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姚花儿看见,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挡在楼轩面前。
斯拉——
那巨大的猫身,一下子爆裂开来。
楼轩一惊,看着姚花儿的尸体,稍微愣了下,瞥了眼不远处的黑衣男人,一个转身就遁了。
孟悠然望着这血腥的场面,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周围一下子静下来,被楼轩划出的结界一下子裂开,露出了外面璀璨的星空,迎面扑来的是夜风的清香,吹走了这浓烈的血腥味。
她这个小院子,什么都没改变,因为被结界隔开,完好无损的保存了下来。
散落在地面上的,正在以肉眼看的见的速度,化为灰烬,最后消失。
“噗——”
一阵呕血的声音。
孟悠然身子一僵,赶紧朝前看,只见那高大的黑影单膝跪在地上,神色极其痛苦,想起他抱自己时,那浓烈的血腥味。
孟悠然秀眉一紧,她往前走了几步,最后又停下来,想伸出的手臂被她生生的扼住。
她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做。
他们早已陌路,就不该有任何交集。
孟悠然冷下心来,冷冷看着那高大的身影摇晃着从地上站起来,他没有转身,也没有看她,只留给她一个孤零零而又强大的背影,亦步亦趋的往她的小院外走去。
纤白的手掌,蜷缩起来,孟悠然抖着胳膊,控制自己把目光从那黑影上移开。
哐啷——
黑影忽然撞在院门的门框上,整个身子直直的往地面上栽去。
孟悠然双瞳一惊,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待她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晚矣,她双臂死死抱住了容狄的身子,防止他倒在地上。
孟悠然咬咬牙,望着夜色下,那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的俊美脸庞,徒然叹了口气儿。
即便他受伤了,这苍白的面颊也是倾国倾城的美。
白皙的皮肤,近乎透明,皎洁的月光流泻在上面,反倒是让人感觉到圣洁的美,美的几乎不能让人呼吸。
孟悠然往上拉了拉被角,只让床上的男人露出一颗脑袋来,北齐的夜里,很冷,他惨白的面色,让孟悠然忧心忡忡。
这时,身后又传来小白不住的呻吟声,夹杂着某兽的唠叨:“要不是本神兽是土犹,伟大的五行兽之一,刚才的那个毒药就能要了本尊的小命!唔啊啊!歹毒的人类!”
小白一声声的咒骂着,捂着肚子推门出去,一会儿,又推门进来,夜风吹来,空气中飘过一股猪粪味。
孟悠然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嫌弃的望着小白:“你擦屁股了吗?怎么这么臭?”
小白吸吸鼻子,两眼泪花:“主人,那毒药就像泻药一样,让我拉了几十次了,我该怎么办?我屁股抖的擦不干净!”
听着小白的抱怨,孟悠然反倒是高兴起来,她觉得经过这次,小白肯定瘦下来,距离减肥更近了一步。
小白最后虚脱的趴在柔软的布团上,双眼一闭,睡了。
沉静的夜色下,望着睡着的一人一猪,孟悠然轻轻叹了口气儿。
见小白睡姿不雅的露出了雪白的肚皮,想起它还在拉肚子,便想起身为它加盖个布团,但手却被一支微凉的手握住。
那手凉凉的,就像清晨的薄叶,稍微湿润的手掌心,蓦然犹如烙铁般,吓得孟悠然想把手挣脱出来,但那手却像钳子一样,牢牢的让她挣脱不得。
那梦呓中的男子,薄唇一开一合:“悠然……”
这缱绻的声音,让孟悠然浑身一震,她呆呆的望着那美丽圣洁的脸庞,眼中出现了一丝迷茫。
既然你不爱我,讨厌我,为何还在昏迷中叫我的名字?
孟悠然不明白,她发觉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容狄,那个曾经爱笑,吊儿郎当的男人,和现在这个杀伐果决,威严冷酷的圣卿王,就好像两个人一样,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不管是哪个,都带给人一种致命的吸引力,他就像一个发光体,有无数的飞蛾情愿扑火,死在那炽热的灯火中,也在所不惜。
她是不是飞蛾呢?
