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动作熟练，连秋生送来的苹果又结实又大，就不知道好不好吃。
之前从Peter房里拿过来的到现在还摆着，反射着光，光泽度还很好，看着很漂亮。
这些实看不实用的东西，又贵又讨不着好，陆曼一向都不会买的。
“看，妈，想要吃一半还是吃一个？”
“这么大，吃了哪还用吃晚饭，我们一人一半吃了吧。”
到了医院，陆曼才回复的连秋生：“我让我妈妈跟你一块去B市，就是还要带一个护工……”
“护工？你不来了？”
“我倒是想去，但工作我已经拖了好久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上班没多久，公司对我很宽容了，我还是要将精力放在工作上，我已经问过护工阿姨，她情愿去的，度假顺道看着我妈。怎么样，这样会不会麻烦到你？”
手机里她的声音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但连秋生懂。
工作，她要怎么工作，他就不敢深想了，他总想自己能糊涂些，或许就如南宫羽所说的，要将她带在身边，方便随时帮忙。
呵……他也想信，不信都不信，事主陆曼都没说什么，他又如何介入其中。
少不得在一边看着了。
“没问题，不麻烦的。”
挂了手机，陆曼就开始给陆青城削苹果了，练秋生闲了下来，经常回来医院，偶尔过来跟陆青城说话。
陆青城挺喜欢他的，不管是样貌还是性子，只是心里总想着陆曼，她有些拿不准。
这么多年，她看人好像就没有怎么准过。
那个男人是，苏南也是，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陆曼才跟苏南处了那么久，见着苏南的照片，她是很喜欢的，总在陆曼耳边念叨着她什么时候成家。
如今，一切都成了笑话。
陆青城已经有些胆怯了，她不敢。
怕自己的一念又害了陆曼，虽然她没怎么怪她。
知道陆曼来了医院，连秋生也从下边拐上来，带着的人还有Peter。
Peter最近迷上了中国的电视剧，家庭剧网剧爱情剧，连秋生过来医院探望他，发现他已经不知道什么学会了充值某视频网站会员，看着网剧看得不亦乐乎，一集一集的追，也不知道看懂了多少。
“我问曼曼，她教我的，坐在医院无聊不是，不是在外边兜兜转转，就是在这儿那儿，也不想时时找人说话。”Peter挠着他的头发，虽跟着连秋生说话，眼睛却如何都不离开网剧里边的爱恋情仇。
连秋生不觉得有什么好看的，都是套路，不过Peter这个外国人以前没接触过，觉得新鲜罢了。
“陆曼来医院了，正在上边看望她妈妈呢，要不要上去说说话。”
视线从电脑上离开，Peter点头：“好啊。”
医院病房的电视除了放一些医疗宣传片，偶尔也会播播电视剧，毕竟也考虑到病人的精神状况，有电视剧看看，时间也会过得快些。
陆曼不知道，就因为电视剧，Peter跟陆青城还说上了，两人不停讨论着最近新出的电视剧，不单单分析剧情，还把其中的人物拎出来。
最后，陆青城还给他安利了一部零几年的电视剧，她觉得拍得很好，让Peter去看看。
不说不聊不知道，Peter早就看过了好多大陆剧。
两个人说在兴头上，也不管剩下的两个人呆坐在一旁，看着他们既惊讶，又有些无聊。
连秋生是不喜欢看，陆曼是没有空看，最近新出的剧她只知道名字不知道里边说的什么。
无奈跟前两个人讨论地太大声了，陆曼便跟连秋生出去说话了。
“Peter说你妈妈看起来很年轻，一点都不像已经生育过的。”
陆曼哈哈一声：“或许在外国人看来，我们亚洲人看着年轻很多吧，他会不会以为我只有十几岁？”
“单看脸的话，你也只有十几岁。”
连秋生跟她说笑，陆曼很放松，在有座位的地方就坐下来。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他们已经说了很多的话。
时间已经不早，从病房里将Peter拉出来，他还没有尽心，跟陆青城相约明天再聊。
有人跟着说话，陆曼留意到，妈妈好像精神了很多，她自己本身就是个闷嘴葫芦，不怎么会聊天，S市除了护工与她，就是她的那些朋友了。
对这种变化，陆曼还是喜欢的。
南宫羽完成工作，差不多晚上8点多回到的风山。
路上闻得山间的动物怪叫，一声接着一声，洪阮都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不止：“这个地方，每次晚上来的时候，我都不敢一个人回去，就是怕，阿羽，我知道你不怕，只是你也要为陆曼想想啊，这么个地方，深山老林一样，我都嫌憋得闷，那位就没有为着这个提意见？”
