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风山,时间已经不早。
刚进屋,钟嫂就朝她招手,让她喝汤:“煮了很久了,就等着你们回来。”
钟嫂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有种很温婉的气质,陆曼觉得是在这山里的缘故,来往的几乎都是熟人,两只手闲不下来,一闲下来就是看一些佛经之类的,有一次她好奇翻了翻,看不大懂,便不再看了。
她满心满意都是南宫羽,膝下无儿无女,听说她打算就在这里养老,陆曼这些时候得了她很多照顾,喝了她不少的汤汤水水。
“羽总回来了?”
捧着汤碗,汤不太烫,她也就不用勺子。
汤水下肚,不一会儿便暖烘烘的,汤很白,沉着红枣枸杞。
钟嫂坐在不远,边放一个老旧录音机,边跟她闲聊。
老机子放的都是一些老歌,也不知道是哪个台的。
可一搭一搭地说话,以那些歌为背景,总是很协调。
南宫羽早回来了,现在就在书房。
书房的事,如果他发现了……陆曼心虚,有些打鼓。
她时间挺紧,这个星期几乎都被工作排满,在医院不好工作。
陆青城睡觉时听不得键盘的噼里啪啦声,她不得不回来。
好在喝完一大碗汤,楼上都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跟钟嫂说了一声,她上楼洗漱。
湿头发嗒嗒滴水,将毛巾盖在头顶,陆曼打开手提看桌面上的文件。
已经十点多了,还有两个钟可以忙活。
将干毛巾垫在肩膀上,陆曼说干就干,手指在键盘上不停来回。
房里的窗户已经关紧,山间动物的叫声已经不足为惧,在风山住的这段时间,她已经开始慢慢适应,尤其是在工作的时候,她一向的注意力都很集中。
不停核对着拿回来的东西,累了就眨眨眼睛放松一下,渴了就喝点桌上的水。
时间滴滴答答,直到后背传来一声声敲门声。
11点多了。
“找谁?”
陆曼挠了挠后脑的头发,头也不抬的,下意识便问。
房内静悄悄的,她被自己的声音吓到。
自己不应该开房间灯的,她应该开台灯,台灯的灯弱,光线照不到外边去。
果然,男子低沉的嗓音出现在门外。
听不出喜怒:“陆曼,你给我开门。”
“羽总,我现在正在工作,时间也晚了,有什么事情,能不能留到明天早上再说?”
按在键盘上的手指停了,陆曼看着屏幕,上边的字有些看不大清了,她眼花。
“你动了我的东西。”
男子的声音淡淡,陈述一个事实。
陆曼顿时如坐针毡,第一个念头,惨了被发现了,而后,完了!
做错了事情,先承认总比被别人找上门来强。
她在做着复杂的思想工作,外边南宫羽却不想等她。
“5分钟内你给我到书房说清楚,这事没完!”
整个房间都飘荡着这事没完……这事没……没完!
说完,他就再没有声息。
陆曼不敢答话,也没敢动了。
那个男的,应该走了。
都这样了,陆曼知道自己的处境很不妙。
想到自己翻了他的照片,她不安极了。
将刚刚做好的文件收尾保存,关机。
陆曼烦躁地擦了擦半干的头发,想想还是穿上了内衣,去书房找南宫羽认罪。
书房只开了暗灯。
南宫羽开着手提,正玩游戏。
他的键盘应该不便宜,按下去半点声音都没有,尤其是手速快得不行,陆曼都没怎么看清,屏幕上的人物便被他一路打击地粉碎。
仿佛都不用思考,陆曼之前看过Peter玩过这款游戏,将两人拿过来比较,南宫羽的手速比他快的不是一点半点。
隐隐记得,Peter好像还是干计算机那一行的。
这里没有其他椅子,就算有,她也不敢坐。
那张照片对他很重要吧。
脚穿着拖鞋,陆曼觉得脸上很冷,在这样氛围中,血液都在一寸寸地凝固。
时间过得很慢。
升级了,南宫羽才从游戏中退出来。
咬了咬牙,陆曼就着那缩头也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的劲。
“羽总,上午我拿文件的时候,好奇了,所以……我就翻到了那张照片。”
满脸涨红,陆曼多少有些羞耻心,知道自己确实做得不对,好在这里暗,他不能看清她的表情。
甚至,他也没有转身,背对着她,没有对她显示他不屑轻视的目光,这样,她似乎好受一点。
啪!