孟悠然垂下眼皮,眼中有了丝迷茫。
她近乎着迷的望着他的脸庞,随后又抖了抖身子,回过神来,强迫自己从那俊美的脸上移开目光。
孟悠然盘腿坐在一边,她要进意识空间,问问影该如何治疗内伤。
影听见大门缓缓开启的声音,原本悬浮在半空的黑影,一下子跳下来,落到没有实质的地面上。
“影,你会不会帮人调息内伤的武功?”孟悠然开门见山的问,一想起容狄惨白的面容,她心里就焦急的要命。
影哼唧一笑,瞥了眼孟悠然:“怎么,要帮情郎疗伤?”
“咳咳咳……”
孟悠然忽然咳嗽起来,她竟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她只觉腮颊处热热的,就连脖子和耳根都是火辣辣的热,不知道在她的意识空间里,她脸红会不会从皮肤上显现出来。
影嗤笑:“这么激动做什么?不如我教你一些双xiu之法,正好合了你的意?”
“嗯?”孟悠然没听明白,不过听见影越发猥琐的笑声,孟悠然脸红的更厉害,她立刻摆摆手,义正言辞的说道:“影,你想什么呢?你怎么也老不正经了?”
“呵!我才不老呢!”影一听到别人说他老,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急的跳脚。
“呃……好好好!你年轻,你漂亮,你最美丽!”孟悠然听着这影的声音十分的苍老,便猜测若影是人的话,应该和端木齐的年纪差不多,她忍住偷笑,心里嘀咕,一个不愿服老的老头。
影虽然听着这赞美声太过别扭,但勉强觉得受用,便盘腿而坐,耐心的教授孟悠然疗伤之法。
不知过了多久,在再三确定她已经学会了疗伤的方法后,孟悠然才急急的踏出了意识空间。
醒来,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耳边,充斥着小白的呼噜声。
望着床上静如处子的男子,孟悠然恍然浮想,她和容狄只是生活在农家小院的寻常人家。
她眯眯眼,忽然有些向往。
目光游离间,落到容狄发白的嘴唇上。
孟悠然立刻使出老大的劲儿,才把容狄从床榻上推着坐起来,伸出手掌,掌心间聚拢出一团红光,平放到容狄的背上。
不知过了多久,孟悠然只觉自己浑身冒出蒸腾的白气,汗珠顺着汗毛眼渗出来,让她浑身燥热的难受。
她越加运功,越觉得身上有些不对劲儿,睁开眼睛,望着男人那修长的脖颈,还有露出的那奶油白的肌肤,她真想上去咬上一口。
镇定!
孟悠然镇定!
心底的那个小人举出了黄旗,用以警示,脑海中猛然回荡起她离开的时候,影发出的那越发猥琐的笑声,孟悠然吐出一口浊气,完了,她被影老头给骗了!
她立刻收手,男人高大的身体压过来,差点把孟悠然给压得背过气去,那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柔嫩的脖颈间,孟悠然忽然觉得自己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那纤长的睫毛抖了抖,身上的人儿貌似有了苏醒的迹象,孟悠然心里直打鼓,她睁大眼睛,窘的要命。
心里叫着,他怎么在这个时候醒过来了!
那漂亮的凤眸,如清晨的花蕊沾染了细微的水露,带着丝丝迷茫,一抹深黑中,泛着紫罗兰的亮光,邪魅而又妖孽。
“那个……”
那纤薄的唇,一把擒住了孟悠然的小嘴。
……
“啊——”
这是谁的惨叫,听着像是个男音。
容狄立刻警惕,抱着孟悠然往床榻里一滚。
孟悠然只见,漫天盖过来一块宽大的黑袍,把她从头到脚裹了起来。
小白坐在蒲团里,用粗短的猪蹄遮盖住眼睛,顺带偷偷的露出一条缝隙,以为别人都没看见似得,嘟着猪嘴说道:“羞羞羞!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你们……你们太不像话了!”
小白还要矫情的继续发表言论,指控他们的所作所为伤害了它纯洁幼小的心灵,却见一团紫光朝它飞射而来,吧唧——把它拍飞在墙壁上。