，许久，才闷哼了一声。
……
事毕，陆曼伏在南宫羽的肩上，有些惬意，又有些疲惫地吹风。
风很大，不消许久就能将他们身上的汗水吹尽，只是终究那不是水，还是有些黏腻，不舒服……可南宫羽却偏偏不现在走下去。
“现在你的脸红成这样，稍稍知道人事的，都能知道你发生了什么，若是你真的想下去，也随你，在这里待着好好陪着我，等好了再下去也不迟。”
有些轻松的将地上的裤子捡起，他缓缓穿上，皮带并没有系实，有些宽松地落在胯间，腰间的那几根骨头凹凸，皮肉的质感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一支烟被他放在嘴角，翻盖式火机无声地燃起水蓝色的光，在炽烈的阳光下显得有些脆弱。
袅袅的青烟在眼前飘起，丝丝缕缕，陆曼皱了皱鼻子，闻着那淡淡烟草味，她的视线逐渐落在那点着的香烟中。
“羽总，给我抽一支？”
“抽过？”
“没有。”
南宫羽的方向，只能看到女人的侧脸，他承着她的体重，还没有给她穿衣服，腻腻的感觉就在背后上，甚至其间的柔软都能被轻易感知。
从嘴边抽出那根只剩下一半的烟，他将它放到她的唇上：“你先试试。”
陆曼没有料到他突然会将烟放在她的嘴里，只是手有些无力，又有些笨拙着拿着那只烟，她第一口没有控制力道，几乎将那烟都吞进了肚子里。
烟又被她拿出，眼看着那丝丝缕缕的烟气从鼻尖嘴角缓缓溢出来，陆曼笑了笑：“我好像会吸烟了。”
“真的是第一次抽？”南宫羽没有听到后背半点咳嗽的声音，有些诧异。
“第一次。”真的第一次。
而后的动作还是笨拙的像个菜鸟，可那香烟，还是没有被她浪费一点，全部吸了。
南宫羽看她玩的开心，索性将身下的烟也递给她。
红色的包装纸上印着鲜明的几个大字：“吸烟有害健康，为了您的健康，请尽早戒烟”
陆曼没有就着南宫羽的火再点烟，她还没有上瘾，只是好奇罢了。
将那烟递还给他，身体似乎有些恢复力气了。
“羽总，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戒烟，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活多长时间？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退休？”
女人说话的气息一点点喷在他的脸上，麻麻痒痒的，淡淡的烟草气息诱人柔软。
南宫羽笑：“怎么，你知道这个干什么？”
“你是我上司，我当然是关心这些的，这里还是医院，人的生人的死，大多还是在医院里，我只是想照着您的活法减少寿命，无可避免。”
一时间，南宫羽也没有答话。
他再次抽了一根烟，这次抽的有些大，也有些猛。
没有任何准备，也没有任何预兆，他转身便吻住了她，浓浓的烟气在两人之间缭绕，白的浓烈，在阳光下泛着金色。
与外边的温度比，他的唇很冷，冷得让人发颤，又有些粗感，她被他掼到在地上，后背贴着炙热的地板，第一个反应就是坐起来。
男人却不让她坐，在她要恼怒的时候，将她又重重拖起。
“哐”
铁门一声巨响。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休，也不知道自己会活多久，管他呢，及时行乐，现在我只想将你弄哭……”
狠狠咬住她的唇，新一轮的狂风骤雨朝她扑来，她睁大了眼瞳，却又只能承受。
……
保姆在楼上逗着小苹果睡午觉，南宫绯和安晴坐在沙发上，一人抱着一袋薯片看电视。
王香兰一口又一口咬着玻璃碗里的水果沙拉，不时紧张地朝楼上张望。
齐秀明来了，现在正与南宫晴朗说话。
南宫绯下了决心，这次要跟他离婚，但这事情进行到现在，说简单不简单，几个孩子，还有以后齐家家产的继承，齐秀明日后是否要再娶，那生下来的孩子，是什么位置，小苹果又是什么位置，这些都要现在都弄清楚，全部作书面说明。
南宫绯不知道，王香兰却是从齐秀明的神色中看出，他并不想离婚。
他弟弟齐秀英这次也来了，坐在沙发不远的凳子上，不说话也不看她们，只是玩手机。
“秀英啊，你要不要吃沙拉？”安晴初初只对他笑，南宫绯顾着看电视，也没有怎么招呼他。
知道不像话，但跟这么一个人又有什么说的？王香兰只好自己招待他，田嫂拿雪糕拿水果沙拉给他挑。
“田嫂，顺便也给我一根雪糕。”
“绯姨，吃了薯片再吃甜的，容易长痘，这薯片很辣的。”安晴窝在沙发上，将吃完的袋子扔到桌上，又重新拿了一包薯片。
“这样，那我还是不吃了。何贤，你可以吃雪糕，在我们家不要这样拘谨，都是自己人，要吃什么就拿，别客气。”南宫绯看到齐秀英对面的何贤端正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就觉得好笑。
何贤听到了，道了一声谢，接了田嫂递过来的雪糕。
见齐秀英还什么都没发觉一样，只关注玩着游戏，他又对着田嫂：“麻烦将他的雪糕递给我，我给他剥。”
奶油雪糕很甜，何贤将自己的吃完，便解了齐秀英那根，让他自己叼在嘴里，也不再管他。
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眼花了，有一刹那，何贤竟看到跟前这个傻子眸眼中的诧异。
“怎么？该吃的就吃，你大嫂也说了，都是自己人，你也别玩手机了，好好的吃雪糕。”
可叹他四十来岁的人，跟着自己眼前这位与他差不多年纪的人，说话就像是哄着小孩子一样，平生第一次，真觉得有些新鲜。
南宫绯虽看着电视，但他们离着她又不远，说话声不用偷听便全都入了耳。
听到自己人那几个字，她心中便是一痛，冷笑道：“他可不是自己人，齐家的没一个好东西，何贤你别管他。”
齐秀英咬着雪糕，瞄都没瞄她。
上边的齐秀明正好扶着老爷子慢慢下来。
南宫晴朗也听到了他女儿说的话，只是到这时候，他不得不教训她：“绯绯，你又在说什么……人家秀英怎么就不是自己人？他也是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