瞥了开车的洪阮一眼，南宫羽继续手头上的工作：“没有，这有什么好怕的，听着声音，隔着却远，又安静，环境又好，她有什么可嫌弃的？倒是你，这个点不回家，倒特特来我这边，是有什么事？借书也不用这个点借吧。”
“嗨你还不知道我为的谁，就是方平啊……阿羽，我知道你们公司最近忙，只是也不能将她当牛使吧，我看她几天不着家了，整日整夜地待在公司里，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好一点，这么一熬，是普通人早就废了，只多亏了我不时给她看看，煮点补汤……”
南宫羽头也不抬的：“那些工作我外边助理也可以做，可她不听，偏要这样，我有什么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你看看她跟前那红血丝，你怎么没办法？她是最听你的话，要不，你给我吼她一嗓子，我敢打包票，她立刻就回家休息了。”
想到刚刚见她下班的时候那个模样，洪阮真的是又气又急，偏偏方平油盐不进的，只不住地嗯嗯声。
洪阮知道，自己降不住那个女人，她的心就是石头做的，不管他对她怎么好，怎么从家里搬出来租到她旁边的房子，还是不能靠近她一点点。
“妈的，方平你就是个倔驴！”给大门上狠狠踹了一脚，洪阮自己回了自己的屋。
只是怎么想都不是滋味，等了半个多钟，他还是坐不住了，离了家就往南宫羽这边来。
他知道下班的点南宫羽还是会在公司的，之前方平做得更甚，南宫羽做到哪个点，她就跟着做到哪个点。
可男人跟女人能一样，不管方平怎么样，她都只是一个女人。
在洪阮看来，除了南宫老爷子，也只有南宫羽的说的话还能治住她一段时间。
吼一嗓子就好，他倒是想吼了，可方平这个人，南宫羽觉得不太好办，他不想加深自己在她那里的印象。
“你想要她，就自己多鼓鼓劲，别总是要我牵涉进去，再不济，你对她再好些？”
在第一眼看到方平的时候，洪阮这小子就没有从她那里离开视线过，谁都能猜到他那心思，事情做得不少了，也不缺那一件两件的。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最后，南宫羽丢出这几个字。
洪阮真的是气极，想要骂人，又不知道要骂谁。
“你说的真要道理，窝草我不忍了，南宫羽你这不是说的废话，你大爷的我出现的时候你是不是就猜着我想干什么，现在我免费给你当了一回司机，快要到点了你就毫无顾忌了？”
“洪阮，我也是熬夜熬得几天，你爱惜方平，不若也给我瞧瞧，我最近精神不济。”
“滚！”
到了别墅前，洪阮也没心思进去坐了，没有从南宫羽这边得到回应，至多是宣泄了一番，有些松一口气。
这些年，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一个个都是大爷，都是大爷！我大爷的！
洪阮开着车往下，任那音响的声音开得再大，心中都有一种不止的烦闷往上涌。
太他妈累了！
南宫羽进了别墅，先喝了钟嫂给他煮的汤：“少爷，这是我煮了好几个钟的汤，刚刚学的，喝了很补身子的，最近你工作的事情那么多，累坏了吧。”
这么多年，钟嫂在这个房子，看着他的变化，看着他的成长，对于他，她是最了解不过的。
南宫羽也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家人，经常的嘘寒问暖与不时的照料，已经让他不想离开这里了。
之前还想着搬到市中心的房子去，那边离着公司近，但这段时间在这里，他渐渐冷的心又有些回温。
留着钟嫂他们几个在这里，他也不太放心。
一口将汤喝完，南宫羽看厨房还有很多：“这个时间点了，你们也吃吧，几个钟的补汤就不要总是留着，你们年纪大了。”
“没事没事少爷，我们扛得出，我会看着办的，等会儿陆曼回来的时候，我还有给她喝一碗。”
陆曼……想到在办公室之后，他就没有见着她了：“没回来，她是去医院了？”
“是啊，听说她妈妈已经好很多了，出院都没有问题了。”
上了楼，南宫羽觉得浑身黏-腻，洪阮那小子为了方平载了他一路，心思那么多，连空调都忘了开。
他想着工作上的事，也忘记提醒他，现在他一定很热，他本来就不耐热。
洗了个澡，南宫羽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