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星星依稀点点。
洪阮回到公寓，门前的保安跟他打招呼。
“洪医生，下班了？又回来自己煮？”
提了提手头上的那一袋子刚刚从超市扫的货，里边不少食材，沉甸甸的。
洪阮笑：“是啊。”
走出电梯，他敲响了隔壁方平的房门。
想到她下午下班回来时候的无精打采，洪阮猜她是睡着了。
将东西放在地上，洪阮靠在墙边，点了一支烟。
这些天没有回来，她的冰箱肯定都是空的，她又不喜欢在家里囤货。
不知道她吃晚饭了没有，还是就着外卖对付过去？
以前洪阮认识的女人，都不是像她这样的，纵然不是长发飘飘，但也会时常拾掇自己，不会亏待自己，吃要吃好的，穿也要穿最好的。
他不知道遇见他之前，她过的那是什么样的日子。
但自他搬到她家旁边，他就计划好要怎么做了。
摁灭了烟头，几分钟了都不见开门，他不死心，接着给她打了电话。
手机也没人接。
没有再多想，他掏出钥匙打开了她家的门。
开了灯，里边的人影就显出来了。
方平制服都没有换，衣服贴身，勾勒着属于她的女人曲线。
她整个人背对着门侧躺在沙发上，动也不动的。
屋里的东西散了一地，家里垃圾场一样，东西东一块西一块。
洪阮边走边捡起过道里的东西放到它们该到的地方，小心翼翼走到沙发前。
推了推那个人：“方平，醒醒，困了回房里睡吧，不要在这里。”
方平没有多少意识，地上散了不少酒瓶，翻过身来，那股子酒味一时间上冲，熏得洪阮连退了几步。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嗯嗯奴奴……”
仰躺着的人意识不清，只是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洪阮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皱着眉头，他看她实在是醉的狠了。
洪阮不得不采取行动，将她整个抱起到房间里去。
关了房门，他开始打扫卫生，从自己家里拿来吸尘器拖把……
插好冰箱插头，他又将买的东西将里边填得满满的。
全数收拾妥当，整个屋子有些样子，已经是后半夜了。
昏暗的房间，方平睁着眼睛。
“咔”
他回去了。
缓缓的，她又闭上眼。
……
风山。
桌上的女子被人卷着，蜷缩着，汗水不停从身体上落下来。
经了凉凉的夜风，冷冷热热的。
好似做了一场梦一样，手脚酸软，没个尽头……
早上7点多，陆曼就醒了。
腰间的淤痕一块一块，她颤巍巍从床上起来，感觉自己散架了一样，像个废人。
也不知道南宫羽什么时候停了将她弄回房间。
身边的被子很干净整齐，除了她压过的痕迹，就没有别人了。
他应该帮她处理过，身上半点黏的感觉都没有。
想到今天的工作，她还是决定早点起床去公司。
黄小明得了重感冒，几天没有见她，问起，李凯说她在家休息。
李凯不是个话多的，只有问到他的时候，他才回答，而且惜字如金，多的都不会再说。
陆曼很想念黄小姐，她将在S市认识的人过了一遍，还是联系了穆杜。
穆杜跟了南宫云，已经很多天没有来公司了，据她的同事们说，她请了几乎一个月的长假。
她和南宫云还在S市，得到这个消息，陆曼还没有回过神来。
她想到自己是怎么进的路安拿酒店，后边自己看资料的时候，看到的关于南宫云的那些事。
想要提醒穆杜，她编辑好信息，只是看着上边的文字，她还是删掉了。
现在她自身难保，在这里如履薄冰的，走错一步南宫羽必定不会放过她。
她觉得自己就算说，也不一定能将穆杜劝回来。
她只是个新来公司的，穆杜已经在南宫集团几年了。
一大早的，南宫羽就开车走了，昨晚做到一半，在意识最清楚的时候，他咬着她对她说的话，她还记得。
南宫羽其次，最重要的，是穆杜看南宫云的表情，沉迷的，迷幻的，有些不真实。
那种神情让她拿不大准，同性之间多少有些共性，她眼中流露出的占有，陆曼并不觉陌生。
校园里这样的眼神不少见，多少次有女孩对苏南就是那般明目张胆。
陆曼觉得很神奇，她活了这么些年，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什么机会这样表露。
跟苏南，是自然而然地就成了一对，虽然开始只是个谎言，结束得也不怎么好看。
如今跟南宫羽在一起，陆曼觉得那样的神情是值得自己学习的，对着南宫羽，她练一练，应该会有效果。
距离公司不远，李凯将车停下。