男子双手骨节分明,合上手提,他笑:“照片里,我很年轻吧。”
陆曼嗯?
“羽总,你现在也很年轻。”
而立之年。
“过来。”
南宫羽背对着她站起,自如地将手提放到不远的书架格子上。
搞不清他要做什么,也不知他是喜是怒。
一步,又一步。
可能是她走得太慢,最后都是南宫羽挟着她走的,右手胳膊处被他拉扯着,陆曼心虚,没敢反抗。
一个用力,她被他甩在中央的桌子上。
东西已经被他全数拿走了,躺在上边漫无边际,想抓什么都抓不住,桌面光滑。
这种感觉,很熟悉。
陆曼挣扎,睁大着双眼,喉咙发紧:“羽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也不知道他按了哪里,还是哪里线路接触不好,上边的灯突然明明灭灭起来。
借着微光,南宫羽半眯着眼低头看她。
其实他并没有使多大的劲,只是陆曼细胳膊细腿,没什么力,几乎他一只手,就能将她的双手制住。
今天她穿了一身白色的长T,腿不能动手不能动,只能身体动。
桌子颜色暗沉,在这样的光亮中,她显得更白,几乎跟身上那衣服融为一体。
但南宫羽知道不同,她脸上是有表情的,青春的躯体在桌子上扭曲挣扎,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就这样看着,就让他涌生了某种冲动。
原始的感觉总是没有预兆。
但南宫羽没有动,他只是看着,看着,双眼好像旋涡,藏在暗处隐有暗光。
被按住双手双脚的陆曼挣扎着,趁着他似乎没什么动作,猛地炸起,凑过来咬住他腰间的肉。
疼痛让他回神。
“你干什么?”
他的眼神令她发憷,陆曼松了口,牙口可能因为刚咬着僵硬,有些发颤:“羽总,你放过我吧,我躺在这里害怕。”
什么都不做,就这样静悄悄的,看着她的目光似乎要吞了她一样,她弄不清楚他到底想怎么样。
“工作做完了?”
陆曼挣脱不了他的手,闻言,她摇头。
“还没,但这个星期能够完成的,刚刚我也在做,羽总放了我,我现在就能回去工作,我会跟方平好好学的……”
“那个不急。”
知道她的心思,南宫羽偏偏不放她。
“你今天做的事情,错的不只是早上翻看我的照片,照片本来就是让人看的,只是陆曼,这些天了,我发觉我们还是半点默契都没有。刚刚我想了想,对你的教导还不够。”
“羽总……”
双手得了解放,陆曼第一个反应就是腾地坐起,落回到地上。
只有站在地上,她才真的安心。
南宫羽松开了她,俯身从桌子下边的暗格中抽出一瓶酒。
手心直冒汗,陆曼退了两步,看向他的眼神惊惧。
原来不是真的放了她。
“怎么,要我将你扒了?还是乖乖听话,重新躺回上边去?”
上边的灯还不停闪着,陆曼狠心咬了咬唇,提要求。
“将头顶那盏灯关了,它不停闪,我看着不舒服。”
咬唇的痛觉让她双眼泛着水意,但她没有要哭的意思,她只是想要自己豁出去罢了。
红酒的味道浓郁,很甜很香,南宫羽撒了她一身一脸,关了灯,书房便是沉沉的夜,没有了视觉,其他的感觉便愈发清晰。
他给的酒有问题。
这个酒的后劲足。
如了他的意又怎么样?她抓着他身体上所有能抓到的,想到她这星期手指甲似乎还没有修剪,已经长了很多,在每月的几天,总有指甲长得比想象中的快,到现在她派上了用场。
他笑了,陆曼能想象到他笑容的阴险。
他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说着,他关上房门,好像以为她逃得出去,还反锁了。
糟!
陆曼这才觉刚刚焚烧般的感觉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在后边。
身体像一团火,那团火烧得她红了眼,烧得她哑了声音。
“南宫羽!南宫羽!南宫羽……”
没了理智,再也不能思考,这里没有别人,她只能喊他。
陆曼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体上的禁锢都被他解除。
她大哭。
南宫羽太阴险了!
她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