“好了，你可以下车了。”
谢过他，陆曼如常进公司上班。
只是办公室迟迟只有她一个人，方平没有来，这种情况她还是第一次见。
工作之余她去茶水间打水，顺道给方平打电话。
一连几个电话，直到她想要挂断的时候，有人接了。
“喂？”
“嗯……洪医生？”
陆曼愣了愣，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屏幕，确实是方秘书的手机号码无疑。
“方秘书在你那？”
洪阮给床上的方平额头换了条毛巾，说：“她在自己家，感冒了又喝了酒，暂时不能去公司了，你给她请一下家，走走流程就好。”
“方秘书病的很重吗？”
“急性感冒，没什么事，多休息就是了，累的。我是医生，你还不放心？”
听得出陆曼有些焦急的声音，洪阮不得不这么说，上午过来看她，半点反应都没有。
房间里冷得不行，可能是睡到半夜热醒开的空调，调成最低温，她却单单盖了薄被，凉坏了。
“那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跟我说，羽总现在也在办公室。”
“能有什么事，你们自己忙活吧，厨房里还煮着粥，我先挂了。”
“再见，洪医生。”
挂了电话，陆曼将接来的温水喝了半杯，又给它接满，才回的办公室。
给南宫羽发了一条短信，她继续手头上的工作。
不知什么时候，外边助理团那边传来响动，周松宇敲门进来放文件。
“陆曼知道方秘书哪里去了吗？今天不见她，昨天她什么都没说，真是怪事了，以前她干什么的，不来公司都好，都会将工作安排一下的。”
“方秘书请假了，我刚刚跟羽总说的，羽总说她手头上的工作，你看着办。”
南宫羽回复的短信很忙，昨天她就知道他今天有视频会议。
总裁办公室的门都被锁着，好几个钟了，也不见出来。
“病了，很严重吧，不然她不会不来的。”
周松宇觉得意外，又觉得应该是这样，“这些天方秘书确实是忙坏了，应该请假休息的。”
方平顶着短头发，自他在她手下办事，就从来没见她误事，他都忘了，她也是个女人，是个女人。
周松宇熟练收拾着方平桌上的文件，自如地坐在她的位置上开始工作。
外边的响动却是越来越大，陆曼瞧了一眼外边，总觉得人有些多，但都是助理团的女秘书们。
她奇了：“外边那些人怎么了，突然这么吵？”
周松宇看着电脑屏幕，道：“你不知道？今天来了新人了，就安排在外边，我让小竹给她安排了位置，只是她好像不怎么满意，所以小竹正在跟她说。”
“有好几分钟了吧，你怎么不去看看？”
周松宇抬起头往外边看了一眼：“一直在看着的，这次也是想要锻炼一下小竹，看看她的应变能力。”
“看着啊？”
陆曼却觉得外边的吵闹有些不对，本来不少工作的人都起身过去了，这不是一般的吵闹了吧。
“你确定这个是吵闹？”
摇头，周松宇也有些说不清楚：“我也不知道，看着，又没有凑前去，不过这个新来的，海龟研究生，还有工作经验的，应该不会这么一来就引起公愤吧。”
笑了笑，他继续干活。
陆曼觉得他心还挺大，直到又一次看向外边，众人围绕下出现的那人的脸。
新来的员工，竟然是安晴。
她应该不是跟人吵闹，而是在收买，应该是有人认出她的身份了。
安迪有数个女儿，这个女儿是最受宠爱的。
但人们都知道，现在S市身价最高，最不好请来的实力派演员欧园，也是安迪的女儿。
女性演员鲜少是受女人欢迎的，尤其是欧园走的还是艳星路线，但她就是这么特别，拥有的女粉丝足以压倒男粉丝。
在娱乐圈闯荡十数年，从小小的童星到现在的大美女，不少人都见证着她的成长。
安晴跟这个异母姐姐，倒是有几分相像，尤其是故意化了个欧园经典角色的妆，笑起来更是跟她像了八分了。
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陆曼想着安晴与她初见时，还有那次在哪家日料店的见面。
安晴对南宫羽是有意思的，到现在，她竟然还来上班了。
这是南宫羽的意思，还是她自己想要来的？
今天方平没来，之前她对她提醒的话，陆曼可没敢忘记，她要她小心她，安晴不好惹。
纵是周松宇，也慢慢觉得不对了，顺着陆曼的眼睛往外看，他慢慢睁大了眼睛。
“大明星怎么走到我们这里来了？”
“周秘书，你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你想不想也出去拿一张签名？”
陆曼调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